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某个狭窄的屋子中,一姣好容颜却面色惨白的女子拾起锋利的刀片。
掀起手腕上的衣服,露出满是青紫色的肌肤。
她泪眼朦胧地透过窗外望向天空,迟疑了片刻后又眼神复杂的望了望紧闭的房门。
“既然我活着是累赘,那我,就将命还给你们。”
说着锋利的刀片划破那苍白却遍布青痕的手腕,闭上眼静静蹲在角落。
一阵风吹过,闭眼的人茫然睁开眼。眼底猩红色闪过,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将她唤回神。
江望月皱眉看着被割破的手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喃喃道:“我在干嘛?”
疼痛和满地的血液并不能让她感到恐惧,反而有些许兴奋,失血过多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闭上眼,总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
脑海里的那些情绪很奇怪,她说不上来。
但是身体在提醒她,再这样失血下去,她会死。
江望月撤下身旁简陋床上的被单,胡乱裹住伤口。
还不待她回想自己为什么要自杀时,房门被大力砸响。
“死里面了?!赶紧出来做饭!你哥回来饿了,快点滚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割的伤口不深,还是其他原因。
她只是胡乱裹住一下,伤口就不再溢血。
江望月捂着头有些头疼,脑海中的记忆和情绪很奇怪,像是自己,又不像。
在她没注意的间歇,手心传来一阵淡金色光芒。
江望月似就在这同时想清楚,哦,应该是自己自杀,濒临死亡,所以,想开了?
嗯,应该是这样。
她在屋子里这样想着,屋外的人见房门迟迟没开,猛地被一脚踹开。
进来的江父看着满地的血液吓了一跳,但看到好好的江望月松了一口气随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在里面找死?啊?!”
说着骂骂咧咧上前,看那个架势似乎想打人:“我他妈的好吃好喝的养着你,骂你几句你就..”
伸出去的手被人抓住,江望月的记忆让她想躲闪,可心底的下意识反应却让她一把抓住了来人的手。
?
江父一开始还以为江望月要干嘛,但看到她抓着自己一脸茫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伸出一只手猛的扇过去:“我看你还是……”
扇过去的手被人再次抓住,江望月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下意识就一脚踹出去,将人踹出门。
江父冷不丁被踹了一脚,捂着肚子半天起不来,嘴里一边痛呼着一边骂骂咧咧。
江望月看着自己的双手,那被割伤的手还缠着个破被单,上面还有刚开始渗出来的血迹。
记忆在让她躲闪,让她挨打。
可为什么心底的下意识,却让自己…反抗?
听到声响的江鹤赶了过来,见到在门口哎哟叫唤的江父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从他骂骂咧咧的口中得知了原委。
他也不去搀扶江父,一脸阴沉的进屋,见到一地的血迹也有些吃惊,但也没放心上,骂骂咧咧道:“你个小贱人长胆子了,居然敢打爸爸?!”
江望月只觉得他聒噪,遵从心底的直觉,噌地就是一脚把江鹤踹到江父身上。
“你…你反了天了!你…”这一脚极重,江鹤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说话断断续续,不影响他和江父一起骂骂咧咧。
看着往日打骂自己的人,江望月大步上前,一手抓着江鹤的头,一手抓着江父的头。用力将两人撞在一起。
两人被撞的眼冒金星,伸出手就要去抓打江望月,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不待他们抓到自己,就抄起地上的椅子猛地往地上两人砸去。
就像以前那样他们打自己那般,力气出奇的大,速度也快。
两人不但抓不到她,还被她打的嗷嗷叫唤,鲜血淋漓。
晚归的江母听到屋子里的叫唤声,打开门见到眼前的一幕惊呆在原地。
见到地上两个血淋淋的人,和格外兴奋依旧狂砸的人,连忙冲上前:“你在干什么啊!!你疯了吗?!”
说着就去抢江望月手中已经被砸散架的椅子,江望月扭过头,眼底闪过一丝猩红。
猛的把江母推倒在地:“我在干什么?我在打畜生啊!”
说着举着散架的椅子狂砸已经痛呼声都发不出的人,江母又惊又怕,连忙爬起来把江望月推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们可是你爸和你哥!”
江望月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反应了过来,放下手中散架了的椅子笑笑:“是啊,是我的爸是我的哥。”
人却往身后退了两步,手再次抓上一个椅子:“是我爸是我哥就能妄图侵犯我?”说着,猛地把手中的椅子砸向挡在两人身前的江母身上。
听着她的痛呼声笑的格外诡异:“你是不是又要说,是我勾引他们的?嗯?”
说着不管不顾的再次砸下,往日她只知道躲,忍受,逃,甚至去自杀。
如今看来,勇敢面对一切给自己带来苦难的人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江望月不听江母的痛呼声和她狡辩的话,将人同样打的体无完肤后气喘吁吁丢下散架的椅子,就着几人的血液坐在地上。
“装什么?没把你们打死就别装死!再装死我继续打!”
江望月说出这些话后,看着三个人顶着头破血流的脸看着自己心头一惊。
自己在干什么?
但心底又冒出一些吓人的想法,她努力摒除这些骇人想法,努力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来到自家父母的卧室,翻找出医药箱后丢在三人面前。
二话不说就回到屋子关上那有些破旧的房门。
三人艰难爬起,江母回想到刚才状若疯魔的人心有余悸,小声问道:“你们谁又欺负她了?她今天是疯了吗?!”
江父艰难爬起,从医药箱翻找纱布吐出被打落的两颗牙狠声道:“鬼知道她发什么疯,我看她就是想死了,敢打老子!”
“你小点声!”江母连忙提醒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女儿给她一种陌生的恐惧感,一想到刚才场面,心中就还害怕着。
江鹤捂着破了的头看向关闭的房门,说出的话虽然小了点声,但依旧如江父那般:“也不知道她受什么刺激,我今天还没打她…等我,等我好点,我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