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女人的玉手,冰凉的指尖扣住林宇的手腕。那双手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林宇混沌的意识里炸开陈雨薇在办公室颤抖的体温,那声带着哭腔的“抱紧我”突然在耳畔响起。
“雨薇,是你吗?”
林宇就这样顺从地被拽进玄关,潮湿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两个纠缠的身影,身后的雕花铁门在狂风中轰然闭合,发出巨大的声响,仿佛是命运之门的关闭。
女人湿漉漉的长发滴着水,将林宇按在真皮沙发上,刻意压低着声音,轻柔地说道:“林宇,抱抱我……”她潮湿的不知沾着什么污渍的连衣裙下,皮肤泛着病态的潮红,指尖却在林宇后背暗暗用力,掐出一道道血痕。林宇醉醺醺地仰头,在酒精的作用下,眼前的人影与记忆中的陈雨薇逐渐重叠。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对方朦胧的轮廓,恍惚间以为真的是陈雨薇回来了。
“雨薇,我对不起你……”林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臂颤抖着紧紧搂住对方,“那天在办公室,我应该先抱住你,而不是追问……我真的好后悔……”他的脸颊蹭过面前女人的发丝,嘴里不断呢喃着,“我那么有钱,却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我算什么男人……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女人的肩膀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只见面前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猛地吻住林宇颤抖的嘴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女人疯狂地嘶吼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味混着林宇口中浓烈的酒气在两人口中蔓延,女人粗暴地扯开林宇的衬衫纽扣,指甲在他的胸膛上划过,留下一道道血痕。林宇在酒精与混乱的记忆中迷失了方向,混乱的将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当成了陈雨薇,回应着这个充满占有欲与病态的吻。
昏黄的灯光伴随着雨夜的狂风不停地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林宇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
整个脑袋仿佛要被炸开,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里翻涌着恶心感,仿佛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搅动。林宇扶着墙,脚步虚浮地在黑暗中摸索,试图寻找一些水解渴。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和脚下踉跄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阴森,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潮湿气息,混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腐味,像是某种食物腐烂在角落,又像是衣物浸泡在污水里发酵的味道。
林宇皱着眉头,醉酒后的鼻腔还未完全恢复灵敏,却本能地觉得这气味让人不安。
终于,他摸到了冰箱的位置。
林宇缓缓伸出手,握住冰箱把手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来,仿佛握住了一条毒蛇。
勉强站稳后,林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腹中翻涌地酒意,新鲜的空气没有像想象中到来,反而吸入满鼻腔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那是混合着铁锈味与腐坏的气息,此刻的林宇才惊觉整个房间早已弥漫着这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咔嗒”,冰箱门被缓缓拉开,一股白色的冷气如幽灵般涌出,在昏暗的光线下翻滚涌动,仿佛是从幽冥之地释放出的冤魂。
惨白的冷光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瞬间吞噬了周围的黑暗。
林宇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陈雨薇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脖颈缠绕着带血的麻绳,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布偶。她的双眼圆睁,眼神中凝固着最后的惊恐与不甘,仿佛还在向他无声呼救。那曾经明亮的眼眸,此刻却黯淡无光,充满了绝望与恐惧。嘴角凝固着痛苦的弧度,干涸的血迹在纯白的冰箱内壁蜿蜒成可怖的纹路,暗红的液体还在缓慢滴落,一滴、两滴,砸在冰箱底部的金属托盘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林宇心上的丧钟。
“啊................!!!”“啊................!!!”“啊................!!!”
“不……不可能……”林宇的声音破碎得如同玻璃,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后背撞在旁边的柜子上,震得整个橱柜都在颤抖,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却无法盖过他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胃里的翻涌再也抑制不住,他扶着冰箱边缘剧烈干呕,昨夜的酒液混着胆汁喷涌而出,污秽溅在冰箱门上,与陈雨薇的血迹交织成最荒诞的画面。
他颤抖着伸手想去触碰,却在距离那具冰冷躯体还有半尺时猛地缩回——陈雨薇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僵硬的手指保持着最后的挣扎姿势,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遮住半张扭曲的面容,像是从深渊爬出的厉鬼。
“雨薇……!!!!!!雨薇!!!!……”林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牙形的伤口渗出的鲜血,顺着指缝蜿蜒滴落,在米白色地砖上绽开暗红的花。剧烈的疼痛却无法刺痛他早已麻木的心——记忆突然闪回他们第一次搬进这栋别墅时,陈雨薇踮着脚擦拭冰箱的模样,那时的她笑容明媚,眼睛里装着整片星辰。
突然,他的余光瞥见冰箱隔板上的一张字条,被陈雨薇僵硬的手指压住一角。林宇浑身发抖地扯出来,工整的字迹在冷光灯下格外刺目:“冰箱有饭......无论发生什么希望我们好好的...爱你”字条边缘还沾着半枚带血的指纹,此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插进林宇的心脏。
“都是我的错……”林宇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拳头重重砸在冰箱门上,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凹陷声。凹陷的金属纹路如同扭曲的鬼脸,而林宇忽然僵住——如果陈雨薇早已遇害,那晚上蜷缩在他怀里、轻声呢喃“抱抱我”的女人又是谁?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机械地转身,后颈的汗毛在接触冷空气的刹那根根倒竖。
细碎的脆响从客厅深处传来,像是有人故意碾碎了地上的瓷片。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瓷砖缝隙漫过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宛如一条正在爬行的血蟒。
高跟鞋的哒哒声每响一下,都像一记重锤敲击在林宇的太阳穴上,直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林先生,你在找我吗?\"
紧接着是一阵变态的笑声,\"哈啊哈哈哈......哈哈\",沾着血腥味的发丝拂过林宇的脖颈,温热的呼吸里混着铁锈味。
林宇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只见浑身是血的Amy半依在自己后背上,手里的尖刀还在往下滴血,刀尖在月光下划出危险的弧度,每一滴血珠坠落都像是倒计时的鼓点。
“为什么?!”林宇的怒吼中带着哭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Amy一脚踹回原地。膝盖磕在碎瓷片上,尖锐的疼痛反而让他清醒几分。
“为什么?”Amy踩着他的手腕逼近,皮革高跟鞋传来令人牙酸的碾磨声,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你每次抱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在暗处看着?你们在客厅里说的每一句情话,在我听来都是凌迟的刀刃!”
她突然癫狂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回荡,惊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现在好了,她永远安静了,而你……”
林宇猛地翻身抓住Amy的脚踝,却被对方用刀柄狠狠砸在太阳穴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恍惚间听见Amy在耳边低语:“知道吗?她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真感人啊……”说罢,反手用冰冷的刀尖抵住林宇的胸口。
在Amy的刺激下,林宇不但少了几分恐惧,反而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血泪顺着脸颊滑落:“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我?你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是疯子!我是爱你的疯子!”Amy发出尖锐的笑声,疯狂地扯乱自己的卷发,发丝间还沾着凝固的血痂,眼神中满是怨毒。
刀尖猛地一用力,划开了林宇的衬衫,一道血痕显现,“那些贱人缠着你们这些有钱人,用身体掏空你们口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们疯?凭什么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凭什么陈雨薇就能住豪宅、开跑车,享受着无尽的财富和地位,而我却只能像条狗一样,来服侍你们,给你们修窗户!!!”她染着猩红美甲的手狠狠地攥住林宇的后颈,刀锋贴着他的喉结缓缓游走,“你说,我到底哪点比她差?!”
林宇用力一甩,踉跄着撞翻了一旁的酒柜,琥珀色的液体倾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晶莹的弧线,浸湿了两人的衣物。他在墙角摸到一根铁棍,胡乱地挥舞着,然而醉酒带来的眩晕感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
Amy趁机扑了上来,刀尖精准地划破了林宇的手臂,铁棍脱手滑落,鲜血瞬间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刚才是谁在我耳边喘着气说‘宝贝,别停’的?”
Amy癫狂地大笑着,舔去溅在唇边的血迹,猩红的舌尖像毒蛇信子般划过嘴角,“现在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们这些有钱人,比我更下贱!”
“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只配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永远见不得光。”林宇咳出一口血沫,强撑着用手中摸到的碎玻璃狠狠扎进Amy的手背。
Amy吃痛,却并未松手,反而将林宇整个人按在了尖锐的碎瓷片上,锋利的瓷片扎进林宇的后背,而刀尖已经直逼他的心脏。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让你也感受感受我们这些老鼠的世界!!!!”Amy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眼中满是决绝,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宇脑海中响起一阵电子音:“监测到宿主受到致命威胁,自动使用自保卡。”与此同时,别墅的后门被人用力撞开,蓝光手电筒的光线瞬间刺破黑暗。
几乎同时,几声枪响传出
“嘭!”“嘭!”“嘭!”
子弹呼啸而出,瞬间穿透了Amy的心脏。
Amy举起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露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她倒下时嘴里翻涌着血沫,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林宇!!!我诅咒你!!!……我会回来的……”随后,扭曲的身体如同一袋沉重的沙袋,重重地砸在了林宇的胸口。血沫四溅,在林宇苍白的脸上绽开诡异的血花,恐怖至极。
随着Amy的倒地,警笛声终于拉响,尖锐的声音响彻夜空。
林宇意识模糊间被警察架上了救护车。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见裹着白布的担架从屋里被抬出,白布下露出的一截满是血迹的手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光——那正是死不瞑目的陈雨薇。林宇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仿佛还回荡着Amy最后的低语,一切都如同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
“系统......”
“系统......救救.....”,没有任何回应。。。
林宇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彻底昏迷在救护车刺眼的白光里,世界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