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第三医院的长廊飘着消毒水的冷香,林清雪的指尖划过病历单上的 \"脑震荡后遗症\",目光落在病房内沉睡的高阳身上。他额角的纱布渗着淡淡血迹,却仍无意识地攥着她的手腕,仿佛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什么。
\"林小姐,\" 刑警队长敲了敲病房门,手里的文件夹印着 \"蛇形纹身组织\" 的红章,\"赵铭的密室里发现这个。\" 泛黄的名单上,\"林清雪母亲主治医生\" 的名字旁画着蛇形标记,与叶诗涵尸检报告里的毒药分子式完全吻合。
窗外的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林清雪摸到口袋里的完整怀表。自从实验室爆炸后,这枚表就再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当月光穿透云层的瞬间,表盖突然发出蓝光,在墙面投射出星河镇的全息地图,某个坐标正闪烁着和当年异常光谱相同的幽蓝。
\"是天文台!\" 高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清雪转身,看见他倚着门框,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烫伤,却笑得像个孩子:\"我就知道,星星会给我们指引。\"
深夜的星河镇被薄雾笼罩,天文台的旋转穹顶在月光下泛着银灰。林清雪的高跟鞋踩过落叶,怀表的蓝光愈发强烈,直到在第三根石柱旁停住 —— 那里刻着半枚星芒图案,与怀表背面的纹路严丝合缝。
\"啪嗒 ——\" 打火机的声响惊飞栖鸟。戴着蛇形面具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袖口的金属扣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光:\"恭喜你们找到星门。\" 他抬手,身后浮现出十几个戴相同面具的人影,\"不过,星夜计划的钥匙,从来不属于背叛者的后代。\"
高阳将林清雪护在身后,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指尖。面具男人摘下手套,手腕内侧的蛇形纹身与赵铭如出一辙:\"二十五年前,你父亲偷走了我们的光谱技术,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林清雪突然想起母亲磁带里的杂音 —— 那是星河镇暴雨的声音。她摸到口袋里的字条,高振国的字迹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别相信任何戴蛇形饰品的人,包括你自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注意到自己颈间的银链,链坠正是半枚蛇形图案。
\"等等!\" 她扯开衣领,银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这里也有蛇形标记,我也是你们的人对吗?\"
面具男人的呼吸骤然急促:\"不可能... 你母亲当年明明...\"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警笛声。面具人群顿时慌乱,有人掏出电击枪,蓝光在夜空中划出弧线。高阳突然推开林清雪,电流在他肩头炸开焦痕:\"走!去穹顶!\"
旋转穹顶的齿轮发出刺耳声响,林清雪爬上天台的瞬间,怀表突然指向正北。她看见云海翻涌的间隙,竟有无数光点组成星图,正是 1998 年 8 月 1 日的异常光谱。
\"清雪!\" 高阳的呼喊混着玻璃碎裂声。她转身看见面具男人的匕首刺向高阳心口,而他手中握着的,正是从她颈间扯下的银链。千钧一发之际,她将怀表砸向对方手腕,星芒图案在月光下爆发出强光,竟将匕首震落在地。
警灯的红光映亮天文台,面具人群作鸟兽散。高阳瘫坐在地,看着她颈间的红痕:\"没事吧?\"
林清雪摇头,指尖抚过字条上的 \"包括你自己\"。她突然想起叶诗涵临死前的眼神,想起赵铭看见她时的惊诧 —— 或许,自己才是星夜计划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