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和石开、王小虎几人在军营之中帮助士兵治疗冻伤之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道士。
这些道士也不和沈烈等人打招呼,只是手中拿着膏药,一言不发给冻伤的士兵们治疗。
那膏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药效出奇的好,士兵们冻伤处刚敷上膏药,立马就得到了缓解。
“ 欸!真的不疼了,多谢道长!”
一名士兵敷上膏药之后,之前又痛又痒的冻疮立马不痛也不痒了。
那士兵连忙答谢,不过这群道人仍旧不言语,手脚麻利地不停穿梭在大营中。
说起医术,沈烈几人只懂得点皮毛,有了这些医术高手帮忙,他们便不再班门弄斧,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些道人为士兵疗伤。
沈烈见这些道人中男女皆有,不仅医术了得,而且都有不俗的武道修为,他不由得好奇这些道士的身份来。
“咳咳!”
“咳咳咳——”
沈烈身旁一名士兵咳嗽个不停,那架势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他见那士兵咳的实在痛苦,便忍不住想要出手帮忙。
之前沈烈在鹰嘴山的时候,还跟冷先生学过一二,识得几种草药,认过几处关键穴位。
这士兵咳嗽不止,多半是寒气入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气血将寒气逼出体外。
但普通士兵体内根本没有多少气血,所以只能依仗武者帮助。
“坐好,我帮你疏通下气血。”沈烈说着坐到了那士兵身边。
“谢——咳咳咳咳!”
那士兵咳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烈将手掌搭在那士兵的后背上,体内的气血一丝一缕的通过手掌输送过去。
那士兵顿时觉得身体热乎起来,咳嗽立马减弱了许多。
“多谢将军!”那士兵受宠若惊,赶忙就要跪下道谢。
他参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将军亲自给士兵看病的。
沈烈见那士兵不咳了,便将手收了回来,可他刚一收手,那士兵便再次咳了起来,而且比之前咳的还要厉害。
“咳咳咳咳咳咳——”
啊这。
沈烈没想到自己帮了倒忙,没给人家治好,反而把病情加重了,额头上紧张的渗出了汗珠。
慌忙之中,他赶忙要再次给那士兵输送气血。
沈烈的手掌刚要搭在那士兵背后,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让我来吧。”
只见说话之人是个穿着一身白色道袍的女子,身上的道袍洁净的纤尘不染,和一头如云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她面上遮着一层轻纱,只能看见一双灵动的眸子和纤长的眉毛。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光看这眉眼和气质,也远不是一般凡间女子能比的。
她还没等沈烈答话,两根雪白修长的手指快速在那士兵胸口穴位点了两下。
几乎是一瞬间,那士兵剧烈的咳嗽戛然而止,就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这一手神乎其神的医术,让沈烈和士兵同时愣住了。
“多、多谢神医!”
那士兵话还没说完,女子已经起身离开给下一个士兵治病去了。
只留下空气中素雅的清香,和一个窈窕的背影。
沈烈望着那女子的背影出了神。
倒不是馋,而是惊讶于她的医术。
若是自己队伍中能有这样的神医,每次战后,受伤的弟兄们能少了许多苦楚,己方的伤亡肯定能大大降低。
只不过不知道这小道姑是什么来历,能不能来自己队伍里当个合同工什么的。
不过这小道姑虽然医术高明,但从始至终连个招呼也不不打,把人都当成了空气。
真是没礼貌。
沈烈忍不住嘀咕道。
...
次日清晨,下了一天的大雪停了,日头又穿破了云层,照在大地之上。
大军在破庙周围休整了一夜,有这些道士帮忙医治士兵的冻伤,全军的士气逐渐恢复。
陈敬之随即下令,全军拔营,继续朝着京师进发。
雪停了之后,大军行进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那些道士则骑马跟在大军后面,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看这架势,好像要和大军一起前往京师一样。
王小虎人在马上,时不时朝着队伍后方的道士望去,忍不住问道:
“沈烈哥,你说这帮道士是什么来头啊,一直神秘兮兮的。”
“来头不知道,但至少不是敌人。”
这些道士从昨天能出现在大营中,肯定得到了陈敬之的允许。
有这一点,便可以放心了。
眼下大战在即,沈烈便不再费心去猜这些道士的身份。
...
大军整日没有停歇,一直行军到离京师城南十里处才驻足不前。
在这个距离,已经能隐约看见大夏京师那异常高大雄伟的城墙。
全军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一条已经被冰封住了的大河对岸,赫然出现在大军前方。
而河对岸便是突厥大军的军阵!
河对岸的突厥大军严阵以待,阵中旌旗蔽日,军阵一眼望不到头,至少有数万人之多。
探马一个时辰前,便传回河对岸出现突厥兵的消息。
此刻河对岸的军阵一片肃杀之气,右王麾下的突厥兵眼神冷漠而平静,就像这冬日的冰雪一般,死死盯着河对岸的大夏士兵。
上万匹战马簌簌地打着响鼻,喷出雪白的热气,马蹄时不时刨着地面的积雪。
陈敬之一声令下,三军阵型迅速展开,从之前的行军阵型快速变为了战阵。
沈烈策马驰到陈敬之身边,陈敬之正在观察河对岸的突厥军阵。
“这帮狡猾的蛮子,还在等咱们主动出击,他们好以逸待劳。”陈敬之笑着说道。
沈烈接着说道:“大帅,这里离着突厥大营已经不远,前面又有河流作为屏障,咱们扎营的地方就是此地了。”
陈敬之点了点头,“蛮子肯定不会轻易让咱们安营扎寨的。”
“沈烈,你带一万部队在河岸列阵,只守不攻,若是蛮子过河,你务必要为大军扎营争取时间。”
“末将听令!”
沈烈大声应道,随后带着一万部队,迅速推进到了河岸边,和对面的突厥大军隔岸对峙。
这一万队伍便是前几日沈烈等人在保州城收拢的溃兵。
陈敬之见这些士兵在沈烈手下竟然能有如此的战斗力,便干脆放弃了之前的建制,直接将他们划到沈烈麾下,按照他新编的建制来。
其中石开和牛金,张辽张远各领两千步兵。
王小虎则在这一万人中挑出了会骑马的士兵,用之前缴获的战马,组建了一支两千人的轻骑兵队伍。
此时,河对岸的突厥将军见到对面军阵推进过来,还以为他们要渡河作战,当即让麾下士兵打起精神来。
此刻的突厥士兵的脑中,已经开始想象手中冰冷的刀锋,刺进敌军体内的畅快了。
但没想到这支队伍刚到了河边,便驻足不前一动不动。
随后,只见河对面剩下的数万大军就地开始安营扎寨,士兵们拿出工具,开始砍伐木头,垒墙挖沟来。
突厥将军和一众突厥兵们见状不由得全部愣住了。
他奶奶的这帮狡猾的南蛮,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不对呀!这群南蛮火急火燎,千里迢迢地赶来,不就是为了救他们被困在城里的狗皇帝吗?
他娘的,老子在这受苦受冻地等了一天。
这帮狗南蛮要是不过来,那老子岂不是白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