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壮哦了一声道：“舒玟是什么来头？”
“我上午特意找工厂里的人了解了一下，她今年只有21岁，去年10月份招进厂的普工，今年4月份被元烨一眼相中后，就提拔到了接待办，可是只当了3个月接待办主任，因为与元烨不清不白，影响不好，今年九月初，就辞职了。”
林居正说完总结了一句：“我觉得舒玟是重点排查对象。”
马壮眼睛一亮，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个名字，沉吟道：“这个信息很重要。两条腿走路：全面排查的同时，对重点人员进行重点排查。”
离开柳书记办公室，林居正把马壮拉到旁边无人的会议室，低声说：“我有舒玟的手机号，那晚她塞进我口袋一个名片，不过我试着打了几次，都是关机，更加说明舒玟可疑。我觉得即便元烨没有跟舒玟在一起，舒玟也应该是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知道他的落脚点。”
“可以。”马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兄弟，你不当警察真是可惜了。”
林居正听到这样的评价，很是开心，读高中时他最伟大的理想就是当警察，只是家里人不同意，就没考警校。
“马队，需要我做啥，你尽管吩咐。”
“先不用，你老实待着，等我电话。”马壮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第二天凌晨五点，林居正睡得正香，床头柜上手机刺耳的铃声陡然响了起来，他慌忙爬起来，接了电话，是马壮打来的：“老弟，我在你楼下，快下来！”
“找到元烨了？”
“差不多。”
“好，我马上下来。”
五分钟后，马壮开着便衣警车，林居正坐在副驾驶室，一起前往湖西区。
“马队，舒玟住湖西区？”
“对，黄金御园，挺贵的小区，学位房。”
“舒玟才21岁，买得起那么贵的房子？”林居正惊诧不已，他听说过那个片区，均价2万5。
“不是她的房子。”马壮说，“昨天不是通过技术手段，把元烨定位到乡港了吗？问题是没有查到他的出境记录。你提供的舒玟的信息很重要，我特意查了一下，昨天中午，舒玟有过港记录，一点多去的，下午四点又过关回到了向海。”
林居正思忖道：“舒玟故意把元烨的手机带到了乡港？那她又回来干嘛？此地无银三百两，充分说明，元烨就在向海市！”
“我也是这么判断的。所以，我安排兄弟顺着舒玟这条线查，查到她昨天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两个人频繁出现。”
“谁？”
“叶福新和元烨。同时，我还查到，元烨昨天和他通话记录有五次。”
林居正哦了一声，说道：“叶福新我知道，纨绔子弟，仗着老妈有几个臭钱，在福山横行霸道。之前是执法队的雇员，也不知道他怎么考上的，有一次上街整治乱摆卖，他态度恶劣，粗暴执法，一个女商贩上来跟他理论，被他暴打一顿，正好被群众用相机录了视频，传到了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苏黛玉书记刚上任三个月，非常生气，立即就把叶福新开除了。”
马壮问：“你知道他老妈是谁吗？”
“知道，开了好几家粤菜酒楼的老板娘，好像叫叶飞鸿。”
“那你知道他爸是谁吗？”
林居正看了一眼马壮，摇摇头。感觉他话里有话，似乎叶福新来头不小，想来也是，他如此嚣张跋扈，又被称为纨绔子弟，自然是有官员罩着的。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爸到底是哪个领导？你别卖关子了。”
“你不知道，我就不说了。”马壮担心林居正知道了就不敢查案了。
林居正便没再问，将话题转回到了案子本身，只听他说：“叶飞鸿是元烨的表姐，两家是亲戚，而且元烨与叶福新关系很铁，可谓是臭味相投，于是我就查了叶福新名下的房子，只有一套，就在黄金御园。”
“你的意思是叶福新窝藏嫌犯？”
马壮点点头说：“可能性很大。不过，没时间看监控，素材太多，进出人员多，影像模糊，不容易辨认。我等不急了，让两个兄弟蹲守。果然，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队员看到舒玟回来了，拉着一个行李箱，鬼鬼祟祟的，警惕性很高，队员只能远远跟着。她最后进了叶福新的那栋楼和楼层。所以，基本确定，元烨就藏在里面。”
“那为什么不是叶福新呢？”林居正问。
“叶福新昨晚在福山喝酒狂欢，不在这里，他也不来这里住。”
“既然如此，那赶紧去抓人啊。”
“哪有那么简单？”马壮说，“不能百分百确定元烨就在里面，也不知道房间内的情况，据说叶福新玩枪，万一他把凶器藏在这里，又给元烨使用，那就麻烦了。”
“可以加派人手嘛。”
“说实话，找到元烨的行踪我没跟领导报告，也不能请求当地派出所协助。”马壮似乎有难言之隐。
“为什么？”
马壮苦涩一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个案子，我们只能孤军奋战。”
两人一路说着话，二十分钟后，来到了黄金御园小区的门口，将车子停好后，凭借马壮的警官证，两人顺利进入小区。
小区并不豪华，甚至显得有点老旧，有十几栋六层高的楼梯房和3栋12层高的电梯房，电梯房在后面，靠近山坡位置。
走了两分钟，马壮忽然停住脚步，指了指楼房问：“老弟，我考下你，你觉得舒玟住在哪栋楼？”
此时天已经亮了，那三栋高出一截的楼房清晰可见。
林居正观察了一番，沉吟道：“我猜是2栋。”
马壮面上没有异色，心里着实吃了一惊，问：“何以见得？”
“叶福新家那么有钱，肯定不会买没有电梯的房子，而且叶福新那么胖，漫说是爬六层楼梯了，就是一层楼梯都费劲，所以范围锁定在那3栋小高层，电梯房。”
“那为什么是2栋？”马壮饶有兴致地问，并没有抓捕嫌疑人的紧张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