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的十指在连接着兹米乌兰生命本源的数据洪流中,敲下了最终的、无可逆转的屠龙指令:
\/\/ ===== 终极生物代码湮灭协议 - FINALItY_pRotocoL =====
\/\/ 目标锁定:兹米乌兰 (ZImI_ULAN)
targetorganism = Identify(\"ZImI_ULAN\");
\/\/ 权限覆盖:强制获取生物底层编码Root权限
AccessLevel = override(bioRoot, Finality_protocol);
\/\/ 执行:核心基因编码序列逆向解析与逻辑撤销
Execute( GeneSequence_Rollback(
target: mitochondrial_Genome, \/\/ 线粒体基因组(能量核心)
target: Nuclear_Genome_Alpha, \/\/ 核心基因组-阿尔法链(冰霜本源)
target: Nuclear_Genome_beta, \/\/ 核心基因组-贝塔链(龙躯构建)
target: Nuclear_Genome_Gamma, \/\/ 核心基因组-伽马链(意志承载)
Rollback_Level: base_pair_deconstruction \/\/ 回滚层级:碱基对解构));
\/\/ 执行:超凡特性编码强制卸载
Execute( trait_Uninstall(
trait: \"permafrost_breath\", \/\/ 永冻吐息
trait: \"cryo_domain\", \/\/ 冰霜领域
trait: \"Geomantic_Siphon\", \/\/ 地脉汲取
Uninstall_mode: Force_delete_All_dependencies \/\/ 卸载模式:强制删除所有依赖项));
\/\/ 执行:生命维持程序终止
Execute( terminate_Life_process(
process: \"cellular_metabolism\",
process: \"Neural_Activity\",
process: \"Soul_Anima_Link\",
termination_code: 404 \/\/ 终止代码:404(不存在)));
\/\/ 执行:存在性验证擦除
Execute( Reality_consensus_Update(
Entity: \"ZImI_ULAN\",
Status: Set_to(\"Non_Existent\"),
propagate: Universal \/\/ 传播范围:全域));
\/\/ 协议执行完毕:提交并覆盖现实
mit( overwrite_Reality );
“【Execute Finality_protocol】”
随着关在重重敲下的最后一个虚拟回车键,被王面时间静止定格的【兹米乌兰】,那庞大的、覆盖着厚重冰霜的深蓝色身躯,没有任何物理上的爆炸或破碎,它就像是被最高权限从“现实”这台庞大的服务器中,直接删除了源代码。
从构成它生命最底层的基因编码开始,被那冷酷无情的【FINALItY_pRotocoL】逆向解析、强制卸载、逻辑撤销。
深蓝色的鳞甲失去了所有光泽,瞬间变得如同劣质的灰白塑料,厚重的冰霜铠甲无声无息地化作最基础的粒子流,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堡。
三颗狰狞的头颅上,那燃烧着万载怨毒的冰冷竖瞳,光芒如同断电般骤然熄灭,只剩下空洞的死灰色,正在蓄能的永冻吐息,幽蓝的光芒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般闪烁了几下,彻底消散于无形。
遮天蔽日的巨大蝠翼,如同被焚毁的古老画卷,从翼尖开始,寸寸化作飞灰,无声无息地飘散在凛冽的高原寒风中。
整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垂死的哀嚎。
仅仅三秒不到,那悬浮在天空、刚刚向世界宣告其恐怖存在的神话生物,就像是一个被擦除的bUG,一个被关闭的程序窗口,彻底地、干净地、从这个世界上消散了。
原地只剩下王面时间神墟那银灰色“琥珀”破碎后残留的点点时光碎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以及一股骤然散开又迅速被寒风带走的极致的冰冷余韵。
王面再也支撑不住,神墟之力瞬间崩溃,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去,【1024眼镜】从他脸上化为数据消散。
关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任务……完成……”
王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几个字,彻底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精神力:0.7% (强制休眠保护启动)】
【体力:41%】
“辛苦了。”
关在目光落在昏迷的王面身上,小声说道。
“清理完毕。”
他看着兹米乌兰消失的虚空,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白气。
距离主战场超过一百五十公里外,一处背风的巨大山谷中。
这里人头攒动,却异常安静,只有牦牛不安的喷鼻声、孩童压抑的哭泣以及僧侣们低沉急促的诵经声在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恐惧和茫然的气息。格桑小队三人、假面小队六人以及众多基层干部、僧侣、牧民青壮,正竭尽全力维持着秩序,将最后一批行动不便的老人和伤员安置妥当。
就在刚才,大地深处传来那声恐怖到难以形容的咆哮,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他们看到远方冈仁波齐南麓的方向,一道深蓝色的、如同山岳般的恐怖巨影撕裂大地,腾空而起。
那遮天蔽日的蝠翼展开的瞬间,即使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也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老天爷……”
格桑队长脸色惨白,握着通讯器的手都在发抖,他知道那是什么出来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尼玛次仁。
老僧捻动念珠的手指早已停下,浑浊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悯和一丝决绝,他望向那巨影,嘴唇无声地开合,似乎在准备进行最后的、徒劳的精神对抗。
假面小队六人目光死死盯着远方那恐怖的身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队长……关在前辈……
然而,就在那毁灭的阴影笼罩心头,绝望即将吞噬一切的时刻——
奇迹发生了。
只见远方天空中,那刚刚升腾而起、散发着灭世威压的深蓝巨影,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瞬间凝固在了半空中,连它周身翻涌的冰寒气息和正在凝聚的恐怖光芒都诡异地静止了。
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时间仿佛在那片区域停止了流动。
山谷中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诡异而震撼的一幕。
仅仅几秒钟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凝固的、山岳般的巨影,没有坠落,没有爆炸……它开始消散。
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又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从边缘开始,寸寸化作虚无的飞灰,巨大的蝠翼、狰狞的头颅、覆盖冰霜的躯体……
就在他们的注视下,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迅速地、彻底地分解、湮灭,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遮蔽天空的阴影消失了,刺骨的寒意骤然减弱,冈仁波齐神山重新沐浴在高原清澈的阳光之下,只有远方那道撕裂的大地伤疤,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所有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过了足足十几秒。
“消……消失了?”
一个年轻的藏民颤抖着声音问道。
“神山……神山显灵了?”
一位老妇人喃喃自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冈仁波齐的方向虔诚叩拜。
“是不是他们成功了?!”
格桑队长猛地反应过来,狂喜和激动让他这个铁打的汉子声音都带上了哽咽,他猛地看向身边的假面小队成员喊道。
“是队长和关在前辈,他们成功了!”
月鬼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
山谷中,死寂终于被打破,劫后余生的庆幸、对强大力量的敬畏、以及无法理解的震撼交织在一起,化作一片低低的、充满复杂情绪的议论声和压抑的啜泣声在民众之间蔓延。
风雪依旧在高原上呼啸,但那股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灭顶之灾的阴霾,已经随着那消散的巨影,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