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一章:新的挑战 入秋的悬壶居依旧人声鼎沸,药香与艾草的气息交织弥漫。阿桃踮着脚往晾药架上悬挂新采的茯苓,忽听得前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她攥着药锄冲出去,只见十多个壮汉横在医馆门前,为首的疤面汉子一脚踢翻药箱,散落的药材混着泥土在脚下碾成碎末。 “什么天下第一医馆,全是骗人的把戏!”疤面汉子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我兄弟在你们这儿治了半个月,伤口反而溃烂发臭,今天必须给个说法!”围观百姓顿时炸开了锅,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举着锄头要为悬壶居出头。 阿明手持盲杖快步走来,耳尖微动捕捉着众人的呼吸节奏。当他“看”向疤面汉子时,对方不自然地别开了眼。“这位大哥,可否让我再诊一次?”阿明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疤面汉子正要发作,人群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呵斥:“都让开!”苏璃月拨开人群,玉笛在腰间轻晃,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若真是我悬壶居的责任,自会负责到底。但若是有人蓄意...”她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突然从袖中射出,精准钉住疤面汉子藏在身后的陶罐。 陶罐碎裂的瞬间,浓烈的腐肉气息扑面而来。阿桃凑近一看,罐中竟是浸泡着死蛇烂虫的毒水,“这根本不是正常伤口的分泌物!”她转身质问,“你们究竟受谁指使?”疤面汉子脸色骤变,突然从怀中掏出火把掷向药圃。干燥的草药瞬间燃起熊熊烈火,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灭火!”阿虎抽出长剑斩断燃烧的木架,指挥弟子们用沙土掩埋火势。阿明则带着几个弟子冲入人群,凭借过人的听力锁定那些趁乱偷窃医书的身影。苏璃月跃上屋顶,玉笛吹奏起《清风曲》,强劲的音波吹散浓烟,却见远处的山道上,又有数十人举着火把朝着悬壶居涌来。 “师父,他们是城西‘回春堂’的人!”阿桃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半月前他们想高价收购咱们的烫伤药膏方,被拒绝后就一直怀恨在心。”苏璃月望着越烧越旺的药田,心中了然——回春堂表面是医馆,实则与商贾勾结,靠垄断药材谋取暴利,悬壶居免费施药的做法,早已断了他们的财路。 火势稍歇时,回春堂的掌柜摇着折扇施施然走来。他望着满地狼藉,假惺惺地叹气:“苏姑娘,不是我说,这行医之道讲究和气生财,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只要你们肯把秘方交出来,再把这‘天下第一医馆’的名号让给我们,这些损失...” “啪!”苏璃月的玉笛重重敲在石桌上,震得银票飞散。她眼中寒芒闪烁:“医者仁心,岂容你们践踏?今日之事,我定要追究到底!”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竟是州府衙役奉知府之命前来。原来,悬壶居平日里救治过不少衙役家属,消息一出,便有人快马加鞭去报官。 回春堂众人被押走时,掌柜仍在叫嚣:“你们别得意!京城有人罩着我们,迟早...”他的声音被铁链声打断,但苏璃月知道,这只是开始。当夜,她召集弟子在医馆密室商议。墙上的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上神色凝重。 “这些人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墨寒渊展开密探送来的情报,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回春堂与各大商会的往来,“他们不仅想夺药方,更想掌控药材货源。”阿明抚摸着被烧毁的医书残页,突然开口:“师父,我们可以自己种药。就像青枫镇那次,越是艰难,越要从源头解决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悬壶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阿桃带着弟子们翻山越岭,寻找适合种植珍稀药材的荒地;阿虎亲自训练护药队,日夜巡逻防范破坏;阿明则整理出一套新的防盗医书——每本典籍都暗藏机关,若被强行打开,关键药方便会自动焚毁。苏璃月更是亲自前往药王谷,与谷主商议建立药材同盟,共同抵制奸商垄断。 然而,敌人的手段愈发阴毒。先是各地分院收到掺毒的药材,导致数名患者病情加重;接着,京城突然流传起“悬壶居勾结妖邪”的谣言,甚至有人自称见过弟子们深夜炼制蛊虫。面对这些,苏璃月没有辩解,而是带着弟子们奔赴谣言最盛的州县,当着百姓的面解剖中毒药材,用银针现场验毒,以最直白的方式揭露阴谋。 “大家看,这所谓的‘毒药材’,不过是被人用染料浸泡过的普通根茎。”阿桃举起两个药罐,一个浑浊发黑,一个清澈见底,“我们悬壶居的药材,每一株都经得起检验!”阿明则当场救治了几位因误信谣言延误病情的患者,用实际疗效堵住了悠悠众口。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持续了整整半年。当第一株由悬壶居自种的紫丹参成熟时,百姓们自发组成护卫队,从深山一路护送到医馆。望着堆积如山的药材,苏璃月和弟子们相视而笑。他们知道,新的挑战永远不会停止,但只要初心不改,就没有过不去的坎。而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阴谋,终将在悬壶济世的仁心面前,化作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