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和林弈天色黑了才到家,屋里听到了驴车声音的常家兄弟都出来看。
“你们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吃饭没有,锅里给你们温着饭。”常舒说。
“于大哥留我们吃饭了,就回来的晚了些,饭就不吃了。”
听到他们吃了饭,常舒和常尧就帮他们把买的东西拿进屋里。
林弈则把念哥儿抱下来。
刚才天色黑,两人还没看到念哥儿,这会儿看见了,常舒和常尧都笑着说:“你们把人家孩子带回来了?”
“反正于大哥后天都要过来,念哥儿在县里又没什么玩伴,我干脆就把他带过来了,淼哥儿不也很想念哥儿嘛。”
说完他颠了颠怀里的念哥儿,“念哥儿,跟叔叔,叔么打招呼。”
念哥儿乖乖听话,“叔叔,叔么好~我是念哥儿。”
常舒被叫的心软软的,“你就是念哥儿啊,真乖。等会淼哥儿见了你肯定高兴。”
几人一起进去,淼哥儿看到了念哥儿果然很惊喜,“念哥儿!”
在林弈怀里的念哥儿也轻微挣了挣,“叔么,我要下去。”
林弈就放他下来了。
一下地的念哥儿立马跑向淼哥儿,两个小人一下就抱在一起。
林弈一人摸了一下脑袋,有些好笑:“你们俩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搁这儿认亲呢。”
两个小的可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认亲的,都一脸懵的看着他。
林弈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去玩吧。”
两个就结伴回房里玩玩具去了。
他们收拾完东西,林弈就进厨房烧水准备洗漱了。
“念哥儿,先出来洗澡了哦。”
给小孩儿洗了澡,他才自己去洗漱。
等他收拾完了才到常舒门口问:“念哥儿,你今天晚上是要跟淼哥儿一起睡吗?”
“可以吗?”他小声问。
“那你要问问常舒叔么愿不愿意带你睡了。”
听到他这样说,念哥儿又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常舒。
“可以,今晚叔么带着你和淼哥儿一起睡。”
常舒说:“弈哥儿你回去休息吧,我会照看好他们两个的。”
“行,那就麻烦你了。”
他又对两个小孩儿说:“可不许闹太晚,早点睡觉知道吗?”
见他们都乖乖点头,林弈才放心回了屋。
接下来的两天,这两个小孩儿才真是玩疯了,成天带着村里的孩子们在小游乐园疯闹,给林弈这都弄成了个暂时的托儿所了。
——
今天是常家进新房的日子。
他们早早地就来到新房子布置,大门挂上红绸,插上荠菜叶,贴上红联。
入新宅不能空手进门,所以他们进去时手里都提着米桶、新的被褥枕头这些东西。
按照入宅的规矩跨了火盆、撒了柚叶水、安床定枕,然后就是宴请亲朋好友了。
因为常家在三溪村相熟的人家不算多,所以请的人不算多,只开了五张桌子。
沈家来的最早,毕竟这可是自己未来哥儿婿进新房,自然得上心。
在门口迎客的常尧看到他们来了,笑着迎上来:“沈伯、婶子,你们来了?”
沈大河很高冷地“嗯”了一声,倒是林青苗看到他很热情,颇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架势,“大尧,喏,这是婶子给你带的贺礼。”
林青苗让沈家两兄弟把带来的柜子搬进去。
“婶子,怎么送这么一个大件,费那银子做什么,家里都打了柜子的。”
“你打的是你打的,我送的归我送的,是婶子的一片心意,就收下吧。”
“行,那我就收下了,婶子你们先入席吧,招待不周。”常尧笑着说。
林青苗摆摆手,“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等沈家人都入席了,其余宾客也陆陆续续上门了。
正和一个宾客说完话,于掌柜也过来了,瞧见院子里热闹的场景,大步上前,“尧兄弟,恭喜恭喜啊。”
“于大哥,你来了。”常尧笑着说。
“快进来,快进来,你坐那桌吧,念哥儿也在。”他指着一张桌子说。
“好,这孩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吧?”于掌柜把手上的贺礼递给他,然后问道。
一旁的常舒接过话头,“没有,念哥儿很乖。”
“那就好,那我先入席了,回头再叙旧。”
送他入席,常尧继续等在门口,常舒问:“小弟,宾客来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进去吧。”
常尧摇摇头,“军师还没来呢,我在这儿再等等。”
“那位县令?或许是人家公务繁忙,没空来呢。”
“不会的,军师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过来的。”
果然,在他们说话间,一辆青蓬马车幽幽驶来。
看得出来沈非白已经尽量低调了,但是在村里用马车再怎么样也低调不起来就是了。
常尧看到马车那一刻就上前去,轻声问:“军师?”
马车上的果然是沈非白,“是我,恭喜啊,小六,也算是成家立业了。”
“给,这是给你的贺礼。”
他让小厮把手里的锦盒呈上来。
常尧打开看了一下,居然是一对翡翠玉佩。
他赶紧拒绝,“你送这么贵重的礼做什么,我可还不起。”
沈非白伸出拳头锤了他肩膀一下,“自家兄弟,说什么还不还的。”
“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礼,有王爷的份。”
常尧惊喜道:“将军也到了?”
“嗯,中秋节前到的,现在还在江南大营整顿,之前去信跟王爷他说了你们的事,他还特意嘱咐帮他也送上一份贺礼,我就选了一对玉佩,这样你成亲时也用得上。”
说完他就把锦盒塞到常尧怀里:“所以啊,你就收下吧,王爷送礼哪有便宜的。”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常尧就把东西收下了。
“那好,我们进去吧。”
常尧把他带着入了主桌,桌上的村长和族老可是认得沈非白这个县令的,都想起来行礼。
沈非白伸手压在村长的肩膀上,小声说:“我这次就是来吃自家兄弟的酒的,不用行礼,便宜行事就好。”
村长他们这才坐下,但还是有些坐立不安,来之前也没说和县令一张桌子啊。
就这样,一顿进新房的酒宴在村长、族老们战战兢兢、其他宾客欢欢喜喜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