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胖子听到这番话,眼神也突然变得狠厉,周身真气涌动,气势猛增,陆朝晨坐在那里,感觉自己要被涌过来的真气推倒。
东方浩辉身形一闪,就站到了他的身前,单手一挥,就打散了涌过来的真气。
口中呵斥道:“鄂茂兴,你这是想犯上吗?”
鄂胖子怒视着东方浩辉,片刻,眼神逐渐软了下来,脸上又变回讨好的笑容,道:“怎么会呢!属下只是疏于修炼,内力一时不受控制而已。”
陆朝晨侧身,从东方浩辉的右侧探出头来,眯着眼睛,道:“是吧,我觉得鄂掌柜,还是辞去堂主的位置,专心提升武学等级吧,也许很快就步入了宗师级呢!”
鄂胖子眼珠转了转,赔笑道:“阁主又打趣我,我一个只懂经商之人,武学怕是难再精进了。
所以,我还是老实帮阁主打理财堂,多赚些银钱,解决影阁财资之困才是。”
“可财堂今年,连常银都交不上啊?”
“呃……去年生意确实难做,今年一定会转好的。”
“这么说,鄂掌柜不想脱离暗影阁了?”
“属下一直忠于影阁,当然不会脱离。”
“那好吧,来人。”
听到陆朝晨的吩咐,厅外走进来几名护卫。
“带鄂掌柜下去行刑吧。”
“遵命。”
护卫应了一声,就要来抓鄂茂兴。
他的手下赶忙挡在了身前,怒视着冲过来的护卫。
“啪!”
陆朝晨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阻挡者,以犯上之罪论处!”
见此,马上有几人露出了胆怯之色,剩下几个坚定之人,回头偷瞄了一眼鄂胖子。
苗六娘想要求情,轻咳了一声,刚说出“阁主……”,就被陆朝晨做出的噤声手势挡住。
鄂胖子低着头,眼珠不住地转,最终咬了咬牙,抬起头又换了回谄媚的笑容,道:“都让开,你们还想犯上不成!今日我误了阁主议事,就应当受到惩戒。”
听到他的吩咐,财堂的众人才犹犹豫豫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护卫冲过来,拉着鄂胖子就要去行刑的院子。
陆朝晨提高了声音,道:“就在正厅外打,给那些心怀不轨之徒看看,悖逆犯上的下场!”
“遵命!”
护卫回应完,有两人就跑了下去,少时,就将一个土字形的木桩推了上来。
立柱上方和当中,还有两根横杠的两头,都有特制的绳套,让鄂胖子面对木桩,手脚分开插入其内,护卫用手一拽,仅仅固定住了他的手脚。
接着,从长长的木盒之内,拿出了用牛皮编制的皮鞭,随手一挥,“啪啪”作响。
鄂胖子听到,嘴角抽搐,紧闭双眼,身子抖了一下。
虽然他是名将级,但疏于修炼,身娇肉贵,多少年没有受过一点伤了。
因此,赶忙运转丹田,调集真气于后背,准备挨打。
此时,陆朝晨的声音再次传来。
“内力抵抗,一鞭换十鞭。”
鄂胖子身子再次一抖,刚聚集的真气,瞬间涣散,咬了咬牙,嘴形变换,无声地痛骂,道:“别让老子回到财堂,否则有你好看。”
“啪!”
清脆的一声,鞭子抽在肥肉上的声音,接着,鄂胖子的外衣被抽开一条口子,其内的中衣,被一丝血迹染红。
接着,第二、第三、第四鞭……
鄂胖子从来没受过如此重的刑罚,痛得大叫,犹如杀猪一般!
正在这时,宁振山领着义堂的手下到来,迎面就看到了这震惊的画面。
“住手!”
宁振山大喊着,冲过来抓住了行刑护卫的手腕,质问道:“谁给你们的胆子,对阁内堂主动手?”
见他能够不问原因,就阻止对自己的行刑,鄂胖子还是有些感动的。
但想到,他比自己还来迟了一刻的时间,将要被打二十鞭,鄂胖子反倒莫名地期待起来。
正厅内,陆朝晨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宁大当家吗!你来这里何干啊?”
宁振山皱了皱眉,甩掉抓住护卫的手,沉声吩咐,道:“不可再动手!”
说完,带着义堂的手下,走入了正厅。
作为占山为王的土匪,宁振山可没有鄂胖子的眼力,见到厅内所有人面色严肃,他全然不去理会。
拱了拱手,质问道:“阁主,为何对鄂掌柜行刑?”
陆朝晨再次看向雷坤,问道:“雷副阁主,昨天我如何吩咐的?”
“晚来一刻,打十鞭。”
雷坤作为副阁主,在四堂这里,完全不被尊重,每当有什么决策,都要好声相求,今日也乐得看,他们为不尊阁主,受到惩罚。
“哦,那我没听错,现在已经巳初二刻了吧?”
“正是。”
宁振山这才知道了鄂胖子被打的原因,但十分疑惑,他为何乖乖认罚,不去反抗?
于是,语气蛮横地问道:“怎么,阁主还要对我用刑不成?”
陆朝晨双手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话中有话地回道:“宁大当家真是睿智,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不愧是一山之主啊!”
“你刚坐上阁主,就敢慢待四堂,难道不怕四堂脱离影阁吗?”宁振山语带威胁地说道。
陆朝晨眨了眨眼,问道:“宁大当家也想脱了暗影阁?”
听到他说也,宁振山一愣,看向身后被抽出几条血道的鄂胖子,暗道:“难道鄂胖子,是和阁主提出脱离影阁,惹怒了他,才受罚的?”
口中却回道:“将我逼急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哦,那不如你现在就脱离,我还能免了你的刑罚?”
宁振山是个蛮横无脑之人,直接问道:“阁主此话当真?”
他和鄂胖子的想法一样,本来在苍云岭日久,为防止他们的劫掠,来往的客商想出了很多办法,或绕路,或改走水路。
劫掠的财物变少,但上交的常银不变,而且,影阁也从未给过义堂帮助,他早就想脱离暗影阁。
但畏惧欧阳墨麟的淫威,只能屈服在影阁之下,现在他已经离世,阁内又逢内乱,正是自己脱离的好时机。
听他如此问,趴在木桩上的鄂胖子暗自期待,财堂要脱离,阁主要了半数的铺子。
那难以分割的苍云岭,他要如何一分为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