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框余孽
那滴黑色颜料在地板上诡异地蠕动,最终凝结成一枚细小的钥匙形状。林晚捡起它的瞬间,画廊所有画作突然剧烈震颤,画布上的色彩扭曲成一张张痛苦的面孔,齐声发出尖利的哀嚎。钥匙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纹路组成的坐标指向城市边缘的废弃精神病院。
当林晚驱车赶到精神病院时,铁门自动缓缓打开。院内杂草丛生,墙面上布满用暗红颜料绘制的符咒,每一道符咒都像是在封印着某种恐怖的存在。她循着微弱的光亮走进地下室,发现这里早已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画室。
上万幅画作铺满整个空间,每一幅画中都有一个戴着宽檐帽、眼尾有朱砂痣的神秘人。这些画作的风格各异,有的是写实油画,有的是抽象线条,但所有画作的角落都有一个相同的标记——一个未闭合的画框。在画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画架,上面蒙着黑色的布,隐约能看到布下凸起的轮廓。
林晚伸手揭开黑布,一幅未完成的巨作展现在眼前。画中是她被无数颜料锁链缠绕的模样,而在她对面,站着那个神秘人,手中握着一把由人骨雕刻而成的画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画布上的颜料还在缓慢流动,她自己的形象正在一点点变得清晰。
“你终于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转身,看到那个戴宽檐帽的人正缓缓摘下帽子,露出与陆玄舟一模一样的面容,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更加疯狂的执念,“我是画框外的存在,是所有未被封印的怨念集合体。”
神秘人抬手一挥,画室里的画作纷纷化作颜料洪流,将林晚困住。“你以为成为画框就能终结一切?太天真了。只要还有人对完美画作抱有执念,我们就永远不会消失。”他手中的骨笔凌空挥舞,林晚身上开始浮现出真实的颜料锁链,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千钧一发之际,林晚摸到口袋里的钥匙。钥匙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画室的墙壁上浮现出她曾经画过的所有“破框”作品。这些画作中的自由灵魂纷纷挣脱画布,与颜料洪流展开对抗。林晚趁机将钥匙插入地面,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将神秘人吸入其中。
在神秘人被吞噬的瞬间,他发出最后的狂笑:“你永远无法真正摧毁执念,我们会在每一个热爱艺术的灵魂中重生!”随着他的消失,精神病院开始崩塌。林晚在废墟中艰难逃生,回头望去,只见整座建筑化作一团巨大的颜料,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未闭合的画框。
回到画廊后,林晚发现自己的画作旁多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血写着:“游戏才刚刚开始。”从那以后,城市里开始出现离奇事件:画家们在创作时突然发疯,用颜料自残;美术馆的画作会在深夜发出诡异的声响;甚至有人声称看到画中的人物走了出来。
林晚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她重新拿起画笔,这一次,她要画出真正没有边界的作品,用艺术的力量对抗那来自画框之外的邪恶。在她的新作中,世界不再被画布限制,每一笔色彩都代表着自由与希望。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那枚黑色钥匙正在悄然发光,等待着下一次危机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