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茅草屋,堂屋内。
屋虽然破了一点,但有龙气。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韩婴位北而坐,挺胸拔背,气势十足。
彭越、栾布、章鲤并十七位食客,总计二十人分坐在下边。
只是虽然人多势众,但有些没有规矩。
有人时不时扭一下身体,抓一抓痒痒。
章鲤很是不安,他只是个渔民啊。
韩婴说道:“自今日起,我号为邻水公。你等都是我的门客。正所谓上下有别,地位有尊卑。自此后,你等不可直呼我名。当称我为公子,或公。若不愿意,现在便可离去。”
国家自有法度。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内外需要肃然。
今日起包括彭越、栾布在内,都不再是他的朋友。
君臣位定,不可反悔。
悔则杀无赦。
韩婴年十二,脸上还满是稚气,但坐姿端正,声音很有锐气,又是韩氏王孙。
又能饱食众人,众人早就认可了。
“公子。”彭越率众行礼道。章鲤懵懂,连忙跟着大流行礼。
韩婴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众人许久。直到众人都是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才收回了目光,说道:“我接下来要训练你们,讨伐盗贼,寻简氏兄弟麻烦。这是生死大事,须要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栾布。我命你入为堂中督,都督他们仪表。出为军正,抓他们军纪。凡是训练懈怠,不从号令者。包括彭越在内,鞭。”
众人都怔愣了一下。这不是吃饱饭,锻炼身体,然后去街头凶杀吗?
怎么忽然变成军纪了。
还什么堂中督?
但怎么说呢?有一股欣然喜悦的感情,自他们的心中升起。
都是街头好勇斗狠之辈。
都是不甘心做农事,在外游荡之辈。走的是战国路子,做贵门家的门客是他们的梦想。
但到底战国时候,贵门是怎么收门客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六国被灭了。
现在韩婴给出了规矩。
入有堂中督都督仪表,出有军正抓军纪。
给他们以一种正规军,而不是草台班子的感觉。
就像韩婴说的,无规矩不成方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们真欢欣鼓舞也。
栾布不由肃然,他原本就很沉稳严肃的一个人,但这一刻更加沉稳严肃,整个人仿佛在发光。躬身应道:“是。”
韩婴点了点头,对彭越说道:“彭越。我命你为什长,负责管理他们。”
“是。”彭越爽快应了。
韩婴又转头指着章鲤说道:“这人是谁,我刚才说了。你们每日都要帮他捕鱼,然后拉去城中贩卖。购买米食。每天光吃肉,是吃不好的。”
“另外,你们三日一操练。其他清闲的时候,都自己打熬身体。我希望你们尽力而为。我不会只做一个乡下的自号亭公的人,他日若有风云,我便展翅飞翔。谋取富贵。你们若是不尽力,或死在沙场,或跟不上我。就得不到富贵了。”
“是。”除了章鲤之外,众人都是激动不已,只觉得公子魅力非常,不由躬身应是。
“好。今日我们便操练。先练习坐姿。栾布。你去拿木棍来,立在我的旁边。谁要是东张西望,便打他。”韩婴说道。
“是。”栾布躬身应是,站起来去厨房,取了一根细木棍回来,威风凛凛的侍立在韩婴身旁。
韩婴闭上了眼睛,端坐不动,仿佛睡着了。
自穿越之后,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做大事。成大事者,一定要沉得住气。
这样坐着,除非生理问题憋不住。他可以端坐一个时辰。
但其他人就不同了。
首先这些人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其次是性格各有不同。
比如栾布沉稳。
彭越直爽。
其他人也有性格如猴子的,也有性格如蛮牛的,也有性格沉稳的。
有坐得住的,有坐不住的。
彭越先坐不住,忍不住舒展了一下肩背。
栾布迅速出手,一木棍过去,打在了彭越的背部,打的不轻不重。不会受伤,但很疼。
“哼!”彭越闷哼了一声,忍不住朝着栾布怒目而视。但栾布毫不畏惧,也目视着他。
韩婴端坐不动,没有表态。
彭越想了一下,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挨打不算什么。而且刚才是韩婴立了规矩,他没有遵守,挨打是正常的,于是一声不吭,继续端坐不动。
其他人见状,更不敢动了。
但是维持的时间有长有短。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彭越再一次挨打,有一半人也挨了至少一次打。
约半个时辰后。
韩婴睁开了眼睛,舒展一番身体后站起,说道:“接下来,我们练习行军。”
“我虽然没有读过兵书,但知道兵贵神速。行军的速度,决定我们的生死。”
“现在我们走到邻水亭的东边,再跑到西边,再返回我家宅。”
“然后休息,再彭越教你们练剑。”
“我年少,就不跟你们去了。由彭越带队,栾布都督。”
“途中不许喝河水,回来后饮熟水。然后,让彭越教你们剑法。”
一亭约十里。这帮人别看瘦的皮包骨头,但耐力应该没问题。十里先跑着,等他们吃肉壮大了,就加强训练。
兵贵神速是借口。
跑步锻炼体能,才是目的。韩婴没看过兵书,但看过电视剧。
跑步一定要练习的。
刚才的端坐不动,既是训练仪态,浓郁氛围。也是服从性训练。
“是。”彭越还是直爽应了。
“是。”栾布沉稳拱手。
“我也要跑吗?”稀里糊涂的章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道。
我是捕鱼的啊。
“鲤。你想一辈子捕鱼,种田吗?”韩婴问道。
“想。”章鲤干脆点头道。
韩婴一时语塞,这话题打不开啊。彭越看着这个壮硕的少年,憋住笑。
韩婴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想娶妇人不?”
“想。”章鲤眼睛一亮,兴奋了起来。我已经十四岁了,我每天都在想女人。
“想漂亮的妇人不?”韩婴又问道。
“想。”章鲤应的更大声了,脸色通红。
“那你就帮我做事,去奔跑吧。未来我给你娶五个。”韩婴忍俊不禁道。
“好。”章鲤干脆利落道。五个女人?可太幸福了。他也不怀疑韩婴的话能否兑现,因为他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