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肖肉身围起来的时光漩涡内某处
一号看了看昆衡几人的肉身,又看了看困住他们几人的意识体的四个「记忆时空」。
直到此刻,一号才知道这个「时光漩涡」本质是白肖依据众人的记忆再具现的由他控制的「记忆漩涡」,困住昆衡几人的是流动的记忆牢笼,而不是流变的时光牢笼。
“记忆是痛苦之源。”一号恍然大悟后,接着想道:“没错,我们早该想到的。白肖想要虚弱昆衡他们几个人的心力,想要控制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从记忆入手,让他们几人都深陷并迷失于痛苦的记忆世界之中,这就是虚弱他们几人心力的最快的方法呀!”
一号想到这,赶忙对外面的人传讯道:“这个时光漩涡,和昆衡他们几个的记忆强相关,甚至还有白肖自己的记忆,白肖应该是依照了昆衡几人的痛苦记忆而造的这个精神牢笼。现在有四个人,他们的意识体困在了他们自己的记忆时空里,无法出来。各位,你们有没有办法从记忆入手引导他们走出自己的记忆时空,然后我们才能有办法让他们回归到自己的肉体里面。”
听到一号的传讯后,诸宜距率先出声回应:“剥离意识中的记忆,外显成困住他们自身的记忆时空,我们这个敌人很有手段嘛!”
一号听到诸宜距这么说后,忍不住吐槽一句:“你到底是哪头的?”
当然这没能逃过诸宜距的耳朵,他回道:“小兄弟,我当然你那头的,只是本人对聪明能干的人没有抵抗力,所以感慨了一句而已。莫见怪!莫见怪!”
一号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又吐槽了一句:“噫!这怪癖!”
更早之前,在诸宜距身旁的叶小芬感到奇怪,她发现自己突然无法和陆执他们思维互联了,所以叶小芬并未听到一号的传讯。
叶小芬向诸宜距询问道:“诸宜距阁下,我联系不上陆执他们,你能帮我看一下什么情况吗?”
诸宜距用能力扫描了一下叶小芬后,说道:“嗯,奇怪?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的「缘引线」接触你。抱歉,叶小姐,你现在这个情况处理起来会比较花时间,刚刚一号传讯说有新发现,急着叫上我要商量解决方案,所以麻烦你先等一下,容我和他们商量完,再解决你的这个事,行吗?”
叶小芬知道事关重大,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紧接着诸宜距的耳响起一道自另一方虚空深处中传来的声音,是天守者梁衡,他带着歉意向陆执等人说道:“很抱歉,诸位。因为有白肖的「肉体屏障」在,我这边的手段作用不大。”
一直不见陆执发声的诸宜距知道他在想什么,尝试性问道:“老陆,为什么不让一号也「精神化」,这样不就能和白肖一样融入到那几个人的记忆时空里了吗?之后先尝试唤醒他们,不行的话就强行把他们带出来嘛!然后依照「信标」的指引不就可以脱身了。”
陆执当然知道诸宜距想说什么,只是要让一号进行「精神化」得先让他进入异常状态,而一号要进入异常状态的前提是要先进行「异化自身」这个步骤。
“老陆,有问题?”一直不见陆执回应的诸宜距再次问道。
陆执沉思片刻后才对诸宜距说道:“老诸,你知道的。一号如果那么做,他就得先「异化自身」,而后果是——要么他同化,要么被同化。主打的一个特点就是——永恒的不定、无尽的动荡、长久的混乱……全皆指向一个结局——失衡、失秩、失联、失控、失落、失去。我……”
这种「不稳定的力量」,一直求稳的陆执很忌惮。
“怎么了?老陆,说呀!”诸宜距见陆执突然顿住,催促问道。
陆执这才说出原诿:“各位,所谓「精神化」无非就是「唯心化」、「虚构化」、「概念化」之类。但要知道「精神是日积月累的观念物」,而人的精神就是他自己曾经的自我观念,其中不乏有一些终生难忘的固执己见。在异化自我之后会十分牢记并放大那个对自我影响最大的固执己见,而一号成为异常存在前便自我刻下了一个对他影响最大的固执己见的观念——「自灭」。”
诸宜距听后,立马知道陆执的忧虑,说道:“原来如此!所以,这就是你陆执之前突然沉默的原因。你忌惮一号进入异常状态,更害怕他会进入失控状态,然后带着这个世界一同覆灭。”
陆执肯定道:“是的,这就是我害怕的。如果事态真的如此发展。届时,一旦开启崩坏的连锁反应,链式的裂变将无法阻止,最可怕的是可能会像传染病一样传向下一个世界。那可真就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可诸宜距沉思片刻后,还是觉得应该先「尽人事」,他说道:“确实,如果没有专门之法应对,确实危险。但这真的就是代表无法封印吗?真的就是一个宿命轮回吗?斩恶龙的勇士终成恶龙吗?何以肯定?为未来之事过度烦扰,而不尽人事,我想天命来时也一无所获吧!”
陆执想了想,释然一些了,回道:“也是,是我杞人忧天了!”
诸宜距又补充几句道:“导度者长久的工作以来,我发现——净化者同是净化之物本身,导度者同是导度之物源头。虽然敌我可能同源,但是要谨记——正直的认知在心,方可斥退那无边的黑暗。要相信——长夜将明。”
诸宜距的豪情一喊,也让陆执一扫前面的担忧,激昂不已道:“好,老诸,我相信你!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没错吧!老陆,事在人为!”
“对,老诸,你说得对,事在人为!”
两人说着说着,都热血激动起来了。
在陆执不远处的弥倾听到这两个傻缺中二的对话,满脸嫌弃的瞟了陆执一眼,陆执突然感觉背后一凉,稍稍扭头看弥倾,两人四目相对,陆执受不了,打着哈哈就跑离弥倾的视线范围。
弥倾看着陆执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不住脱口而出:“有病!”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何星艾则满脸笑意,直到弥倾看向她,何星艾才收起笑容,说道:“要不说他俩能玩到一块去!”
“确实,这俩指定有什么大病!”弥倾又补充道。
然后弥倾才回归平衡模样,问道:“星艾,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异时空荒林的体量太大了?”
何星艾同意道:“嗯,的确太大了。虽然受异常影响,扫描勘测可能会有误差,但这个异常之地的「基石体量」竟然差不多占了「基石总量」二分之一,这太不合理了。”
弥倾回应道:“是啊!之前我们重新测算了一遍Vm4369号宇宙的「基石总量」,虽说被篡夺或是赋予出去了一些,但剩下的体量仍是超过二分之一的呀!难道我们算错了?”
何星艾双手抱头,痛苦的沉吟一声后,无奈道:“啊——,好复杂呀!阿弥,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我感觉脑袋要炸了,好累,实在没什么头绪了。”
弥倾带着宠溺的眼神看了看何星艾,柔声的说道:“好吧!听你的星艾,先不想了,先休息一下吧!毕竟保持健康才能继续战斗嘛!你先休息,我先预调一下「驱动」,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