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李妩心中稍稍舒服些,点点头道:“噢,走吧,回府吧。”
王嬷嬷他们早在门口候着了,几日前秦韦他们就来信说老爷夫人要回来,让他们迎着。
李妩一到府门口,就看到了在人群中跟着行礼的玉碧,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王嬷嬷,转身去了正厅。
王嬷嬷见李妩看到了玉碧没出口斥责,心下松了口气,想来夫人是不追究了,领着玉碧进去。
玉碧上来认错,跪着磕头:“夫人,我不敢了,让我回来吧。”
陆辞皱眉,眼眸含冰,若阿妩打算留下她,他也不会阻拦,背地里找人除掉就是,怎么能因为旁人伤了他与阿妩的和气。
李妩笑了下,问道:“怎么,嬷嬷是觉得老爷说话不管用了吗,一个赶出去的下人还敢往府中领。”
“还是嬷嬷觉得,老爷与我是两个人,这是存心要一心侍奉二主?”
“老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老爷仁慈,没要了玉碧的命,嬷嬷这是非要上赶着送她来找死吗?”
“再者,玉碧身为我的人,背地里去勾搭我的夫君,此等背主的奴才该如何处置,嬷嬷还需我来教?今日,还敢将人带来我的面前,求我宽宥?嬷嬷好大的胆子。”
“若嬷嬷老糊涂了,这管家婆的位置看来还得另找人才是。”
王嬷嬷骇得面色发白,立马跪下求饶:“老奴知错了,夫人,饶了老奴吧。”
原是以为夫人和善,想借夫人之口让玉碧回来,她这是老糊涂了呀,这不是挑拨夫人老爷的关系吗,老爷金口已开,她竟敢违背主家意思,王嬷嬷磕头求饶。
李妩冷哼一声,冷冷的看向玉碧。
“阿大,姜殊,将人给我扔了出去,若是在敢来府中转悠,直接拖了卖去牙行,不用知会我。”
“是,夫人。”
两人上去拖玉碧,玉碧挣扎也不敢发出声,陆辞还在冷眼看着,若她哭喊,只怕要叫人割了她的舌头。
李妩冷脸看向王嬷嬷,说道:“嬷嬷若是再敢逾矩,我府中也留不得你,若非看在玉霞的面上,嬷嬷合该哪来的回哪去才是。”
玉霞赶紧跪下谢恩:“谢夫人仁慈。”
后边的仆从也跟着跪了下去。
李妩冷哼,看向底下的众人:“下不为例,若是再敢有人动歪心思,一律发卖,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上,听明白了吗?”
“是,夫人\/老爷。”
陆辞在旁眼含赞许的看着李妩,他的娘子,杀伐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
陆辞心中激荡,这何尝不是为了他吃醋了。
李妩本来还有些生气,一回头,见着陆辞眼眸亮亮的盯着她,眼中满是倾慕,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对事,又好气又想笑,这人,她现在有气都发不出了。
李妩挥挥手,让底下的人散去了。
陆辞上来拉着人压在椅子上,急切的低头吻去,问道:“阿妩,你在吃醋吗?”
李妩没好气的推他:“走开,不准亲。”
陆辞才不管她这点微薄的反抗,摁着人一通揉,将人吻的面颊飞红,媚眼含波。
李妩红着眼骂他:“陆舟宜,你混账,不许胡闹了,不准在这……”
陆辞眼神热切,诱哄道:“我们回屋去吧,娘子。”
李妩睡过去前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想道:他不累吗,赶了两天路,颠了两天怎么还这么有劲儿。
*
陆辞终于好了,他并没有退出来,而是将人抱紧温存,爱怜的吻了吻女人通粉的面颊,胸腔剧烈起伏,胸中激荡始终难以平息。
声音沙哑的哄道:“阿妩,再来一次吧……”
第二日,李妩醒来,陆辞还在睡着,她这会全身酸软,这混账,昨晚没个节制,她睡过去了又被他弄醒,李妩气的一口咬在了陆辞的肩上。
陆辞闷哼,睁眼醒来,看着这一幕不由喉结滚动,笑着不动任她出气,只是手却不安分的伸进了女人的里衣。
李妩松了口,气得瞪他:“陆舟宜。”
陆辞自然的低头亲了亲女人的额头,哄道:“乖,我不做什么,给你揉揉腰。”
炽热的大手一下下揉着酸软的腰确实舒服,李妩不由眯了眼睛,陆辞看她这副模样,心中软的一塌糊涂。
午后,两人吃过饭,张正来报,将县里的事与陆辞说了,李妩就在旁边,自然也听明白了。
果然,赵双梁出手了,嫡庶相争,庶出的自然处于下位。
若山阳县周边的村镇他们都收不来粮食,或者得以好几十倍的价格买来粮食,那也赚不了多少。
更何况,现下只是从粮食入手,万一,从合作的商户入手,那他们才是真的腹背受敌。
不过,就算赵双粱不从商户入手,他们没了料子,也酿不出酒,与别的商户自然也没了合作。
李妩皱眉,这事还得等赵乐笙回来与他商议,得问问他们家铺子都在何处才好作安排,眼下就先这样吧。
李妩心中惦记着自己的酒,喊人将她存的朹子酒和青枝酒取来,经过这几个月的陈放,酒早就香醇浓厚了。
李妩笑盈盈的看着陆辞,陆辞十分上道的倒了杯酒,对着李妩举杯,笑道:“为夫敬娘子一杯。”
“谢夫人倾心。”
青枝酒入口还是那般发酸带苦,可心中却甜了,前世未能好好对酌的遗憾总算填满了几分。
李妩笑了下,举杯与他碰了下,说道:“那我谢夫君相伴?”
本来李妩酿的青枝就不多,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敬着也就没了。
李妩喝的有些晕乎,一个劲的瞧着陆辞笑,摇摇晃晃的起身,陆辞赶紧去护着她,生怕这个醉鬼不小心摔了。
李妩趴在陆辞胸前笑,踮脚亲了下他的嘴唇,喊道:“夫君。”
陆辞心软的如棉花,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欢喜的应着:“娘子。”
陆辞蹭着的她的脸颊,柔声说着:“此生只愿与卿同双栖。”
李妩捧着他的脸笑道:“你又说好听话哄我,谁知道陆秀才的心肝怎么样啊?”
“黑的。”
“嗯?”
李妩惊奇,怎么还有人这般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