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鳞片蔓延与血契共鸣
红色的光在地脉核心室里跳动，一晃一晃的，照得墙上全是扭曲的影子。中央那个被锁链绑着的东西，红得像刚从活人心里挖出来，每跳一下，整个屋子就跟着震一下。金属锁链\"咯吱咯吱\"响，像是随时都会断。
我盯着自己的右手，后背唰地一下就凉了。
墨绿色的鳞片正从伤口往外爬，一片叠一片，看着就恶心。皮肤下面像有虫子在钻，又痒又疼，指尖开始发麻，不听使唤地往畸形的方向弯。上尉那扭曲的爪子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胃里一阵翻腾。
\"头！你的手！\"申猴的声音都抖了，抓住我的左胳膊不放，\"跟上尉一样！要变异了！\"
我甩了甩右手，没甩掉那些恶心的鳞片。血契印记烫得快要烧穿我的手，跟那个地脉核心跳得一样快，一啄一啄的，往我身体里传着什么东西。
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红得刺眼：00:55:33。
\"慌个屁！\"我吼了一声，其实自己心里也直发毛，\"找控制台！肯定有办法！\"
申猴被我一吼，打了个哆嗦，赶紧转头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按钮和屏幕。墙上的显示器\"噼啪\"响着往外溅火花，掉下来的火星子落在地上，很快就灭了。臭氧味刺鼻子，混着上尉身上那种腥臭，让人头晕。
\"这边！头儿你看！\"申猴突然叫了一声，手指抠着主控制台侧面一道缝，\"有个暗格！\"
他使劲一掰，\"咔哒\"一声，一块面板掉下来，露出里面一排五颜六色的线和一个晶亮的小插槽。插槽是空的，边缘有点歪，像是被人硬撬过。
\"插...插什么？\"申猴急得直搓手，眼睛在屋子里乱扫。
我刚想说不知道，右手突然疼得钻心。鳞片已经爬到小臂了，墨绿里透着红，像恶鬼的脸。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人拿棍子在敲。
不行，要死也是拉个垫背的！
我咬紧牙，凭着本能把右手往控制台上按。血契印记正好贴在金属壳子上，\"滋啦\"一声，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肉上。
红光猛地爆出来，差点闪瞎我的眼。
地脉核心突然疯狂跳动，\"咚咚咚\"的声音跟打雷似的。锁链绷得笔直，\"哐当哐当\"响个不停。我感觉一股热流从控制台冲进我胳膊，顺着血管往全身跑，烫得我浑身发颤。
\"呃啊——\"我忍不住叫出声，不是疼，是感觉身体要被撑开了。
就在这时，视网膜上的倒计时突然不动了。
红色的数字卡在00:48:17，一闪都不闪。
我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再看右手，那些疯狂蔓延的鳞片也停下了，像被按了暂停键。
\"时间...停下了？\"我喃喃自语，声音都沙哑了。
\"头儿！屏幕亮了！\"申猴指着最大的那块显示屏，激动得快哭了，\"地脉核心...部分功能被激活了！\"
屏幕上慢慢显出几个选项，\"能量调节\"、\"污染隔离\"、\"紧急关闭\"，字是红的，下面画着灰色的锁。我伸手去戳\"紧急关闭\"，手指头直接穿过去了——不是真屏幕，是投影。
\"权限不足...\"申猴念着屏幕底下的小字，兴奋劲儿一下子没了，\"还需要权限...\"
\"哐当！哗啦！\"
门外突然传来巨响，像是有人拿锤子在砸门。紧接着是\"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拿电锯在割钢门。黑袍人来了，那家伙比守穴者难对付多了。
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冒烟。视线扫过屋子，落在角落那具穿白袍的尸体上。尸体旁边扔着一地金属狗牌，在红光底下闪着冷光。
那些狗牌...跟上尉给申猴那块一模一样。
我拖着胳膊走过去，每走一步，鳞片就跟衣服摩擦一下，\"沙沙\"响。走到尸体旁边，蹲下来看他胸前的工作证。照片上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笑得挺斯文。
\"陈文斌...项目主管。\"我念出声，这人就是地脉核心的负责人？
他右手攥得紧紧的，掰都掰不开。我咬着牙使劲一扭，骨头\"咔嚓\"响了一声，总算松开了。
手心里是半块玉符，白森森的，断口不整齐，像是被人硬劈成两半的。
玉符一离开尸体，突然就亮了，跟小灯泡似的。我胸口也一热，龙印玉佩\"嗖\"地飞出来，悬在半空中。两块玉隔空对着，\"嗡嗡\"响，中间还拉出一道红丝儿，跟蜘蛛网似的。
\"这...这是...\"申猴瞪大了眼睛。
我一把抓住龙印玉佩，入手滚烫。那半块玉符突然往我手里飞，\"啪\"地贴在龙印上。红丝一下子变粗了，震得我手发麻。
有什么东西顺着红丝往我脑子里钻，不是 words，是碎片——画面，声音，还有一种...像是哭声的东西。
\"权限...信物...\"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两个词，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说的。
我赶紧把那半块玉符抠下来，冲到控制台边，对准那个小插槽就捅。玉符太短了，插进去一半就卡住了，控制台一点反应都没有。
\"妈的！\"我骂了一句，把玉符又拔出来，\"只有一半！另一半在哪？\"
申猴突然指着我的手，嘴张得能塞个鸡蛋：\"头...你的手...在冒烟！\"
我低头一看，鳞片真的在冒烟！白色的烟，带着一股烤肉的糊味。紧接着就是钻心地疼，像是有人拿烙铁在烫我的胳膊，疼得我差点把牙咬碎。
\"呃啊——操！\"我忍不住爆粗口，右手往地上使劲一砸。
鳞片噼里啪啦往下掉，跟酥了的饼干似的。掉下来的鳞片一落地就变成黑烟，散了。可鳞片底下不是好皮，是红肉模糊，血呼呼的。
\"头！你流血了！\"申猴想过来抓我胳膊，被我甩开了。
\"别碰！\"我吼道，疼得满头大汗。
就在我以为右手要废了的时候，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突然开始发烫。不是鳞片那种烫，是暖暖的，像贴了个热毛巾。皮肤自己开始往一起长，痒兮兮的。
我眼睁睁看着伤口愈合，长出新的皮肤。不，不是新皮肤，是...血纹？
暗红色的纹路，从血契印记开始，爬满整个小臂，弯弯曲曲的，像小溪流，又像某种符咒。纹路闪闪发亮，跟地脉核心的光差不多。
\"噼里啪啦。\"
骨头突然响了，从胳膊到腿，全身的骨头都在响，跟放鞭炮似的。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碎了，又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力气一下子涌上来，之前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全没了，脑子清醒得很。
视网膜上突然弹出系统提示，声音比以前清楚多了，还挺有力气：
【检测到宿主身体改造完成，生命体征稳定】
【恭喜宿主突破凡人境界，达到：武者初期】
【体质、力量、速度、精神力全面提升】
【血契印记进化完成】
武者初期？我愣了一下，这就突破了？之前不是说还早得很吗？
\"头儿...你的胳膊...\"申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我的小臂。血纹在他碰上来的时候闪了一下红光。
我动了动手指头，不疼了，也不麻了，挺灵活的。握了握拳，感觉能一拳打穿钢板。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有点不一样，听着挺严肃：
【检测到宿主达到基础要求，解锁特殊权限：血卫召唤】
【血卫：消耗血气值召唤忠诚卫士，初始召唤上限：1名】
【是否立即查看血卫详情？】
我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事，申猴突然尖叫：\"头儿！屏幕！屏幕变了！\"
最大的那块显示屏上，\"紧急关闭\"四个字突然亮了，不再是灰色的。底下写着：需\"权限信物\"与\"管理者血脉\"双重验证。
申猴指着我手里的半块玉符和还在流血的手指头：\"玉符！血！需要这个！\"
\"哐当！！！\"
门外又是一声巨响，钢门上裂开一道缝。透进来一点光，还有一个男人的笑声，阴嗖嗖的，听得人后背发凉。
\"找到你了，龙印持有者...\"黑袍人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黏糊糊的，\"那半块玉符，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我心里一紧，这家伙果然是冲着玉符来的。
没时间犹豫了。我把龙印玉佩按在控制台的感应区，又拿起那半块断裂的玉符，咬破左手手指，把血滴在玉符上。
\"申猴，\"我看着他，血纹闪烁着红光，\"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躲远点。\"
申猴点点头，捡起地上一把不知道哪来的扳手，紧张地盯着钢门。裂缝越来越大，黑袍人的影子就在外面晃。
我深吸一口气，把滴血的玉符再次插进那个小插槽。
\\[未完待续\\]断裂的玉符刚接触插槽边缘，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红光从接口缝隙里渗出来，顺着线路爬满面板，像小蛇一样吞没所有按键。我左手还按在感应器上，龙印玉佩烫得像是要嵌进肉里。
\"嗡——\"
整座核心室突然低沉地震动起来。中央的地脉核心剧烈膨胀，锁链崩得笔直，金属表面浮起无数暗红色纹路，与我小臂上的血纹缓缓呼应。申猴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的显示器，屏幕滋滋爆出一串火星。
\"管理者血脉验证...\"机械女声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权限等级...d级？验证通过。\"
\"权限信物匹配度50%...警告：关键信物不完整...紧急协议启动...\"
控制面板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炽红的能量流。我眼睁睁看着断裂玉符被一股力量吸进去，接口处瞬间被红光熔断。控制台表面的红色纹路突然汇聚成一道光流，顺着我的手臂爬上来，钻进血契印记。
\"啊啊啊——！\"
像是有烧红的铁丝从锁骨穿进去，顺着脊椎一路烧到后脑勺。视网膜上炸开成片的血红，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检测到未知能量入侵！】\\
【血契印记正在吸收地脉权限！】\\
【警告！精神负荷超过安全阈值！】
\"头儿！门要破了！\"申猴的吼声隔着一层水膜似的，听起来模糊不清。
我勉强睁开眼，看见钢门上的裂缝已经扩大到能塞进拳头。黑袍人那张惨白的脸贴在缝上，一只黑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我手里的龙印玉佩。
\"把玉符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陈文斌那废物连完整的信物都守不住，你觉得你比他强多少？\"
申猴突然抓起地上的消防斧，双手握紧斧柄挡在我面前。这小子手抖得厉害，斧刃都在晃，可眼睛瞪得溜圆：\"有本事先过我这关！\"
黑袍人嗤笑一声，门外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整扇钢门向内凹陷，露出布满尖刺的黑色手掌——他竟然直接用手在撕钢板！
我感觉血契印记突然一跳，像是听到了冲锋号。那些在视网膜上闪烁的系统提示突然清晰起来：
【血卫召唤权限已激活】\\
【检测到高威胁目标，符合紧急召唤条件】\\
【可召唤单位：炎骨卫】\\
【召唤条件：消耗30%当前血气值】
血气值？这他妈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设定？黑袍人的手已经完全伸进室内，指甲长得像十把黑刀。我没时间犹豫，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意识里嘶吼：\"召唤！\"
血契印记瞬间爆发灼人温度。我感觉全身血液在往右手涌，小臂上的血纹亮得刺眼，像烧红的烙铁。空气扭曲起来，控制台前的地面裂开一道缝，涌出粘稠如墨的黑雾。
\"吼——！\"
黑雾里爆出一声非人的咆哮。一个浑身燃烧着暗红火焰的骷髅从地里爬出来，眼眶里跳动的火光照亮它身上的残破铠甲。它单手按地站起身，足有两米多高，骨骼缝隙里不断渗出火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燃烧的长刀。
申猴手里的消防斧\"哐当\"掉在地上，嘴张得能看见后槽牙：\"我操...这是什么玩意儿？！\"
黑袍人伸进室内的手顿在半空，那张惨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愕。但他反应快得吓人，另一只手突然从门缝里射出三道黑刺，直奔我面门而来！
\"挡！\"我嘶吼着指向黑刺的方向。
炎骨卫猛地转身，燃烧的长刀划出一道圆弧。黑刺撞在刀光上发出\"滋滋\"声，瞬间被烧成灰烬。骷髅空洞的眼眶转向我，似乎在等待下一步指令——但我能感觉到，这家伙正在快速消耗我的体力，每多站一秒，我就觉得头晕加重一分。
\"血卫...\"黑袍人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突然用力撕扯钢门，裂开的缝隙瞬间扩大到能容纳一人通过。阴风卷着黑气灌进来，吹得我皮肤发紧。黑袍人那张脸彻底暴露在红光里，我这才发现他右眼是瞎的，眼眶里塞着某种黑色蠕虫，正一拱一拱地动弹。
\"小子，你惹错人了。\"他缓缓走进来，黑袍下伸出的双手都变成了黑色利爪，\"本来只想拿回玉符，现在...我对你的血脉更感兴趣了。\"
炎骨卫突然发出一声咆哮，身上的火焰猛地窜高。它举刀指向黑袍人，骨骼关节发出一连串脆响。我握紧龙印玉佩，感觉控制台还在发烫——紧急关闭程序只启动了一半，进度条卡在49%。
\"接着拖延三分钟。\"我低声对申猴说，视线死死盯着黑袍人，\"门旁边有通风管道，找到扳手就去撬。\"
申猴捡起斧头点点头，悄悄往门后挪。黑袍人似乎没注意到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和炎骨卫身上。他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黑黄的牙齿：\"以为召唤个骨头架子就能赢我？太天真了。\"
黑气突然从黑袍下爆发出来，像潮水般涌向炎骨卫。骷髅举刀劈砍，却发现刀身直接穿过了黑气。那些黑气落地后突然凝聚成几十只人手，抓向骷髅的脚踝。
\"不好！\"我心里咯噔一下。
炎骨卫被扯得一个趔趄，火焰瞬间暗淡下去。黑袍人趁机突进，利爪直指我胸口的龙印玉佩。我侧身躲开，利爪擦着肋骨过去，带起一阵刺痛。
\"跑啊！\"我对着申猴的方向吼道，同时抓起桌上的钢扳手砸向黑袍人后脑。
扳手在接触到黑袍的瞬间突然爆成粉末。他甚至没回头，反手一爪扫来。我弯腰躲避，感觉利爪擦着鼻尖过去，带起的风割得脸皮生疼。
炎骨卫还在和黑气缠斗，看起来越来越虚弱。我意识到不能再拖了，左手悄悄按在控制台的红色按钮上——那是刚才解锁的紧急手动触发键，按下去会怎么样，系统没说。
黑袍人突然诡异地笑了：\"找到你了。\"
他猛地转身，不是冲我，而是扑向藏在门后的申猴！那小子正拿着扳手撬通风管栅栏，根本没反应过来。
\"申猴！\"我心脏骤停。
就在这时，炎骨卫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它身上的火焰瞬间变成刺眼的白炽色，骨骼在高温下开始融化。我感觉血气值正在飞速下降，视线开始模糊。
\"自爆？！\"黑袍人脸色大变，猛地后退。
炎骨卫融化的手臂抓住黑袍人的肩膀，骷髅头转向我，燃烧的眼眶里似乎闪过一丝决绝。随后，它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化为一团巨大的火焰。
热浪将我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再重重落下。意识消失前，我看见控制台的进度条跳到了99%，而黑袍人的惨叫从火团中心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
\"我记住你了——龙印持有者！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碾碎！\"
视网膜上最后弹出一条系统提示：
【炎骨卫已牺牲】\\
【紧急关闭程序完成】\\
【地脉核心污染隔离成功】
然后是申猴焦急的呼喊，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头儿！头儿你醒醒！别他妈睡啊！\"
黑暗彻底吞噬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