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清醒之前,白方绪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侧颈突地一痛。
他闷哼一声,微微皱眉,放在温慕言肩膀上的手收紧。
既然已经咬了,他一开始想要把人推开的心思也没了。
之前易感期的时候,他脑子有些不清醒,却因为薄荷的原因,能够回忆起被标记时的感觉。
更何况,他现在很清醒,温慕言的薄荷信息素,让他能更清晰地感受这人带给自己的一切。
有些疼,又有些冰冰凉凉的。
温慕言这个信息素,还真是适合他本人的恶趣味。
标记的时候本就会因为信息素的注入而迷糊,不管是疼痛还是其他的感觉,都只会是朦胧的。
但温慕言的信息素带着薄荷,少量便罢了,直接接触的话,那清清凉凉的感觉能瞬间让人清醒过来。
清醒的时候,总是对什么都很清楚的,不管是哪一点,都能真真切切地察觉。
标记的时候都要折磨人。
白方绪微微闭了闭眼,像是不耐的轻哼,又像是不易察觉的低yin,转瞬即逝。
他强迫自己不去专注于自己的侧颈,而是去想其他的事情。
只是,那其他的事情,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回到温慕言身上。
只是单纯的标记都已经这样折磨人了,要是真的结合……
本来快要溃散的意识,若是温慕言坏心眼儿地用些小手段,那点儿薄荷让人瞬间清醒,也是没办法的。
清醒着沉沦?还是清醒着感受?
想着,白方绪眼前似乎出现了温慕言的那张脸,对方带着熟悉的笑意。
然后,自己眼前的景象似乎变得有些雾蒙蒙的。
下一秒,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瞬间回神。
“白同学,你的反应好大,感觉这么好吗?”
温慕言的声音像是恶魔一般响起,带着来自地狱的低语,迷惑心神,欲之沉沦。
白方绪的侧颈还留着被咬时的刺痛,他看着面前笑吟吟看着自己,明显已经清醒了的某人,莫名觉得自己有些脸热。
就好像,自己被剖开放在了这人面前。
他手腕一转,刚抓住温慕言的肩膀打算一扭,却听见对方很是夸张地叫了一声。
白方绪动作一顿,不明白这人要做什么,却见温慕言像是脱力似的倒在自己身上,嘟囔道,“好痛。”
他微微挑眉,想动手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还有些想笑。
这个反应,他倒是第一次在温慕言身上见到,有点……可爱?
白方绪把人推起来,看向温慕言,“好了没?回去了。”
光脑突然响起声音,白方绪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发现是许星跃。
许星跃:阿绪,怎么样了,慕言哥哥没事吧?
白方绪:没事,已经打了抑制剂了,我带他回宿舍,星跃你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许星跃:我在学校里能有什么危险……阿绪,我今天是不是烦到你了?
白方绪本来以为随便敷衍两句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许星跃还发了别的。
说实在的,他虽然性子直,但一些很明显的东西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比如,许星跃之前一直想跟温慕言发展。
又比如,对方总是会用一些奇怪的话,来端水自己,算是……稳住自己?
现在,许星跃的心思似乎完全放在了自己身上。
白方绪想着,给许星跃发了消息。
白方绪: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毕竟是omega,要保护好自己。
白方绪:星跃,我不傻,我希望你也不要把我当傻子。
许星跃没再回消息,他也毫不在意地把光脑关掉,开始应付自己面前这只大型缅因猫。
好像……莫名其妙地有点黏人。
这人还真是,不管用什么小动物来形容都很合适。
白方绪起身,想要把人扶起来,却被抱住腰,“温慕言,别耍赖,标记之后你就没事了。”
温慕言埋在他的腰间,不说话,也不愿意动弹。
白方绪轻啧了一声,手一用力,把人捞了起来。
然后,这人就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自己身上。
白方绪身形一顿,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但把人推开一看,那双眼眸漆黑一片,狼尾有些凌乱,像是炸毛了。
没有半点调侃的笑意。
他微微皱眉,记得生理课讲过Alpha标记后的反应,确实会很黏另一半。
而且,除非是彻底清醒,不然对于易感期的自己要做什么,都不太能用脑子思考。
白方绪看着温慕言的脸颊,突然把手放在了他的侧脸上,看着他微微偏头,乖巧地蹭了蹭自己的掌心。
好乖。
这样的温慕言。
易感期的催*作用因为标记的原因,慢慢消失,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用下半身思考的Alpha,现在自然都很正常。
微风吹过,白方绪倏地收回手,却被另一只手抓住手。
温慕言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怎么不摸了。
白方绪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想要咬这人的想法更强烈了。
只是,不是现在。
趁人之危,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没有收回手,只是低声道,“我们先回去,等会不许缠着我。”
温慕言撇撇嘴,小声商量,“牵着手也不可以吗?”
白方绪耳尖微微发红,握住他的手,嗓音有些刻意地变粗,“我没说不可以。”
他之前被标记的时候,虽然也会下意识依赖温慕言,想要靠近,但也没这样,温慕言怎么这么奇怪。
白方绪觉得奇怪,转过身后,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愉悦。
而身后,温慕言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他的背影,跟刚才那副乖巧的模样有些差别。
倒有些像是,平时的温慕言。
只不过,白方绪是看不到了,他现在脑子很乱,还在想某人刚才的模样。
白方绪本来是打算去酒店的,但开了房间之后,温慕言却不乐意了,显得有些焦躁。
按理说,确实应该待在自己常住的地方,有一个自己的领地,才会安心。
白方绪看着不高兴的温慕言,嘟囔道,“一个Alpha怎么事那么多。”
但其实,每个Alpha都是一样的,只是上次白方绪的易感期时间不长,所以反应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