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今早接到学校打电话跟我说,我姑娘昏倒在自己的宿舍里,吓死我了。医生,我女儿还好吗?”一个妇人向身穿白大褂,刚从病房中出来的男性医生问道。
“嗯,这位家属,你女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男性医生停顿了一下。
“只是什么?”妇人连忙追问。
“嗯,我很抱歉。你的女儿要做好长期住院的准备,现诊断她的昏迷是不可逆的,也就是我们俗说的植物人。”男性医生同情的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妇人带着吃惊的表情,绕过医生进入病房,病房中还陈列着各种精密的电子仪器,其中监测她女儿脑部活动的电子仪器屏幕上她女儿的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
“月娥,我的女儿,你醒醒,不要吓唬为娘。”任凭妇人匍匐在她女儿的身旁撕心的叫唤,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依然是静静地沉眠。
于一片无名又无边无际的巨大荒林之中,叶小芸不知道狂奔了多久,她身体上感受不到一丝疲惫,心灵上却倍感苦累。
那些不可名状的黑影和令人不适的杂音伴随着风与树叶摩擦的簌簌声,时刻迫近着她,她的精神高度紧张,一种莫名的恐惧自她的心中不断升起,她狂躁不安,她不断提醒自己远离「它们」,「它们」很危险,被「触碰」到就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叶小芸的前方突然出现,那是——罗老大。
N市某高中某教室内。
已上完两节早课的昆衡一行人,终于能在长课间里再次聚头。
昆衡率先发难:“你俩给我道歉,你们竟敢合伙骗我。”
昆衡刚说完,只见苏家姐妹俩原本还一本正经的说着抱歉,但身体却很诚实,双双不争气的嘴角难压,面展笑意。
昆衡看着她俩这模样,就来气。
原本有第四人介入,气氛应该会缓和一些的,但后来证明,昆衡想多了。
让几个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活只会越整越多。
“好了你俩,收敛着点吧!不要再调戏我的堂弟了,时间紧,聊正事了。”
“是是,小媛姐。”意识体苏月娥还是以调侃的口吻对着寄宿于梁重身体里的意识体赵小媛说道。
“噫,小月月(苏月娥的昵称),恶心心。”
“那有,小圆子姐姐。”苏月娥戏谑回应。
“好了,你们,说正事。”苏月姮试图挽回正题。
只见赵小媛一句:“好的呢,大月月(苏月姮的昵称)。”给苏月姮整得无法再矜持一点。
右手一抬,一把搭上意识体赵小媛的肩头,然后臂膀一弯,嘴巴凑近意识体赵小媛的耳根,半戏谑半威胁的说道:“小圆子,能不能说正事?”
意识体赵小媛挣开意识体苏月姮的臂膀,收了收笑容:“好了,好了,说吧!”
此刻此地虽有四人,却只见三人嬉笑怒骂,惟有意识体昆衡一人在一旁懵逼。
此情此景,昆衡不得不感慨一句:“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呀!”
“梁衡,你嘀咕什么呢?过来说事了。”苏月姮叫道。
“知道了。”昆衡回应。
稍早些时候,在苏家两姐妹恶作剧忽悠意识体昆衡的最后,当他的堂哥梁重说出那句:“苏月姮注意形象,不要占我身体的便宜。”的时候,昆衡就知道了和他现下的堂哥意识互换的不是未来的堂哥,而是未来的堂嫂。
因此,现在在场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昆衡的堂哥现在在哪呢?
但问也白问,很快几人就把关注力放到别处了。
唉,可怜梁重啊,太没存在感了。
“阿姐,我的肉身(真身)现在在这里,你的肉身呢?”意识体苏月娥率先发问。
“嗯——”意识体苏月姮作苦思冥想状一会儿后,回道:“抱歉,妹妹。我记不太清了。”
“好吧,按常理来讲。我在姐姐学校这边扮演姐姐,那姐姐应该在我的学校那边扮演我。”
“你们两姐妹玩互相扮演抽象到这种程度吗?”意识体赵小媛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吐槽道。
听罢,两姐妹无可奈何的同时摆手,随后异口同声的同时承认:“是这样的,小圆子。”两人皆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嘿,你俩还骄傲上了!看罚!”意识体赵小媛说着,抬起双手,同时摆出点穴手的手势,戳向两人。
两姐妹双双自抬手掌,挡在身前。
虽然现在的场面很是欢快,但时不我待,意识体昆衡不得不打断几人的吵吵闹闹,亲自主持起此次相聚的正题。
在意识体昆衡扭转场面后,几人开始交换当下各自知晓的信息。
意识体昆衡也向意识体苏月娥和堂嫂两人问明了她们知晓意识互换的整个过程。
与昆衡和苏月娥不同,前者是被不知真实是何物的人影告知的,而苏月姮和赵小媛她们俩则「先而知之」。
她俩也深感奇怪,按她们的说法就是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我意识和他人身体互换了。
就很奇妙,她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想,答案应该在这本手册上。”意识体昆衡说着,把之前那两个人形虚影给他的《帕洛列尼基本知识手册》拿了出来。
但几人还没来得及看,课间休息时间就要结束了。
只听提前预响部分时间的上课铃声响起,几人不得不暂停讨论,回到教室。
“唉,时间过得真快。太赶了,我们还是定在放学后再一起讨论吧,怎么样各位?”意识体昆衡提议道。
另几人听后,都表示赞同。
N市某医院。
苏月娥的母亲独自一人守在女儿的病床前,她并不知道眼前她叫做「月娥」的女儿,这个昏迷之人,其实正身是苏月姮。
这个妇人现在无依无靠,他只能独自面对这桩不幸之事,她知道另一个女儿现在正在上课,她不忍心这么早去打扰她。
她现在的丈夫不在身边,在忙他的事业。
她最早的爱人,两个女儿的生父,已为国捐躯。
她好想他呀,她无可奈何,她只能独自抽泣。
而在妇人看不到的「维度」,一男子悬浮于她女儿的病床上方,俯视着病房里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