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窝在书房的扶手椅里,指尖捏着一张译好的羊皮纸,目光紧锁其上关于 “化符” 的记载。
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种将能量注入符文、绘成即可使用的法门,竟比魔法界的咒语更快捷。
可便捷背后是严苛的能力门槛。
他暗自估量,自己如今的能量水准,大抵还在基础阶段与进阶阶段的临界点徘徊,离掌握灵气化符还差着一截。
更让他犯愁的是,最近翻完的几本古籍都提到,从进阶阶段突破至更高层级,必须经历 “雷劫淬炼” 的考验。
他皱着眉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英国有雷劫吗?
没有这种淬炼助力,这关要怎么过?
而且灵气化符能量消耗想必极大。
不然就蔖隐来说,为什么也能看见她用符纸的时候?
这多半和她那具能量脉络异常的身体脱不了干系。
斯内普正想着,楼下餐厅传来碗筷碰撞的动静,大概是蔖隐的意识从傀儡身上抽回,回来了。
他放下羊皮纸,起身走出房间。
蔖隐刚端起餐盘,见他出来,浑身瞬间绷紧,眼神里的警惕藏都藏不住,还下意识地把餐盘往自己怀里挪了挪,活像防备着什么。
斯内普看得一阵哭笑不得。
她这这样子,简直和霍格沃茨里那些怕他怕得要死的学生没两样。
显然是把他当成会随便下药的疯子了。
他没戳破,径直坐到沙发上,故意找了个无关的话题,想先松松她的戒备:“霍格沃茨快开学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还继续让那傀儡替你在魔法部待着?”
“还能怎么办,能应付一天是一天。” 蔖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戳着盘子里的食物抱怨:“厄德里那老登,摆明了想给我穿小鞋。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得罪了那个赖皮。”
斯内普端起桌上的茶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这已经是他第三天听见 “厄德里” 这个名字了。
说句实话,这事儿纯属蔖隐自找。
她一个刚入职的新人,就敢当着主管的面,把资历老的同事批得一无是处,对方不记恨才怪。
斯内普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点提点的意味:“开学后才是你该真正操心的事。那种一个灵魂分拆到两具身体里使用的滋味,恐怕比你说的‘雷劫’还要难熬。”
“得了吧,那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蔖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雷劫可是能穿透灵魂和肉体的东西,比这难受百倍。”
“我不是在跟你讨论哪个更难受。” 斯内普假装无奈提醒,皱了皱眉:“你又抓错重点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蔖隐烦躁地扒了口饭,“你就别老提开学那档子事了,越想越烦。”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心中狂喜。
便顺着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语气故作随意:“行,那不说这个,接着聊雷劫。”
蔖隐压根没察觉他的用意,随口应道:“有什么好聊的?英国这地方根本不会有雷劫。”
得到这个确切答案,斯内普心里一动。
“那可不一定。” 斯内普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之前提过的‘引雷符’,不就能用吗?”
蔖隐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用意,没忍住 “噗嗤” 笑出了声。
别说,还真差点没发现他在套话,如果他不那么心急的话。
这笑声瞬间让斯内普沉了脸,语气阴恻恻的:“很好笑?”
“你知道华夏人看罗马摆弄木马计,还传成经典战役,会觉得多滑稽吗?” 蔖隐挑眉反问,笑意还挂在嘴角。
斯内普眉头拧得更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蔖隐收敛了笑:“引雷符确实能引雷,但那和真正的雷劫比起来,差远了,纯粹度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这话我好像跟你说过吧?怎么,你这么着急突破到金丹期?”
被一语戳破心思,斯内普的耳尖几不可查地红了。
他别开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向来冷硬的脸上竟难得露出几分尴尬与窘迫,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蔖隐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故意拖长了语调逗他:“想让我帮你想办法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乖乖喊我一声‘义父’,这事好说。”
斯内普虽没听懂 “义父” 这个带着古怪腔调的词,但凭着对蔖隐的了解,光是看她那促狭的眼神,就知道准没什么好话。
他脸色一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压根没接茬。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