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离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女人的力量在男人面前如此渺小。
还记得在河边,郁江离同样反抗过,无济于事。而这次,更加不同。
她根本没有呼吸的余地,男人的唇舌不仅掠夺了她的自由,更入侵了她的意识。她没有思考的空间,只能被迫迎接着一次又一次的窒息。
不知何时,后背一松,抹胸礼裙瞬间掉下。
她慌忙用手按住,不让裙子彻底脱落。
顾霜辰粗暴地抓住她的手,按在一边,身体紧紧压了上来。
郁江离吓得浑身发抖,却有了心理准备。
一阵疯狂之后,总算迎来了喘息的机会。她轻轻捧起顾霜辰的脸,满眼担忧:“顾霜辰,你怎么了?”
顾霜辰粗重的呼吸了几次,轻轻咬住她的下唇:“阿离…对不起……”
说着,他粗暴地扯下领带,雪白平整的衬衣瞬间被揉出深深的褶皱。
郁江离慌忙去帮他,凉沁沁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胸膛,烫得吓人!她几乎要哭出来:“顾霜辰,你怎么了?”
不及回答,顾霜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滚烫的双手在她的背后来回游走。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主动攀上她的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
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顾霜辰将她压在沙发上,似乎有了些理智。
“阿离…”顾霜辰的气息湿润滚热,喷在她雪白的颈间,“帮我放洗澡水,凉的,快去……”
“啊?”郁江离担忧地看着他,“顾霜辰……”
“快去……”
郁江离不敢耽误,急忙推开他,整理好衣裙,去了浴室。
顾霜辰不放心,踉踉跄跄来到浴室门口,只见那个清瘦玲珑的背影正蹲在浴池旁边,该有的地方都有,简直是……他狠狠甩了甩脑袋,极其严肃地嘱咐:“凉水,记住了吗?”
郁江离还想着掺点热水,但听到顾霜辰那样严肃的语气,就什么都不敢了。
一池凉水。顾霜辰和衣躺了进去,把郁江离撵了出来。
郁江离不敢离开。那种药,她只在电视里见过,只当是凭空捏造,却未曾想,现实中的药效,竟然比影视剧中更加残忍暴烈。
浴室里忽然传来顾霜辰的声音,有些沙哑:“阿离,去看看,房间里有没有白酒……”
“白酒?”郁江离虽然不解,但仍在第一时间跑到酒柜。
没想到,休息室里还准备酒品?
郁江离来不及多想,拿起一瓶朝浴室跑去。
房间并不大,只几步的距离,但只有跑起来才心安。她恨不能会飞。
站在浴室门前,“顾霜辰,有白酒的。”
良久,郁江离都想踹门子了,顾霜辰缓缓应道:“好……你,进来吧……”
推开浴室门,郁江离心脏一缩,双腿顿时软了下去。
浴缸里,殷红一片。
顾霜辰举着胳膊,鲜红的血液一滴滴落在水里。那条伤口,至少有十公分。
郁江离全靠意识支撑,僵硬地挪到浴缸旁边:“顾霜辰……”
顾霜辰已经恢复了原本清冷的神色,只是眼底还有尚未褪尽的红。他抹掉手臂上的鲜血,朝郁江离笑了笑:“没事。别怕……”
说完,从浴缸站起,雪白的衬衫已经染成红色,笔挺的西裤湿淋淋贴在腿上,笔直的腿型显露无遗。
郁江离依旧蹲在浴缸旁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他。
顾霜辰咳了一声,从浴缸里走出,“阿离,你这样,我会失控的……”
郁江离没理他,一拳打在他的腿上:“你吓死我了!”
沙发上,顾霜辰把白酒倒在伤口上,炙热的疼痛让他彻底清醒。
梁晖送来衣服和纱布,郁江离开门拿进来。
看着顾霜辰紧蹙眉头,她忍不住心疼,说出来的话却倔倔的:“你哪里来的刀子?”
顾霜辰瞟了一眼茶几上的果盘:“这里的。”
说着,拿起水果刀,插在刀鞘里,扔进了垃圾桶。
郁江离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接过纱布,小心翼翼地缠住伤口。
想起刚才的情形,依旧心惊肉跳。郁江离试探地问:“你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划伤自己?”
“那杯酒,有问题。”顾霜辰起身去换衣服,出来后,解释道:“这样,能迅速降低药物在血液里的浓度,而且,疼痛,本身就能让人清醒。”
郁江离点点头,想起那杯酒是郑晚宁递来的,推测道:“难道是,晚宁?”
“不是。”顾霜辰斩钉截铁,“她很单纯,没这么多心思。”
她很单纯。。。
梁晖送来的裙子保守了些,是一条一字肩的清荷绿礼裙,松紧的领口刚好露出笔直清丽的肩背,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郁江离对着镜子,一不留神便看到顾霜辰正目不转睛看着她,嘴巴一翘,把领子提了上来。
女人心,海底针。
顾霜辰挠挠头,换了一身休闲西装,二人手挽手走进别墅,多了几分家常的味道。
郑晏清带着章文静认识了几位前辈,看到顾霜辰和郁江离便走了过来。
“小辰,阿离,你们看到宁宁没有?”
顾霜辰和郁江离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这就奇怪了!刚刚还在呢!”郑晏清摇摇头,这个孙女实在太任性了。
李甜兮正陪着吴俊池应酬,一转身便看到郁江离。
那身光鲜亮丽的抹胸礼裙已经换成了清荷绿亚麻连衣裙,裙摆及膝,露出笔直清瘦的小腿。
吴俊池正和好友说话,忽然看到好友的眼神直直看向自己身后,他叫了一声好友的名字,好友仍旧没有反应。他不禁转身看去,烟雨江南,尽收眼底。
卷发简单扎了一下,修长雪白的脖颈便露了出来。方才的水晶卡子移到了耳后,点缀得恰到好处。
吴俊池故作凉薄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雪白而平静的肌肤,没有一点痕迹,应该……也没怎么样吧!
吴月初突然跑了过来,挽住吴俊池的另一只胳膊,眼神轻佻地扫过郁江离:“哥!哥!你看,她怎么还中途换衣服了?”
“别瞎说。”吴俊池语气一沉,目光立刻暗了下去。
吴月初白了一眼:“切!肯定是被人撕坏了!渣男贱女!”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吗?”吴俊池声音冰冷,看向吴月初,眼神愈发严厉。
上次因为她的冲动,伤了郁江离和曲玲珑,吴氏和景氏即将谈成的合作瞬间终结,吴氏资金链出现了巨大缺口。吴澈一怒之下,赏了她一记耳光,导致她耳鸣了两个月,这两天耳边才清静下来。
资金不足,也是吴澈逼着吴俊池联姻的原因。
吴澈并未打算把家业交到吴俊池手里,但时移世易,眼下,能公开联姻的,只有吴俊池这一个儿子。
提到上次,吴月初浑身一冷,嘴唇渐渐泛白,再也不敢开口。
虽然父亲不爱她,但从未动手打过她。那是第一次,一巴掌下来,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而且,最爱她的哥哥出乎意外地没有护着她。
“没事赶紧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吴俊池冷声呵斥。吴月初嗫喏道:“好。”转身时,狠狠瞪了郁江离一眼。
李甜兮轻声嗔怪,纤细柔软的手掌轻轻落在吴俊池的胸膛:“俊池,妹妹还小,你别吓到她!”
“你也知道她还小?”吴俊池意味深长,冰冷地扒下她的手,转身去和昔日同窗谈笑风生。
李甜兮气得跺脚,手机忽然响起,吴月初叫她去喝酒。
来到吧台,李甜兮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吴月初也不拦着,轻声问了一句:“那莎币呢?”
“还用问,快活呢!”
李甜兮说完,端起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