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有气无力,“算了,懒得跟你讲。”
管舟越在人走后,见鹿望还盯着那边看,眸色沉了沉,将她脑袋掰了过来,“谁让你看这么久的?”
鹿望听着他语气中明显的醋意,小声道:“没有啦,我是觉得许翊他小叔,也没有宋简说的那么可怕。有点纳闷她为啥那么怕那个人。”
管舟越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她头顶的墨发,“那是因为宋简小时候偷偷跟着许翊去他小叔公司玩时,不小心摔坏了人家的钢笔,被宋叔好一顿揍。还有一次是在宴会上,宋简不小心撞到许淮岸,泼了他一身酒。”
鹿望:“……”
那就很合理了。
不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一直以为宋简和管舟越只是高中同学而已。大家居然那么早就认识了吗?
管舟越气定神闲,“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上层豪门圈聚会,在座的基本当时都在场。”
“哦……难怪。”
但鹿望还是忍不住又往许淮岸消失的方向看了眼。
许淮岸给人的第一感觉,和金境怀还挺像的。
突然一个想法福至心灵!
有没有一种可能,宋简喜欢金境怀,并不是真的喜欢他那个人,而是因为他长得酷似童年时经常接触到,但又觉得两人绝对不可能的许淮岸?!
这个想法让鹿望惊了下,她下意识看向宋简,在瞥到对方满是庆幸自己没被抓包的表情,丝毫没意识到内心真正想法之后,有些怜悯地摇头。
算了,这种事还是得宋简自己发现才行。
现在说了,她八成也会反驳自己。
——
泡了半天的澡,鹿望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好歹不会像昨天那样上吐下泻了。
在场几位,生日稍大一些的,今年已经年满18岁。
所以在点酒时,几乎没什么忌讳。
许翊拿出来从老爸家里特意偷的红酒,摆到桌子中间。
“先说好了啊,今晚烤串配酒,谁也别走!为了提前庆祝咱们高考顺利,今儿不醉不归啊!”
苏娜:“靠,来就来,谁怕谁啊。今儿姑奶奶直接给你喝到趴!”
许翊狗腿子一笑,“宝贝,我可舍不得让你喝趴下,你随意就行。”
苏娜闻言,立刻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要死啊,说那么肉麻,别废话!倒酒倒酒。”
许翊立马端着酒瓶子过来,“好嘞,我给你满上。”
鹿望在旁边看着,有些蠢蠢欲动。
她从来没喝过酒,也有点想尝尝。
正犹豫着,管舟越就像看穿她想法一般,淡淡说道:“你不能喝。”
鹿望:?
她抬眸,“为什么啊?”
管舟越点了点她的脑门,“昨晚刚胃疼过,这么快就忘了?”
鹿望也有些犯怵了:“……喝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管舟越不容拒绝道:“酒精伤胃,一点也不行。”
好吧。
鹿望有些失落,但也心知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就选了果汁。
等东西上齐了,众人就围坐在一起。
烤架上的肉串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许翊熟练地给每个人倒上红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轻轻摇晃。
宋简却一改白天的慵懒,举起酒杯大声说:“少废话,今天谁不喝尽兴,谁就是怂包!”她仰头灌下一大口红酒,脸颊瞬间染上两抹红晕。
管舟越抿了一口,见鹿望眼巴巴看着其他人喝酒的模样,心里到底软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给鹿望倒了小半杯,“慢慢喝,别喝多了。”
闻言,鹿望瞬间眼眸一亮,冲着管舟越甜甜一笑,“没问题。”
随即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酸涩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不自觉皱了皱鼻子。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难喝。
但毕竟是头一次喝酒,这种微醺的滋味感觉很特别。
于是鹿望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没一会儿功夫,居然就真的喝完了!
她扫了一圈桌子,正犹豫要不要再倒半杯,突然听到苏娜一声惊呼。
鹿望循声望去,只见宋简不知何时爬上了庭院里的老槐树,手里还举着半瓶红酒,咧着嘴大喊:“兄弟们,看我给你们表演个绝技!”
“简简,你给我下来!”苏娜在下面急得直跺脚,“孙悟空转世啊你?一愣神的功夫,就爬那么高!”
但宋简充耳不闻,晃悠悠地站在树杈上,作势要往下跳。
就在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时,她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啊”的一声惨叫,直直往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箭步冲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她!
两人一起摔在地上,宋简压在那人身上,手里的红酒瓶“啪”地摔在旁边,溅起一片红色的酒渍。
“………………”
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因为下面有人垫着,宋简倒是没摔疼。只不过脑袋撞到那人坚硬的胸膛上,微微有些发懵。
她闷哼一声,揉着额头起身,却在看清身下男人那张清贵淡漠的脸时,全身猛然一僵!
许淮岸!!!
她居然摔在了许淮岸身上!
宋简像是被烫到般猛然从许淮岸身上弹开,后知后觉的窘迫让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沾着酒渍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她慌乱地扒拉头发,连说话都开始结巴:“小、小小叔,你怎么会在这?”
许淮岸视线静静瞥了宋简一眼,声色平静清冷,“那我应该在哪?”
宋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这么巧……”
该死,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啊!
宋简慌张撑起身子,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有些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许淮岸也没说什么,掸了掸身上被压轴的衬衫,也从地上起身。
“旁边有电梯,宋小姐衣服脏了,可以回去换一身。”
话毕,他叫来一名女服务员,帮宋简检查下身体有没有伤痕,在得到确切答案后,又让人将酒瓶清理走,这才离开了现场。
等许淮岸走后,其余几人连声喊了好几句“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