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队伍很快在黄石寨前集结,等待着进攻的命令。
为了防止太多人逃跑,嬴庆问清楚黄石寨的情况后,派李标和张仲带着手下的人,堵住黄石寨的后路。
待陈大和梁瑞两人带人返回,嬴庆立即下令进攻。
黄石寨内本就人心惶惶的山匪恶徒,在见到义军这边发起进攻后,更是心惊胆战。
当一波波箭矢射向寨墙,山匪恶徒哪还有半点抵抗意志,全然不顾小头目的指挥与呼喊,纷纷跑下寨墙,要从后寨门出逃。
所以,义军轻而易举的登上了寨墙,杀掉顽抗分子,打开寨门,引大部杀进黄石寨。
这显然又是一面倒的作战。
嬴庆这次也没有喊出投降不杀的口号,只要不主动投降的,全部结果了性命。
毕竟,几个村子数百条无辜人命,得有个交代,也得用人头来洗刷按在义军头上的恶名。
从后寨门逃跑的山匪恶徒,遭到了两个总旗带人截杀,逃脱者只零星几人。
战斗结束后,嬴庆立即安排人打扫战场,清点钱财粮物、家禽牲畜等,然后全部转运到独狼寨。
这场战斗虽然是轻松取胜,但战斗过程中不乏拼死反抗者,所以义军也有二十多人受伤,轻重不一,罕见的没有阵亡。
回到独狼寨时,已是近黄昏,嬴庆拿出银钱,对义军将士进行奖赏,杀敌一人赏一两银子。
义军正处于成长阶段,无论是军饷还是杀敌的奖赏,都必须及时的发放,如此才能安稳军心,激励斗志。
也能提升义军将士的作战、训练等事的积极性。
当然,一场庆功宴自是少不了。
众人回到山寨不久,在寨门值守的一个小旗官来报,灵泉寨的人将答应好的一千五百两银钱送来了。
加上在黄石寨缴获的钱粮,等于今天两场战斗,共获得银钱近四千两,粮食五六百石。
嬴庆让人增加了几道菜肴,用以接待江书生,他想着将这个读书人拉拢到队伍中来。
在聚义厅摆下饭桌,端上菜肴酒水,义军几个总旗官也被叫来作陪。
待人到齐,嬴庆热情的对着江书生几人开口:“几位,请坐!”
“大帅,客气了!”江书生拱手,随即抬手示意:“大帅请!”
嬴庆果断的落座,其他人这才跟着坐下。
梁瑞很有眼力劲的端起了酒坛,开始给众人倒酒。
江书生连忙推脱:“多谢大帅和各位英雄的好意,我不善饮酒,便以水代酒敬各位!”
梁瑞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嬴庆。
嬴庆没有强迫,笑着说道:“读书人不饮酒,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嬴庆让人取了茶水过来。
一番推杯换盏过后,嬴庆自然不会忘了给义军拉拢人才的事情,有心了解一番。他开口问道:“江书生啊,你既是读书人,为何会落草了?”
江书生听到问话,拱手回道:“不瞒大帅,我记事起,便生活在灵泉寨中,是老寨主让账房先生教我识字启蒙。”
嬴庆点了点头,再度问道:“你能想出计策对付那群山匪恶徒,想来学问不低吧!”
江书生自谦道:“说不上学问,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
接着,江书生讲起了她读书的一些事情。
老寨主对她极好,不仅让账房先生给她启蒙,还在每次下山借粮的时候,给她带书籍回来。
书籍繁杂,经史子集、诗词歌赋皆有,涉猎很广,所以各方面都懂一些。
听完江书生所讲,嬴庆只觉得江书生是个难得的读书人,当即就想考校一二:“江书生,你是有学问的,我义军面临一个问题,不知能否帮我参详一二?”
江书生一怔,连忙问道:“既是大帅所请,我自当知无不言,不知大帅所指何事?”
嬴庆直接说出心中的问题:“你也知道汪掌盘子他们做的事情,屠村的恶名还在我义军的头上,不知可有法子洗去这等冤枉?”
“原来是此事,且容我想一想!”江书生开始思忖。
其他人见状,都是安静下来,以免打扰到江书生的思绪。
片刻之后,江书生开口说道:“或许可以借力!”
嬴庆没太懂江书生的意思,开口询问:“不知如何借力?又向谁借力?”
“向官府借力!”江书生点明,继续说道:“若是将昨天剿灭几百山匪恶徒的事情,强加在官府的头上,官府肯定愿意接受,并以此向上级邀功,但这需要领功之人帮忙向百姓解释清楚!”
其他人听到江书生的这个方法,一时还想不通其中关键。
但嬴庆听完,却是眼睛一亮,不由得开怀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有学问的读书人,此计甚妙,当浮一大白!”
嬴庆端起酒碗,邀饮江书生,后者端起茶水回应。
痛饮一碗后,嬴庆迫切的想要招揽江书生到义军中,当即说道:“不知江兄弟对如今的大明,是何看法?”
“这……”江书生一愣,思忖一番,开口说道:“我虽然听说了一些附近州县的事情,却也无法窥得整个大明的情况,故而不好评判!”
她这话虽然说得是实情,但也有所保留。
对于大明的情况,她多少有些领会,至少深知大明百姓生活愈发没有保障,俨然有史书上记载的王朝末年景象。
纵观史书记载的历朝历代,难有三百载王朝,而大明享国祚已有二百余载,当下或有倾覆之危。
“唉!”嬴庆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如今神州各地天灾不断,豪强大肆兼并土地,致使黔首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我等高举义旗,是想还给天下一个太平,江兄弟有才学在身,不知可有解救万民之心啊?”
“啊?”江书生十分惊讶,没想到嬴庆会拉拢她。
她也吃惊于嬴庆的这番话,寻常草莽豪杰,都是以荣华富贵许诺他人,嬴庆却以解救万民的说法拉拢,不免让她高看一眼。
不过,她并未尽信,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当即婉拒:“我腹中这点文墨,实在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