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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朱红宫墙在夏日骄阳下灼灼刺目,马车内的气氛却冰冷如窖。

赵明烛与陈砚秋一路无话,各自沉浸在巨大的疑虑与压力之中。官家突然召见,是韩似道恶人先告状后的兴师问罪?还是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宫门深似海,天威难测,每一步都可能踏错,每一句话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引路的内侍面无表情,脚步匆匆,穿过一道道宫门,最终却并未引他们前往通常接见臣子的紫宸殿或垂拱殿,而是拐向了较为偏僻的崇政殿西庑的一间暖阁。

阁内陈设清雅,冰鉴里散发着丝丝凉气,驱散了些许暑热。仁宗皇帝赵祯并未身着朝服,只一身赭黄常服,坐于榻上,面色略显疲惫,手中正翻阅着一本奏疏。御前大太监阎文应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臣赵明烛(陈砚秋),叩见陛下。”二人依礼参拜,心中忐忑。

“平身吧。”仁宗的声音平和,听不出喜怒。他放下奏疏,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陈砚秋脸上,“陈砚秋,琼林宴上的事,朕听说了。受惊了。”

“臣不敢。未能护得李进士周全,臣有愧。”陈砚秋谨慎回应。

仁宗轻轻叹了口气:“金明池畔,天子眼前,竟出此等骇人之事,实乃国之不幸。韩相公与朕言道,此案牵涉甚广,恐非皇城司一力能担,提议由御史台与三法司共审,朕,准了。”

赵明烛心头一紧,忍不住开口:“陛下,此案皇城司已……”

仁宗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朕知道你们已尽力,也有所获。但正因为有所获,才更需谨慎。韩相公所虑,亦非全无道理。”他话锋微微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然,国之刑狱,重在明察秋毫,而非仓促定论。移交,是为了更‘周全’地查证。”

陈砚秋心中一动,隐约捕捉到了官家话语中一丝微妙的平衡之术。他并非完全倒向韩似道,或许只是迫于宰相的压力和“程序”上的正当性,不得不做出移交的姿态,但言语间又似乎暗示着对皇城司之前调查的某种默许,以及对“周全查证”的期待。

“陛下圣明。”陈砚秋躬身道,“臣等必定竭力配合御史台与三法司,以期早日查明真相,告慰逝者,安定人心。”他这话说得漂亮,既表示服从,又将“查明真相”放在了前面。

仁宗点了点头,似乎对陈砚秋的态度颇为满意,又看向赵明烛:“明烛,你性子急,朕知晓你办案用心。但此案关系朝廷体面,涉及科场清誉,务必要‘依法’、‘依理’,不可操切,明白吗?”

“臣……明白。”赵明烛咬牙应下,知道这是陛下在点醒他,也是在保护他,硬抗只有死路一条。

“嗯,”仁宗略显倦怠地揉了揉眉心,“你们下去吧。涉案一应物证卷宗,仔细移交,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

退出暖阁,直到远离了宫廷范围,赵明烛才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坊墙上,墙面灰粉簌簌落下。

“‘仔细移交,不得有误’!陛下这是……!”他胸中憋闷,几乎难以自持。天子的平衡术,对他们这些具体办事的人而言,却是最大的枷锁。

陈砚秋相对冷静,低声道:“赵兄,陛下有陛下的难处。韩似道以宰相之尊施压,陛下不可能明着回护我等。但陛下最后那句‘仔细移交,不得有误’,或许另有一层意思。”

赵明烛看向他:“你是说?”

“让我们‘仔细’,或许就是默许了我们之前做的‘手脚’。只要明面上过得去,暗地里……”陈砚秋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皇权默许下的暗度陈仓,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赵明烛眼中重新燃起一丝火光,深吸一口气:“走!回去‘仔细’准备移交!”

然而,当他们赶回皇城司时,却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御史台和刑部的接收官员,在邓文原的带领下,并未等待他们回来,已经拿着旨意,强行接管了大部分已整理出来的案卷和证物箱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被陈砚秋藏起的那口旧书箱,因放在侧室且外观不起眼,尚未被注意。

“姜老汉已安全转移?”赵明烛急问心腹逻卒。 “已按吩咐,由老胡他们几个靠得住的,扮作送菜杂役,混出城去了,安置在城南‘慈幼局’旁的一处暗桩里,绝对隐秘。” 赵明烛稍松半口气。人证在,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名留守的皇城司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禀报:“干办!陈承事郎!不好了!方才开封府来报,说……说原礼部负责川蜀路试卷誊录房事务的老吏王敬,在家中悬梁自尽了!”

“什么?!”赵明烛和陈砚秋同时惊愕。

王敬!这个名字他们太熟悉了!在调查川蜀银鞘案与试卷调包旧案时,这个王敬是极其关键的人物之一!他虽已年老退役,但当年经手的具体流程、可能存在的漏洞,他必然知晓一二!只是此前多次寻访,其家人皆以其年老昏聩、卧病在床为由拒绝见客,调查一度受阻。他们正打算在移交风波稍定后,再设法强行询问此人!

他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还是自尽?

“开封府如何断定是自尽?”陈砚秋急问。

“回报的说,现场并无搏斗痕迹,留有遗书,说是久病缠身,不堪其苦,又感念皇恩,却无力报效,遂生短见。地方作作已初步验过,报了个‘悬梁自尽’。”

“感念皇恩?无力报效?”赵明烛冷笑,“这遗书倒是写得冠冕堂皇!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们即将再次找上他之前死?”

陈砚秋面色凝重:“赵兄,恐怕金明池的毒杀只是开始,这灭口之举,已然蔓延!王敬之死,绝非巧合!”

“走!去现场!”赵明烛毫不犹豫,“邓文原他们接收的是琼林宴案的卷宗,王敬之死乃新发命案,归开封府与皇城司协查,我们有权去看!”

两人立刻点了一队精干察子,快马加鞭,直奔王敬家中。

王敬家住汴京城西厢一处简陋院落,此时已被开封府的衙役看守起来。街坊四邻围在一旁,窃窃私语,面露惊惧。

院内甚是破败,显见主人家境贫寒。正屋柴房的门敞开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弥漫出来。

开封府的一名押司认得赵明烛,连忙上前见礼,简单说明了情况:人是清晨被来送柴薪的邻居发现的,悬在柴房的房梁上,脚下踢倒了一个破旧的马扎。遗书就放在旁边的柴堆上。

赵明烛和陈砚秋步入柴房。光线昏暗,空气中混杂着灰尘、霉味和一丝淡淡的尸臭。老吏王敬的尸体已被解下,平放在地上,盖着一席破草席。脖颈处一道深紫色的勒痕触目惊心。

开封府的作作站在一旁,神色有些不安。

赵明烛掀开草席,仔细查看尸体。陈砚秋则打量起现场:房梁不高,确实适合悬缢。那马扎歪倒在地,样式普通,是家家户户都有的那种。遗书是一张粗糙的黄麻纸,上面的字迹略显潦草歪斜,内容与押司所述无异。

“确是自缢?”赵明烛沉声问那作作。

作作躬身回答:“回干办的话,小的查验,体表并无其他明显伤痕,索沟符合自缢特征,遗书也在……依例,确是自缢。”

“符合特征?”赵明烛眼神锐利,“你查验仔细了?尤其是这索沟!”

作作被赵明烛的气势所慑,额头见汗:“这……干办明鉴,小的……小的只是依《洗冤集录》常规之法查验……”

陈砚秋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王敬颈部的勒痕。他并非仵作,但经历诸多案件,与崔月隐交流甚多,也略懂一二。他注意到那勒痕在颈后似乎并非完全提空,而是有一道极细微的、几乎与主要索沟平行的压痕,颜色略深。

“赵兄,你看这里。”陈砚秋指给赵明烛看。

赵明烛俯身细观,眉头紧锁。他也看出了异常。“这痕迹……不像是单纯自缢能形成的。”他猛地看向那作作,“验尸格目填了没有?这处痕迹如何记载?”

作作支吾道:“这……细小痕迹,或……或是绳索本身粗糙所致,卑职……卑职未单独记载……”

“混账!”赵明烛怒斥,“人命关天,岂能如此马虎!”他知道,基层衙门的作作水平参差不齐,遇上看似无疑点的案件,往往草草了事。

“崔太医何在?”赵明烛回头问手下。

“已派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崔月隐背着他的药箱,快步走进了院子。他甚至来不及寒暄,听了赵明烛简单的叙述后,立刻戴上自制的手衣(手套),开始仔细验看尸体。

他先是查看了颈部的索沟,用手指轻轻触摸按压,又拿出醋、酒、葱白等物,调和后敷贴于痕迹处,仔细观察变化。

“如何?”赵明烛急切地问。

崔月隐面色凝重,缓缓道:“索沟主要部分,确系生前缢吊所致。但颈后这道平行压痕,绝非绳索自然压迫形成。其力更深,更直,像是……被某种硬物从后方强行抵压所致。而且,赵干办,陈公子,你们看死者指甲。”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王敬僵硬的手指。只见其指甲缝内,藏着一些灰白色的粉末,以及几根极细的、质地粗糙的麻线纤维。

“这是何物?”陈砚秋问。

崔月隐用小镊子小心取出少许粉末,在鼻下轻嗅,又捻了捻:“似是某种石粉,具体还需查验。这麻线……倒是常见。”

但出现在自尽者的指甲缝里,就显得极不寻常。一个决心自尽的人,为何死前指甲里会抠进石粉和麻线?

“还有,”崔月隐轻轻扳开死者的嘴,“其口腔内壁黏膜,有细微的破损和淤血,舌根也有受压迹象。这不像自缢者应有的状态,倒像是……曾被用布团之类的东西强行塞口。”

赵明烛和陈砚秋对视一眼,心中寒意更盛。

杀人灭口!伪装自缢!

手法专业而老辣,几乎骗过了开封府的作作!

“死亡时间大概何时?”赵明烛问。

崔月隐估算了一下尸僵和尸斑情况:“约在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

“昨夜……”陈砚秋沉吟道。那时他们正在皇城司与邓文原周旋,忙于隐匿琼林案的关键证物和人证。对手竟然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地除掉了川蜀案的关键知情人王敬!

这是何等精准而狠辣的 timing!对方对他们的行动节奏,甚至可能对宫中的消息,都了如指掌!

“查!”赵明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这石粉,这麻线,这汴京城里谁能接触到!昨夜谁来过这附近!王敬近日见过什么人!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查出线索!”

皇城司察子立刻行动起来,询问四邻,搜查院落。

陈砚秋则走到那封遗书前,仔细观看。字迹潦草,内容空洞,符合一个绝望老人的心态。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注意到落款处的日期,墨迹似乎比正文略深一点点,像是后来添上去的。

“赵兄,你看这日期。”

赵明烛过来一看,也看出了细微差别。“莫非遗书是早写好的,日期是后来才加上去的?”这样一来,所谓“临终绝笔”的真实性就大打折扣。

线索虽微小,却极其重要。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抓住了一丝曙光时,一名察子匆匆来报:“干办!陈承事郎!不好了!刚接到消息,户部度支司的一位姓张的主事,昨夜在汴河边……失足落水,淹死了!”

又是一个与川蜀银鞘案有关的人!虽然职位不高,但正是负责具体账目核算的经手人之一!

赵明烛和陈砚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金明池毒杀案的调查被强行中断,关键证人王敬被灭口,现在又死了一个户部官员……

对手的反击,并非只有朝堂上的施压和程序上的抢夺,更有这冷冰冰、血淋淋的死亡!他们正在以极高的效率,清除掉一切可能被皇城司抓住的尾巴!

迷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重,更加血腥。

陈砚秋望着王敬僵硬的尸体,又看向窗外汴京繁华的街市。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一场无声的屠杀正在上演。而他们的对手,隐藏在这座巨大城市的阴影里,强大、狡猾、残忍,且似乎无所不在。

“赵兄,”陈砚秋的声音有些干涩,“看来,我们面对的,不止是一个利益集团……更像是一张……无所不包的巨网。”

赵明烛握紧了腰间的佩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决绝的火焰。

“那就撕了这张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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