沈棠一把夺过药包,眼神冷得像冰,“跃儿,你不要这么没用好不好。”
江跃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发颤,“这东西我是从王杰手上要到的!天知道吃了有什么副作用啊!”
沈棠冷笑,指尖灵活地拆开纸包,露出里面几粒暗红色的药丸,“不过是西区毒师配的一点小玩意,给妓女催吐用的,死不了人。”
江跃急得眼眶发红,“可——”
“闭嘴!”沈棠厉声打断,语气里的冷厉让江跃浑身一僵。
——那一瞬间,她的神态、语气,甚至眉宇间的压迫感,都像极了厉川。
连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到。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将药丸丢进牛奶杯里,轻轻搅动,没等江跃再说话,已经仰头,一饮而尽。
“再有大约十分钟,”她盯着杯中逐渐溶解的药丸,声音冷静得可怕,“去管家那里汇报,说我难受得很,叫家庭医生过来。”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江跃,眼神幽深,“但要故意强调——不能打扰厉先生。”
江跃咽了咽口水,点头,“懂了。”
沈棠从怀中掏出一条钻石项链,塞进他手里,“记得打点好家庭医生。”
江跃低头一看,脸色骤变,“不!我认得这东西,这是沈夫人送你的十六岁礼物!”
沈棠面无表情,“为了厉先生,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江跃还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就被沈棠猛地推开。
沈棠冲进卫生间,还来不及反应,胃里翻江倒海,剧烈地痉挛起来。
沈棠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指尖死死抠住洗手台边缘,指节泛白。
她的脸色惨白,额角渗出冷汗,可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笑。
——厉川很快就会知道,她「病」了。
而这场苦肉计中,她赌的就是——他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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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的效果,比沈棠想象中猛烈太多。
她趴在冰冷的马桶边缘,浑身痉挛,手指死死抠住瓷壁,指节泛白,青筋暴起。胃里像是被灌了滚烫的刀片,翻搅着,撕扯着,疼得她连呼吸都断断续续。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发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睫毛湿漉漉地颤抖着,像是被暴雨打湿的蝶翼。
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在地上,痛苦不堪。
管家带着家庭医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沈棠整个人几乎虚脱,额头抵在马桶边缘,呼吸微弱,唇色泛青,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管家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沈小姐……”
沈棠听见声音,勉强抬头,眼神涣散了一瞬,才聚焦到管家脸上。她想扯出一个笑,可嘴角刚一动,又是一阵剧烈的反胃,她猛地低头,干呕出声,却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只剩下胆汁灼烧喉咙的苦涩。
江跃冲过来扶住她,声音发颤,“棠姐!”
沈棠闭了闭眼,指尖死死攥住江跃的袖子,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扶我……上床……”
做到这个程度……厉川会来吗?
沈棠心里越来越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