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捏着那枚古朴玉牌,指尖能感受到玉质的温润,神识反复扫过,却依旧探查不到丝毫灵力痕迹,仿佛就是一块凡物。可那股若有若无的威严,以及出现在洞府门口的诡异方式,都昭示着其不凡。送出玉牌的,无疑是黑市中那位气息深不可测的神秘老者。对方的目的,秦风一时琢磨不透。是单纯的善意,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图谋?他将玉牌收入储物袋的角落,此事暂且压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解决修炼资源的问题。
他在天元宗外门的日子,确实凭借着过往的杀伐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勉强站稳了脚跟,没让那些琐碎的麻烦影响到自身。然而,宗门发放的那点基础资源,对于他结丹中期巅峰的修为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塞牙缝都不够。每一次吐纳,丹田内的金丹都像个无底洞,贪婪地渴求着精纯灵气。而冲击元婴境界所需的庞瀚积累,更是如隔着万重山,遥遥无期。
指望宗门是不现实的,秦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的老本行——药灵境。这才是他真正的底气所在。心念一动,神识沉入丹田。药灵境内,混沌息壤依旧散发着厚重而神秘的气息,那些从血煞门、幽家搜刮来的奇花异草、乃至从未知之地带回的古老灵植,此刻都在外界数倍乃至十数倍的时间流速下,以及鸿蒙万灵种特有的生机催化下疯狂生长。一些在外界需要数百年才能成熟的珍稀灵药,在这里不过月余便能采摘,药性甚至更胜一筹。
秦风熟门熟路地挑选了一批年份和药性都控制得恰到好处的灵药,例如几株千年份的“凝神草”,几块巴掌大的“玉髓芝”,还有一些专门针对结丹期修士瓶颈的辅药。他依旧小心谨慎,在天元城那几处新建立的黑市渠道中,分批次、换身份地将这些灵药出手。
“啧啧,道友,你这‘百年血玉参’,莫不是从哪个元婴老怪的药园子里偷出来的吧?这品相,这药力……”一个尖嘴猴腮的黑市管事,捧着一株秦风拿出的“普通”血参,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不忘压价,“可惜啊,最近风声紧,这价格嘛……”
秦风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管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起此人每次出手都是这种外界罕见的极品灵药,而且来历神秘莫测,顿时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道友莫怪,道友莫怪!好货自然是好价!老规矩,老规矩!”
雪花般的灵石流入秦风的储物袋,比起宗门那点可怜的月俸,不知丰厚了多少倍。他甚至还用几株特别珍稀的灵药,换取到了一些关于天元宗内部权力结构和某些隐秘任务的零星情报。偶尔也有不长眼的试图跟踪,都被他凭借远超同阶的神识和诡异身法轻松甩掉,顺手还能从这些不开眼的家伙身上“刮”点油水,充实鸿蒙万灵种的“口粮”。
每次满载而归,回到那简陋的外门弟子洞府,感受着宗门内依旧稀薄的灵气,秦风嘴角总会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
修炼资源暂时不再那么捉襟见肘后,秦风重新取出那枚神秘玉牌。这一次,他没有再单纯用神识探查,而是逼出一滴蕴含着鸿蒙万灵种本源气息的精血,小心翼翼地滴在玉牌之上。精血渗入玉牌,那股若有若无的威严陡然清晰了刹那,玉牌表面泛起一层微不可察的毫光,随即隐没。一个模糊的念头传入秦风脑海:三日后,东城,百草楼,顶层雅间。
百草楼?秦风眉头微皱,那是天元城最大的药材商行之一,背景深厚。这神秘老者,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无论如何,这条线索他必须去探一探。或许,这会是他冲击元婴境界的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也可能,是另一个更加凶险的漩涡。但对于秦风而言,险境往往与机缘并存。
几番下来,秦风也摸清了天元宗的脾性。宗门对各类资源的管控堪称严苛,外门弟子想要出头,除了熬资历,便只有晋升内门、成为核心弟子这一条路。他开始留意宗门发布的各类晋升考核和高贡献点的任务,特别是那些旁人望而却步的险恶差事,在他眼中,反而可能是获取大量贡献,快速脱颖而出的捷径。
闲暇之余,他丹田内的鸿蒙万灵种总会传来隐约的悸动。秦风能模糊感知到,天元宗深处,某个被古老禁制层层守护的区域,蛰伏着一股与血煞门、幽家那邪恶气息同源,却更加隐晦、更加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如同一条盘踞的毒蛇,让他本能地警惕。
为了印证猜想,秦风一有空便会前往宗门藏书阁。外门弟子权限有限,许多核心典籍无缘得见,他只能在那些布满尘埃的故纸堆中翻寻。宗门历史、派系纠葛、古老秘闻……他试图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出与那股隐秘力量,乃至血河谷深处恐怖存在相关的线索。偶尔,他会从某些残缺的兽皮卷或玉简中,看到一两句语焉不详的记载,提及宗门初创时期的某些“隐患”或是“被镇压的古物”,但都点到即止,更深层的内容则被某种力量刻意抹去。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一次前往宗门指定区域采摘灵药的任务中,秦风意外地遭遇了幽家残余势力的伏击。这群人如同跗骨之蛆,即便幽家已然覆灭,他们仍不肯罢休,不知从何处得到了秦风的行踪。为首的是一名结丹初期的老者,眼神怨毒。
秦风冷哼一声,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他巧妙地将战场引向另一批同样在执行任务、但素有摩擦的宗门弟子附近。几番挑拨,幽家余孽的攻击“误伤”了那批弟子,瞬间点燃了火药桶。一场混战就此爆发。秦风则在乱局中游刃有余,趁机将那几名追杀他的幽家修士一一解决,鸿蒙万灵种悄然运转,将他们的能量尽数吞噬。那些宗门弟子事后只当是幽家不长眼,自寻死路,倒也省了他一番解释。
吞噬了这几名幽家修士的能量,秦风对幽家功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尤其是其中关于神魂和诅咒的诡异秘术,让他获益匪浅。同时,他也从这些残魂记忆中,更加确定了幽家与血河谷那恐怖存在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幽家世代守护的,便是那存在的某种“碎片”或“投影”。
秦风在宗门内这一系列不大不小的“动静”,终究还是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位曾在黑市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气息深不可测的神秘老者,其关注的目光似乎更加频繁地落在他身上。某日,秦风回到洞府,发现门下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枚造型古朴的玉牌,玉牌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