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艉舒适地将脸贴在辞穆柔软的小腹上,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温暖和轻微的起伏。
他闭上了眼睛,完全放松下来,任由辞穆的手指在他的长发间穿梭。辞穆的动作轻柔而有节奏,先是用指尖梳理开那些缠结的发丝,然后从头皮开始,一寸一寸地向下抚过,直到发梢。他的手法既细致又温柔,让九艉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鱼被摸得好舒服,要是同类敢碰他的头发,一定会被他杀了。
可是人的手长得这么奇怪,摸起来却只会痒痒的,摸得鱼好爽啊。
人好,鱼好,同类坏。
“咕咕。”九艉发出一串低沉而悦耳的声音,那声音从喉咙深处震动着传出,带着一种原始而纯粹的愉悦。
他那平日里僵硬的身体此刻完全松懈下来,如同一块融化的黄油,随着辞穆的抚摸而柔软地起伏。他的手臂轻轻环上了辞穆的腰背,那触感既温柔又坚定,像是在保护,又像是在依赖。
辞穆的目光落在了九艉的耳鳍上,那里有一道道狰狞的伤痕。那些伤痕已经愈合,但留下了永久的痕迹——原本完整的耳鳍现在被撕裂成几片,如同一把精美的扇子被无情地撕碎,只剩下几片破损的羽翼。
辞穆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一种深切的疼痛和怜惜从心底涌起。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那些伤痕累累的耳鳍。
它们以前多么美丽啊,如同挂上水珠的彩纱,只要有光在,就会绚烂的反射着光线。
现在这对耳鳍在他的触碰下微微颤抖,如同风中的树叶,既脆弱又敏感。
耳鳍是人鱼最敏感的部位之一,辞穆的触碰引起了九艉全身的轻颤。一种奇特的痒意从耳鳍蔓延至全身,让九艉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啾……”
鱼的耳朵痒痒……
九艉轻声抱怨道,耳鳍不受控制地抖了几下,试图摆脱那种痒意。但他并没有躲开辞穆的手,相反,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亲密的触碰,尽管它带来了些许不适。
他的蹼爪轻轻捏住辞穆的下巴,力道既温柔又坚定。然后,他慢慢地靠近,湿润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过辞穆那因缺乏营养而显得苍白的嘴唇。
那舔舐轻柔而细致,如同对待珍宝一般谨慎,人针的舌尖微凉,辞穆的唇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辞穆却垂下眼睫满目歉意:“你要……要听我唱歌吗……”
“抱歉,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我对你最擅长的一件事,却是为你歌唱。人鱼间是不是也这样表达着感情?”
辞穆望向九艉那双红色眼眸,心中暗自许诺:如果是这样,那歌声就能为我向你,诉说我的爱意。
九艉缓缓游到岸边一块平滑的大石上,他将辞穆拉到身前,用修长的手臂环抱住他瘦削的身躯。
“叽叽叽——”九艉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湿润的嘴唇轻轻贴在辞穆的发丝间,蹼爪轻柔地抚过对方的手臂:“要听,好听。”
辞穆在九艉坚实的怀抱中找到了舒适的位置,他的后背紧贴着九艉光滑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辞穆的歌声低沉而悠扬,像是从远古森林深处传来的回响。
他的指尖轻轻敲打着九艉环抱在他腰间的手臂,回忆钢琴的曲谱。
那只手,曾是他演绎华彩乐章的翅膀,灵巧、有力,能弹出最轻柔的雨滴,也能奏出最激烈的风暴。
他能分辨出起琴弦震动的细微差异,是斯坦威的醇厚,还是贝森朵夫的清亮。
随着旋律的起伏而变换节奏。虽然他的声音时而因为身体的虚弱而变得断断续续,和人鱼那如流水般连贯的歌声并不是一个频率,却自成一派韵味。
九艉的耳鳍随着歌声轻轻颤动,他的眼眸渐渐变得深邃,瞳孔微微扩大,当辞穆歌声中透露出对他的依恋与珍视,九艉的拥抱就会不自觉地收紧一分。
鱼尾轻轻拍打着石面,随着歌声的节奏摆动,鳞片与鳞片之间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当听到歌里面隐藏的含义,九艉的血液就好像被点燃,一股强烈的欲望与热血在体内沸腾,他想让辞穆完全凭自己支配身体,想象着那银白发丝在水中飘荡的美丽景象。
他的牙齿轻轻咬住辞穆颈侧的肌肤,带着掩饰不住的占有欲,好像想把辞穆拆吃入腹,将他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永不分离。
直到指尖的幻触感渐渐消散,耳畔的幻乐之声也隐入寂静。
雨还在下,小动物们在树上也是愁眉苦脸,它们也不愿湿淋淋的跑到外头去觅食,只好盯着下面人鱼的猎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