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大约一米见方,表面刻着几行文字,已经模糊不清。老邻居用手抹去灰尘,仔细辨认:\"这是……蒙古文?\"
\"写的什么?\"老张问。
老邻居皱眉:\"‘圣物已移,往东三十步’……\"
我们立刻向东走了三十步,来到地窖尽头。这里的墙壁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但老张用手敲了敲,声音空洞。
\"暗门!\"他兴奋地说。
我们合力推了推,墙壁纹丝不动。老邻居蹲下检查地面,发现一块略微凸起的石板。他用力一踩——
\"咔嗒\"一声,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密室。
手电光照进去的瞬间,我们同时屏住了呼吸——
密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空荡荡的青铜支架。
支架的形状,正好能放下一个金杯。
\"来晚了……\"老张咬牙切齿。
老邻居检查了支架:\"灰尘很新,最多两天前被人拿走的。\"
我蹲下身,在石台旁发现了几枚铜钱——和之前陈伯给我们看的一模一样,\"大元通宝\"。
\"是黑狼团干的,\"我攥紧铜钱,\"他们抢先一步。\"
正说着,地面忽然传来震动,碎石从天花板簌簌落下。
\"什么动静?\"老张警觉地抬头。
格奥尔基的喊声从上面传来:\"快出来!有人来了!\"
我们冲出密室,刚爬上楼梯,就听见引擎的轰鸣声。从残破的窗户望出去,两辆黑色越野车正咆哮着冲上山坡,扬起漫天尘土。
\"妈的!\"老张骂了一句,\"是那帮纳粹崽子!\"
我们顾不得多想,从侧面的破墙钻出去,借着灌木丛的掩护往山下跑。身后传来刹车声和俄语的叫骂,接着是\"砰砰\"几声枪响!
\"他们开枪了!\"老邻居脸色发白。
格奥尔基在山脚下等我们,脸色铁青:\"上车!快!\"
我们跳上吉普,老张一脚油门,车子像受惊的野马一样蹿了出去。后视镜里,越野车已经调头追来。
\"往哪儿开?\"老张吼着问。
格奥尔基指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路:\"那儿!他们不熟悉地形!\"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疯狂颠簸,几次差点翻车。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子弹打在车身上,\"铛铛\"作响。
\"低头!\"老张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一片密林。树枝抽打着车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开了约莫二十分钟,后面的引擎声终于消失了。格奥尔基示意停车,我们气喘吁吁地瘫在座位上。
\"甩掉了……\"老张擦了把汗。
格奥尔基却神色凝重:\"他们不会放弃的。你们惹上大麻烦了。\"
我握紧那枚从密室里捡到的铜钱,心里清楚——
这场寻宝游戏,才刚刚开始。
——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车后扬起一片尘土。
老张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眼睛时不时扫向后视镜:\"妈的,那帮孙子没追上来吧?\"
格奥尔基坐在副驾驶,脸色阴沉:\"他们不会追太久,天黑前得回营地。\"
\"营地?\"我扭头看他,\"什么营地?\"
\"黑狼团在卡兹别克山脚有个据点,\"格奥尔基说,\"以前是苏联军队的哨所,现在被他们占了。\"
老邻居从后座探身,手里捏着那枚从密室里捡到的铜钱:\"你们看这个。\"
铜钱在夕阳下泛着暗青色的光,\"大元通宝\"四个字清晰可见。老邻居用拇指擦了擦边缘:\"这铜钱不是自然流通的,边缘有打磨痕迹,像是……\"
\"钥匙,\"我脱口而出,\"它是开什么东西的钥匙!\"
格奥尔基突然踩了刹车,车子猛地一顿。他转过头,眼神复杂:\"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最终,老邻居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张羊皮地图:\"一个金杯,可能是元代的宫廷器物。\"
格奥尔基盯着地图看了很久,忽然说:\"我知道它在哪。\"
格奥尔基带我们去了他家。
他的木屋比想象中宽敞,墙上挂着兽皮和古老的武器——一把弯刀,刀鞘上镶嵌着褪色的宝石。
\"这是我祖父的,\"他取下弯刀,轻轻抚摸,\"他是部落最后的战士。\"
老张凑近看了看:\"这刀……不是格鲁吉亚的风格吧?\"
\"塞尔柱突厥的,\"格奥尔基说,\"13世纪时,我的祖先跟随蒙古人西征,留在了这里。\"
我和老邻居对视一眼——塞尔柱突厥人,蒙古西征时期的附庸部族,曾统治过高加索地区。
格奥尔基小心翼翼地打开柜子,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他轻轻地取出一个铁盒,铁盒的表面已经有些生锈,但仍然可以看出它曾经被精心保管过。
当格奥尔基打开铁盒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铁盒里面铺着一层柔软的绒布,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块巴掌大的铜牌。铜牌的表面呈现出一种古朴的铜绿色,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线条流畅,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站在一旁的老邻居好奇地凑过来,他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铜牌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清楚。突然,他惊讶地叫了起来:“这是……八思巴文!”
格奥尔基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祖父留下的,他曾经告诉我,这块铜牌和山里的‘异教徒宝藏’有关。”
我对这个所谓的“异教徒宝藏”充满了好奇,于是接过铜牌,仔细端详起来。铜牌的正面刻满了神秘的符号,而背面则相对简单,只有一些浅浅的线条。我把铜牌翻过来,发现它的边缘有一道凹槽,这道凹槽的形状和大小,竟然与之前找到的那枚铜钱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