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走进房间,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双眼放光,她狠狠咽了下口水,忍了忍,大步朝床上一扑,拉过被子蒙住头,打算用这种办法隔绝掉饭菜的香味。
乌日图擦着手进来就看见她撅着屁股藏头露尾的模样,忍不住一乐。
路过饭桌时顺下一只鸡腿,来到沈棠梨旁边,掀开她头上的乌龟壳,诱哄道:“阿梨,看这是什么?”
沈棠梨生无可恋,一只手捂耳朵一只手捏鼻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才不吃,我要减肥。”
乌日图叹一声:“那好吧,只能我自己吃了,可惜为夫花费三个时辰才炖出来的鸡腿,皮糯不腻,软烂香咸,嗯……入口即化……”
咕咚。
沈棠梨咽口水。
乌日图趁机把鸡腿放到她面前,递了递,沈棠梨嗷呜一口,自暴自弃地大口咀嚼起来,嘴里含糊不清:“讨厌你,老是打断我的减肥计划,要是我胖成一个大水桶了怎么办?”
乌日图忍俊不禁,干净的手捏了捏她圆润不少的脸蛋:“怎么会,多可爱呀。”
沈棠梨才不信男人的鬼话,正想反驳,突然被噎了一下,她掐着自己的脖子说不出话,手指颤抖地指着茶壶。
乌日图不容有他,哪里还有时间把茶水倒出来,直接拎着茶壶回来,沈棠梨却推拒,艰难吐出一个字:“……烫。”
乌日图摸着温热的壶身,疑惑怎么会烫,但是看着她已然青紫的嘴唇,来不及思考,就仰头灌了自己一口,下一刻他更疑惑了:“不烫啊,阿梨乖,为夫已经替你试过水温了……嗯?”
他咂摸出味了。
这时他终于发现沈棠梨除了一开始掐着自己的脖子后就一直低着头,此刻肩膀微微抖动,显然是在憋笑。
乌日图语气一沉,颇有山雨欲来的征兆:“阿梨?”
她抬起头,表情得逞,目光促狭,她说:“嘻嘻。”
乌日图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们尽会折腾你,我本来还想着把你留在这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你倒好,直接给我下药。”
他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怎会不知?
要是平时,别说是喝下去,他拿起水壶的瞬间就能闻出来了,还不是关心则乱,让她这个小狐狸得逞了。
一股燥热自下腹升起,红晕爬上乌日图的脖颈,耳朵和脸颊,药效之快,出乎沈棠梨的意料。
她开始担心了,伸手摸着他滚烫的脸:“糟了,这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乌日图?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乌日图抓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语音沙哑:“这个药我还没来得及稀释,药性太强,是不能用内力逼出来的……阿梨,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棠梨惊呼一声,本来她的目的就是干坏事,应该充满期待才是,但是当乌日图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时,她居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她也真的逃了。
可惜只逃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抓了回去,压进床榻里。
“……不!门还没关……”
“无妨,有人想看就让他看……”乌日图不用睁眼都能准确地噙住她的嘴唇,把她的意见都吞进腹中。
沈棠梨欲哭无泪,为什么每次都玩脱啊!
太阳从高空一点一点地滑落进西边,余晖洒下漫天华光。垂下的床幔中探出一只软玉柔荑,很快又被另一只明显大很多的手扣住,带了回去。
隐约间只能听见小小的抽泣声,支离破碎,字眼散了架,听不分明。
终于天色完全黑下来,沈棠梨只觉得乌日图忽然一僵,好似没了主心骨,毫无预兆倒在她旁边。
沈棠梨一惊,下意识以为是药性太烈,伤到了乌日图,她双手撑着他的脸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沈棠梨差点急哭了。
她费劲想要抽身爬出去找太医,忽然手腕被人抓住,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男人体温再次飙升,一股强烈的侵略气势让沈棠梨瞬间寒毛竖立。
她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透了!
乌日图突然晕过去,可能并不是因为药的原因,而是……另一个人出来了。
再一想此时的场景,沈棠梨腾地一下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瀛?”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叫破他的名字,毕竟她真的累了,可不想再折腾到天亮。
臆想中的“楚瀛恢复神智大发慈悲放过她”并没有出现,他甚至没有说一句,就用和乌日图完全相反的气势冲破了沈棠梨的所有防线!
乌日图就算中了药,也会尽量照顾沈棠梨的情绪,沈棠梨并不感觉到累,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一片温和的海洋中,任她嬉闹调皮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楚瀛的攻势就仿佛潜藏在海洋深处的猛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滔天的气势掀翻了她的小舟,卷起的狂风巨浪将她吞没,让她窒息。
到了后来,沈棠梨连声音都发不出了,眼泪也流干了,都没能唤醒楚瀛的一丝良知……
这次胡闹总算让沈棠梨吃尽了苦头,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后,她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了。
第一件事就是逃离乌日图。
虽然乌日图很温柔,但是他身体里的那个她可惹不起啊。
沈棠梨头也不回,跑回自己的寝殿闭门不出,想必谢将时也得到了消息,居然也不来找她麻烦。
其实她想的还是太少了,不仅是谢将时,其他所有人都知道她给乌日图下药,结果玩脱了的事,有人无奈心疼,有人咬牙切齿,也有人跃跃欲试,希望她能给自己下药。
可惜沈棠梨已经决定好了要足不出户,她躲起来深刻反省,每天除了吃斋念佛,抄经静心外,就只有乐乐能见到她。
就连君长钰都不被允许进入她的房间,可见她是真的怕了,连假想敌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