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这逆命血祭术是为何物?”
萧途不解道。
夏寒衣面色复杂道。
“你不知道这也很正常,毕竟这逆命血祭术盛行之时,你还未出生!”
“三十年前玄天大陆除了药王谷外,还有一个可以与之齐名的宗门,名为丹鼎阁!”
“阁主学牧风虽然修为未至神君之境,但一手医术却神乎其神,堪称活死人肉白骨的存在。”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同时接收到两个病人,一个被千斤巨石砸中,心肺破裂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而另一人则是多年的肺痨,找寻天下良医也未能医治好!”
“这等情况下,学牧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在得到第一个病人妻子和子女的同意下,抽出他全身的血液,并用秘法在其血液中勾画出神秘的纹路,而后将这蕴含旺盛生命之力的血液全部导入第二个肺痨患者身上。”
“当时谁也没想到,在这般几乎不可能的操作下,竟然真的让垂死者挣脱了病魔的纠缠,硬生生逆转了命运!”
“不仅如此!”
“事后学牧风更是对此秘术进行完善,愕然发现这秘术还能为年迈之人延续生命!有位接近油尽灯枯的垂暮之人,竟然通过此等秘术枯木逢春,硬生生的多活了半个甲子!”
“一时间在玄天大陆引起了轩然大波!从东海到西边的荒漠,无数人踏破了丹鼎阁的门槛,挤破脑袋想要见学牧风一面,有的是为了治疗绝症,有的则是为了续命!”
“而在丹鼎阁的宣传下,玄天大陆顿时掀起一股 \"献血流\"。无数身患绝症、自知时日无多的人涌向丹鼎阁,甘愿献出自身血液,让生命得以延续!”
“这本是桩以生命接力生命的善举!可是后来.....”
夏寒衣一顿,而萧途俨然已经猜到了后面的事,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身患绝症濒死之人,就算有那么多,真心愿意让自己死无全尸的又有多少呢?”
“可是想要治病的人和想要续命的人却越来越多!”
“在这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只怕有人就会动起了歪心思!为了一己私欲便开始动用权利和金钱,将普通的老百姓推入深渊!”
说着目光复杂的看了少女一眼。
“就像这个小姑娘一样,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有心人看上就会成为一个供体!”
“我说的没错吧!”
夏寒衣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点了点头。
“你倒是猜中了大半,只是这祸端的根由,远比想象中更惨烈。”
“当年这逆天血祭术名动天下,求医者蜂拥而至,学牧风一人分身乏术,为解燃眉之急只得将这门秘术传给宗门的弟子!”
“谁知人心难测,这些宗门的弟子遏制不住心中的贪念,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有的深夜潜入附近的村落抓取年轻力壮的男丁,有的则去城池坑蒙拐骗年幼的孩童,短短数月,玄天大陆哀嚎遍野,百姓提及逆天血祭术闻风丧胆。”
“待学牧风发现的时候已经为之晚矣.....”
“惊觉自己亲手种下的因,已结出噬人的恶果,他将自己关在丹房七天七夜,等再出来时已经满头白发,眼中只剩死寂。”
“为了不让这门秘术再危害人间,学牧风在那年的上元节,亲手往饭菜里面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当八百名弟子连同家眷举筷落肚,他独自站在楼阁之巅点燃了手中的火把。”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将丹鼎阁烧成了灰烬,自此,这门秘术在玄天大陆上消失匿迹!”
“可是没想到,时隔三十年又重现人间!”
“怕是当年的那场大火跑了一条漏网之鱼,来到这里兴风作浪!”
萧途闻言唏嘘不已,不可否认,这逆天血祭术确实可以造福百姓,可是当与利益挂钩的时候,人性的贪婪就会作祟!
“啊......”
少女的呻吟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萧途低头抬起她的脚踝观察了一番,皱了皱眉头。
“夏叔,这姑娘的脚不能耽搁了,再拖下去,只怕治好了日后也会成一个跛子!”
“不如你且在此守株待兔,我先用马车将她送到惠民药局,再通知她的家人,最后再来与你汇合,如何?”
“去吧!”
夏寒衣点了点头。
“放心,没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告别了夏寒衣,萧途抱起少女上了马车向惠民药局的方向疾驰而去,谁知刚走了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迎面撞上了一个马车,当马车上楚云舟的脑袋探出来时,萧途不由的眼前一亮。
“兄弟,你这着急忙慌的准备去哪啊?”
楚云舟饶有兴致道。
“你来的正好!我方才在路边救了个人,不过现在我有点要事,你帮我带她去惠民药局医治,而后再找人通知下她的家属!”
“呀!”
楚云舟闻言脸色一垮。
“这会怕是不行!我也有点急事,实在抽不开身啊!”
见萧途脸色渐渐变黑,楚云舟连忙话音一转,指了指前面的马夫。
“既然兄弟你张口了,哥哥我不能驳你面子,这样吧,让刘哥带她去吧, 刘哥你也认识,跟了我七八年了,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等闲七八个人也近不了身,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
萧途点了点头,当下抱着少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多谢楚哥哥!”
少女怯生生道。
原本已经打算离去了的楚云舟被这一声哥哥叫酥了身子。
回头的刹那,脚步一顿,脸上霎时间堆上了笑意,立刻就迎了上去打算从萧途手中接过少女。
“卧槽!”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又凑过来了?”
萧途嘴角直抽搐。
楚云舟愕然。
“有吗?”
“我什么时候说也有事了?”
“就算有!你刚才没听见吗?姑娘叫我哥哥,那么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放一放,紧着咱家妹子!”
“再说了,刘哥一个大老粗怎么懂姑娘的心思,万一哪里照顾的不周到,岂不是辜负了兄弟你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