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传来了两声推门声,接着熟悉的声音传来。
“光天化日,怎么还把门插上了!”
听出是秋婉容的声音,陆朝晨马上走过来,将门打开。
秋婉容端着托盘,打量了一下他,才道:“你在做什么,还插了门?”
“刚才哥哥来了,说不要见风,让我将门插好。”
“哦,看来还是寥儿细心。”
说着,她进入了屋内,将托盘放下。
相同的托盘,熟悉的瓷碗,让陆朝晨不禁抖了一下。
秋婉容招了招手,道:“来,把药喝了。”
陆朝晨吞了吞口水,感觉没有喝,嘴里已经很苦了。
挤出一丝笑容,问道:“母亲,我能不能一会儿再喝?”
“这药,要趁热喝,疗效才好!”
陆朝晨再次吞了吞口水,向后退了退,挥舞了几下拳脚,道:“我觉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不用吃药了。”
秋婉容无奈地笑了笑,柔声说道:“听话,祁郎中说,最少要连服三日。”
听到祁郎中的名字,陆朝晨就气不打一处来,刚听陆朝寥说了,他就是个江湖郎中,根本不会看病。
现在,却顶着救活自己的名头,被称作神医,而且给自己开了这么难喝的药,实在可恨!
于是,直接问道:“母亲,你没听说,这个祁郎中不会医病吗?”
“别信那些谣传,你都断气了一盏茶的时间,他都能将你救活,医术何等高超!”
陆朝晨语塞,竟然无法反驳。
秋婉容见他沉默地低下头,笑着道:“要不要母亲喂你?”
想到要一口一口地凌迟,陆朝晨心里一横,咬了咬牙,随即疼痛从口腔传来。
他单捂着嘴,另一手拿起药碗,赴死般闭上眼睛,张嘴一饮而尽。
辛辣的苦味,再次冲撞鼻腔与口腔,让他五官移位,身体颤抖,止不住地干呕。
秋婉容赶忙又拿出一包淡黄的糖,取出三块,塞进了他的口中。
好一会儿,陆朝晨才缓了过来,恶狠狠地说道:“等我有能力,一定将这药,倒进祁郎中的嘴里,而且,不给他吃糖!”
见此,秋婉容愣了一瞬,然后“噗嗤”笑了出来,道:“你这臭小子,不是看过了胎记,还真以为换了个人呢!”
陆朝晨虽然瘦弱,长得倒是端正俊秀。现在破了相,再加上丰富的表情,却显得机灵可爱。
他讨好地笑了笑,道:“母亲就没想过,我是脑中的病症康复了吗?”
“真的吗?”秋婉容瞪大了眼睛问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
“我看你是讨打,连母亲都敢戏耍!”秋婉容假装嗔怒道。
而陆朝晨突然挽住了她的手臂,面上是笑容,眼中却含着泪,道:“有母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秋婉容再次错愕了一瞬,然后,摸着他的头,道:“母亲会一直守着你的!”
陆朝晨顺势靠在她的怀中,一滴泪滴在衣襟之上……
这一天,他这里不断有人前来,莺儿在晚上也再次送来了糯米粥,又给他涂了药。
当外边传来“咚咚,嘡——”敲打二更的声音,陆朝晨才迎来,真正的安静。
在锦南国,酉时就会有打更人,敲打一更。以后,每个时辰都会打一次更,从天黑到天亮,一般会打六次更。
为增加准确性,会点燃特制的更香,从燃烧到燃尽,正好一个时辰,也就是一个更时。
一般来说,一个县城会分为八个更房,每个更房,基础为十二名人员。
四名打更人,两人一组。更头便会在主街,分东西两个方向,沿街分开敲更。一般来回的距离,在两刻钟左右。
其余八人,四人一组,在区域内巡逻,叫作巡更人,更头出,更尾回,轮换另外四人。
他们主要起到,防火、防盗、报时、提醒等作用,统称为更夫。
二更敲响,也才九点,对于习惯熬夜的陆朝晨,根本睡不着。
没有娱乐活动,又没有电子设备,他只能回想起白日发生之事。
当想到了祁郎中,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府里的人都生活在永安县城,应该知道,祁郎中的医术如何。
可在自己命悬一线之时,却舍近求远,绕过了名声更好的仁济堂,去请了祁郎中。
想必,也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耽误救治的时间!
那这个人,和害自己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
时间从陆朝阳穿越过来,已经过去了三日。
白日里,除了莺儿,还会有下人来收拾房间。
母亲每日只会来一次,古时的正房夫人,要掌管一家的吃穿用度,有许多繁杂之事要她来打理。
没人打扰的时候,陆朝晨都会进行各种尝试,来判断能力的规则。
每日都会消失的能力,也让他知道了,要来的能力,都会在零点消失。
第二日,还可以要来能力,但只能得到两种。而能力的大小,和自己的能力有关。
也就是说,本身力量可以拿起十斤重物,要来的能力,不会超过三十斤,也就是三倍的力量。
至于一些奇特的能力,也都会按照自己体魄,有着特殊的限制。
而索要能力的方式,也让陆朝晨精简到了,不用说出口,只要集中精神,在脑中想着,想要的能力即可。
清早,陆朝晨正在熟睡当中,准时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已经习惯了被打扰,准时睡觉了以后,赖床只不过是习惯,并不会影响睡眠。
今天,门外的不是莺儿,传来的是男子的声音。
“三公子,老爷吩咐,请您去正厅用早膳。”
陆朝晨睁开眼,稍微回忆了一下。
昨日,在他强烈要求下,又在院子里跑了一圈,证明自己已经完全康复,秋婉容才同意了,不再让他吃药。
而自己康复了,也就没有了不去正厅,同亲眷们一同用膳的理由。
他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声,门口的下人便离去了。
起身穿好了中衣,拿起铜盆,去院内的水缸里,舀来了清水,给自己清洗了一番。
坐在妆案前,看到铜镜里,自己蓬松的过肩发,他皱起了眉头。
作为现代男人,他根本不会整理这么长的头发,更别提将其束在圆筒的发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