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求您再等等!”
秋实用身子拦着萧衍衡。
萧衍衡在门外,来回踱了几步。
只不过一会儿,他就没有耐心了。
好几天了,这女人杳无音讯这么久。
一回来想到的,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来见自己这个夫君。
而是见了顾宇杰、顾嫣然!
想到这里,他气冲冲地,拉开秋实。
刚要推门,顾雪染就已经从里面开门进来了。
一头乌黑的青丝,披在肩上,刚刚洗完澡,白皙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细腻的水珠。
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向了萧严衡,淡淡一笑。
顾雪染侧身道:“夫君,请进。”
“哼,你也知道,我是你夫君!”
萧衍衡一甩衣袖,迈着大步走进了屋子。
顾雪染扭头对秋实说:“关上门。”
秋实犹豫了片刻。
看着萧衍衡怒气冲冲而来,秋实实在是害怕,这萧衍衡对顾雪染不利。
知道,看到顾雪染朝她微微颔首,使了一个眼色,她这才安心后退出去,把门关上。
房间里,剩下两个人之后,顾雪染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夫君,不去陪柳小娘,来我这里作甚?”
“作甚?我想来便来,难道还需要你同意?”萧衍衡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盯着顾雪染看,“说,你这几天去了哪里,那个白衣男子到底是何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衍衡一坐下,就连续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顾雪染颇感惊讶。
她这个前世对自己漠不关心的夫君,竟然还关心起自己和谁在一起。
顾雪染给萧衍衡倒了一杯茶。
“夫君,请喝茶。”
萧衍衡把手一挥,茶盏被挥落在地,摔成粉碎。
他脸色铁青地拉住顾雪染的手,咬着牙。
“我不喝茶,回答我的问题。这几天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
“夫君你弄疼我了。”
顾雪染皱眉,语气极为冷淡。
萧衍衡垂眸,看到了顾雪染的手腕上有几处结痂的伤疤,他微微一愣,缓缓地松开了手。
顾雪染趁机远离他,坐在了对面。
“我这几天,在一个朋友的家里养伤,所以才回来。”
“朋友,什么朋友,是那个白衣男子?”萧衍衡步步紧逼地问。
一想到那个白衣男子,搂着顾雪染的腰骑着白马而去,他就气得脸色发青。
“夫君何必问得那么清楚?难不成你还介意不成?反正,夫君都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了,又何必在乎我和谁在一起?”
顾雪染为萧衍衡的反应,感到好笑。
这个男人,都可以为了早日继承侯爵,让别的男人玷污自己。
现在又何必假惺惺地生气?
萧衍衡听了顾雪染的话,瞬间拍案而起。
抬手就要去扇顾雪染的脸。
顾雪染反应极快,一把扣住萧衍衡的手腕,将他推倒跌坐在椅子上。
她一步步走近萧衍衡,轻轻拍了拍,萧衍衡因为受惊而变得脸色苍白的脸。
“夫君,说话就好好说话,何必动手?”
“放肆,我是你的夫君,还轮得到你教训我?”
萧衍衡生气地甩开顾雪染的手,起身,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告诉我,那个男的是谁?”
顾雪染被萧衍衡掐住脖子,却始终笑着。
萧衍衡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
“快说啊!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顾雪染只觉得,喉骨刺痛,整个人几乎要窒息了。
她喘着气,又一字一顿地道:“如果你不想继承侯爵的话,你就杀了我!”
“你.......”
萧衍衡瞳孔一缩,“你有了?”
他惊讶地松开了手,看向顾雪染的肚子,一瞬间,不知道是悲是喜还是气。
望着顾雪染依然还很平的小腹,萧衍衡愣怔了片刻。
须臾后,他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沉默。
顾雪染揉着酸痛的脖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夫君这么在乎,我和哪个男子在一起,莫非你喜欢上我了?”
萧衍衡下意识地摇头否认。
“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只不过,我是你的夫君,我绝对不允许,你堂而皇之地丢我的脸!”
“夫君,请放心,我做得很隐秘,绝对不会被人看见。世人都会以为,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你的。只要生下了他,你的伯阳侯爵之位就稳了。”
顾雪染细致地给萧衍衡,分析权衡利弊,脸上的表情,平淡得就在说别人的事情。
萧衍衡望着她那一张过分平静的脸,剑眉一点点地皱紧。
“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去找了别的男人!当真恬不知耻......”
“是谁逼着我这么做?夫君,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怪罪我?你若是觉得我脏了,你大可以后不必来见我。反正,你有柳小娘就够了,在乎我作甚?你不是答应了柳小娘,要和她一生一世人,要为她守身如玉吗?”
顾雪染打断了萧衍衡的话,反驳他。
萧衍衡闻言,瞬间哑口无言。
只能生着闷气,用手砸桌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只觉得,顾雪染对自己的这种冷淡、毫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感到窝火。
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当然要为柳小娘守身如玉!哼,你给我好好地养胎,哪里也不准去!”
萧衍衡起身,气鼓鼓地帅甩袖而去。
一路上,许多丫鬟、小厮和他打招呼,他全程都黑着脸,叫嚷着滚。
秋实惊慌地进来,问顾雪染世子可有为难她。
顾雪染坐在铜镜前,淡然一笑。
“小小的为难了一下就走了。”
秋实看到了顾雪染脖子上的那一抹抓痕,立即红了眼眶。
顾雪染都是从容。
“秋实,我有喜了,以后不管谁给我送吃的,你都给我留个心眼。”
“是,小姐!”秋实重重点点头。
她看向顾雪染的肚子,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小姐那即将未出世的孩子!
一朵乌云,飘过上空。
遮住了月亮。
泽兰苑内,响起了柳如烟撕心裂肺的哭声。
“顾雪染怀孕了?夫君,你不是答应过我,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萧衍衡低着头,有苦难言。
这顶绿帽,是他自己要戴的。
如今真的戴上了,他觉得痛苦万分。
可为了能够继承侯爵之位,他只能如此。
“如烟,你听我解释,我对你的心没有变。你是我的恩人,我永远不会离弃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如何相信你,顾雪染怀了你的孩子,她怀了你的孩子!”
柳如烟几乎是尖叫着,喊出了这句话。
她三年,就给萧衍衡生了一个女儿。
明明每天晚上,给萧衍衡侍寝的人是她,可是她的肚子偏偏就是不争气。
万一,顾雪染真的生下了嫡长子,那么她在侯府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了狠厉。
既然她生不出儿子,顾雪染也休想生下!
“如烟,你不要伤心!我答应你,就算顾雪染生下孩子,在我心里,你始终是独一无二的。而且,你也知道,祖父、祖母催得很紧。我要是和顾雪染生不出嫡长子,我的爵位就没了。难道你忍心,我变成一个普通老百姓吗?”
萧衍衡耐心安慰。
柳如烟依然抽抽搭搭地哭着,哭得几乎要昏厥。
“夫君,我如何再相信你,你当初发誓,死也不会碰她!现在呢?”
见柳如烟悲伤如此,萧衍衡一咬牙。
“我对顾雪染没感情,如果你真的介意这个孩子,那等我继承了侯爵后,我们就把这个孩子给送走可好?”
柳如烟仍然呜呜地哭着。
萧衍衡着急了。
“那等我继承了侯爵之位后,我把这个孩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