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宏毅拔腿就往外走。
“走！去看看。”
一行人加快步伐往办公室走去。
电脑前围了一圈警察，个个面如土色。
看到宋宏毅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看着他欲言又止。
宋宏毅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其中有个人苦笑着回道：“宋队…你还是自己看吧。”
操作电脑的警察摁了一下重放说道：“这是红灯街对面一家便利店取来的监控录像。”
因为是深夜，车辆行人并不多。
只能看到对街零零散散站着几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
她们围聚在一块，手中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偶尔路过几个男人，她们便搔首弄姿地上前搭话。
有的挽着男人的手走了，有的还留在原地等待下一个客人。
突然，坐在电脑前的警察用手指了指镜头里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宋队，徐惠惠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众人定睛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生怕错过什么线索。
不一会儿，镜头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小白点。
随即衣衫不整的女孩摇摇晃晃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领口半敞，身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
她低垂着头，双手垂在两侧，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在走路。
徐惠惠踏着高跟鞋，一步一崴、踉踉跄跄走到路边，靠在铁栅栏上慢慢滑落在地，就像是深度醉酒一般没了动静。
过了五分钟，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路过徐惠惠面前。
他看着面前如同死鱼一般的女孩，满脸淫笑，将徐惠惠扛在肩上就往昏暗的巷子里走去。
画面到这里就停止了。
其中有一个警察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们看，这哪像一个正常人走路的姿势，那脚踝都崴得快折了，她就像是没有痛感一样，这合理吗？”
有人反驳道：“或许是醉酒了呢？”
“好，就算她醉酒，你们自己看她身上暴露出的部分，那些青紫的痕迹像不像尸斑？大家都是从业多年的警察了，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吧？”
法医凑到电脑前，仔细地辨认了好几遍。
最后他倒吸一口凉气：“没错，这就是尸斑。”
法医确定以后，众人瞬间就哗然了。
“这要是尸体，那她怎么能走路？”
“何止能走路啊，她还能和男人那个呢。”
“我见过的灵异事件也不少了，这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见。”
“……”
“咳咳。”宋宏毅大声地咳了几下，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他转过头看向姬媱：“看出什么了吗？是不是女鬼附身弄的？”
姬媱摇摇头，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不是女鬼，女鬼采阳不需要附身，鬼物可以直接迷惑人，没必要多此一举。就算真是附身，那也不会附在一具尸体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宋队说了请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过来，现在外援好像也一筹莫展的样子，那他们应该怎么查下去？
宋宏毅叹了口气说道：“仅凭一段视频破案确实勉强，但是我害怕今天再没有进展那明天还会再多一个遇害者。”
姬媱拍拍他的肩：“沉住气嘛，我说不是女鬼，是因为我知道什么东西做的了。”
嗯？！
有眉目了？！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她，求知的目光都快把姬媱刺穿了。
姬媱接着说道：“其实刚才在解剖室我就有猜测了，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它。”
“它？它是谁？”宋宏毅连忙追问。
“域外邪神，欢喜佛。”
欢喜佛？
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啊。
“它是印度密教与藏地密宗信仰结合的本尊神。”
宋宏毅疑惑道：：“既然是神只，那为何要害人？”
“嗯……其实严谨地说，并不是它。”
姬媱继续解释道：“欢喜佛的神像是男女赤裸相拥的形态，主掌‘爱欲’，欢喜佛主张男女双修，生性淫欲。一开始是以阴阳结合、纯净无垢为道，许多帝王都将其摆在后宫里供奉，以求房事美满。”
“经过时间的推移，这尊神明开始流向民间。有些密宗邪师会养厉鬼，让鬼怪附身在神像上接受香火和信仰，那就能拥有欢喜佛的部分能力，用于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来延年益寿。”
宋宏毅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松了口气。
“意思就是其实不是欢喜佛在害人，而是附身在神像上的恶鬼在害人？”
姬媱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人为的谋杀，靠采集他人生气续命。能请动密宗法师的人不多，你们去查查最近有没有哪个位高权重的政客或是万贯家财的富商生了濒死的病，却忽然之间好了的。”
“还有，徐惠惠已经死了，尸体应该被他们藏了起来，还在等着下次犯案。附身在神像上的恶鬼只能晚上行动，你们想办法找找死者遇害地点周围有没有徐惠惠遗留下的物件。比如鞋袜、纽扣、衣摆之类的都可以。徐惠惠已经死了，看面相无法推断所在方位，必须等夜深她出来以后我才能以物寻人。”
宋宏毅连忙给局里还能调动的人手分配任务。
要求他们务必在晚上之前搞定这些事。
交代好一切，宋宏毅回到姬媱身边：“老祖宗，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姬媱沉思片刻：“我们去医院看看，我试试能不能看到徐惠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白野便驾车带着两人来到了医院。
宋宏毅在医院门口买了一篮水果，向护士询问了徐惠惠母亲的病房。
敲开病房门后，三人看到最里面的病床上有一对中年夫妻，男人正在细心地替妻子擦脸。
见到来人，他温柔地替妻子掖好被子，转身带着他们来到走廊上。
“几位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宏毅从兜里掏出警员证：“我们是市局的警察，来看望您太太，顺便想来询问一些事情。”
“是我女儿有什么消息了吗？”
“这…”宋宏毅顿了顿，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们徐惠惠的事情：“没有，想来找您了解一些事，以便我们更顺利找到徐惠惠。”
男人叹了口气，无奈地往墙上靠了靠：“你们问吧。”
“请问您的女儿在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