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温慕言缓神,房门就被人打开,一个身影兴奋地扑了过来。
“阿言!”
温慕言敛下眼底的情绪,伸手捏着白方绪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你很兴奋?”
白方绪察觉到点点不对劲,脸上的兴奋却下不去,微微歪头,“阿言好像不是很高兴,为什么?”
他反应地很快,“是刚才对着你开枪吗?阿言要是生气,可以打回来,杀我多少次都没关系,我不介意。”
说着,他就拿出光脑,打算调成全息模式,再进去试一试。
比赛结束之后,感兴趣的人可以进去玩一玩。
温慕言伸手按住他的光脑,微微颔首,“不用,我不在意这件事。”
他在意的,是这件事表现出来的其他东西。
不过现在想来,是他想得有些远了,等以后再说吧。
见他真的不像是在意自己动手的事情,白方绪才放心下来,又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什么也没做。
难得看到他这样乖的样子,温慕言心情很好地笑出了声,故意装作不懂,“怎么了?”
白方绪微微歪头,“你不生气了,那现在不应该还有事情没做吗?”
各种意义上的不生气。
这个世界的温慕言,确实也愿意让他亲近了,所以,他一直都有预感。
只是,还有别的让人很在意的事情。
温慕言明白,他跟白方绪对视几秒,在那张脸要沉下来之前开口了,“那么,你的名字,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白方绪等得就是这个。
什么时候问名字,那什么时候,温慕言就会主动靠近他。
他凑近了些,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江枕眠。”
说完,他笑吟吟地瞧着温慕言,“阿言,叫一声。”
温慕言却没有立马开口,像是把那名字放在心里品了品,才缓缓开口,“绵绵?”
江枕眠的笑容瞬间消失,垮下脸,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温慕言,不是那个棉!”
温慕言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都没说是那个字,你怎么知道不是,不过名字好软呀眠眠,跟你不太像啊。”
他当然知道一般会是哪个眠,两次也是故意的,反正只听读音又听不出来。
江枕眠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猜到这人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
现在果然如此,干脆伸手掐住温慕言的脖子,没有用力,只虚虚握着,“温慕言!是冬眠的眠,你第一次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温慕言握着他的手腕,眉眼间皆是调侃的笑意,“哪里就不是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眠眠哥哥?”
这声称呼刚说出来,江枕眠就愣了一秒,莫名觉得这两个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垂眸瞧着温慕言,没有说话。
温慕言却像是什么都没说一般,接着开口,“哎呀,说起来你比我大还是小来着,这样叫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也只是想逗逗这人,才顺势说了出来,要说有什么别的意思,那倒是真没有。
只是没想到,江枕眠的反应好像还挺大的。
“合适。”江枕眠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
他俯下身,轻轻蹭了蹭温慕言的鼻尖,“哪里不合适,阿言,再叫一声。”
温慕言微微挑眉,这次倒没有故意逗他,“眠眠哥哥。”
江枕眠嗯了一声,当作回应,却再也没了其他的动作,只把自己埋进温慕言的颈窝处。
温慕言觉得自己颈窝的位置,体温好像有点高。
他察觉到什么,伸手把人推开了些,看见江枕眠现在的状态,有些惊奇地开口,“你脸红了?”
温慕言没懂,他只觉得这人脸红的原因好奇怪。
他凑到江枕眠耳边,又轻轻喊了一声,“眠眠哥哥,你为什么脸红,说给我听听呢?”
江枕眠拿下他的手,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窘迫,俯身堵上了那张嘴。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缓缓喘着气。
这次的吻倒是很慢。
江枕眠撑起身体,有些警惕地看着身下的人,要是这人再故意叫那个称呼逗自己,就把嘴给他捂住。
不过温慕言没有再叫,他放在江枕眠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屁股,“起来了,我饿了。”
当然不能一次性叫腻,这种事情总要听的少,才能维持脸红的频率。
江枕眠没动,“那现在,我们是恋人了?”
温慕言轻哼一声,“不然呢,白同学想始乱终弃?”
江枕眠那双眼睛又回到了之前幽深的模样,刚才的那点儿兴奋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了些,“温慕言,你是我的了。”
总算,完成了自己的牵挂呢。
温慕言不管他在想些什么,在他心里,江枕眠其实是有点莫名其妙的。
或者说,这人有点儿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考虑。
虽然他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吃过午饭,江枕眠有些懒洋洋地躺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椅子带着他的身体晃悠,让人不想起来。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好像莫名有点儿懒。
温慕言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储蓄粮了,就打算去一趟超市。
他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的江枕眠,不知道这人睡着没,没出声,自己去玄关处换鞋子。
刚打开鞋柜,江枕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熟悉的阴冷,“去哪儿?”
温慕言手下动作一顿,往他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人沐浴在阳光中之后,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应该是错觉。
怕不是前几个世界习惯了,这么正常的声音都能听错。
他随意开口,“打算下楼去买点东西,你要一起吗?”
江枕眠没睁眼,打了个哈欠,“那我不去了,好困。”
还有点烦。
温慕言听他这样说,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不还很精神,怎么吃了饭就困了。
但他没去观察江枕眠的情况,“那我先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只是,在他离开后不久,江枕眠突然睁开眼睛,眼眸深邃,看着窗外的阳光,却莫名让人胆寒。
依兰花的香味,慢慢地在屋子里蔓延开来,占据着这个空间。
他看向门口,明明只等了几分钟,却像是等了几年一样,很是焦虑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