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姐姐尸身胸口的桃木剑突然震颤,渗出的黑血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斗笠男人摘下破损的面具,露出半边白骨半边腐肉的脸,喉咙里发出咯咯怪笑:“小美人,上次让你逃了,这次邪神大人可不会再失手。”
村民们高举符咒步步逼近,符咒上的火焰由幽绿转为猩红,照亮他们空洞而狂热的眼神。林夏退无可退,后腰抵住冰凉的花轿,指尖触到轿帘内侧黏腻的血渍——那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生辰八字,最新的一行正是她的名字。
“陆沉!”林夏绝望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就在符咒即将触及她身体的刹那,天花板轰然炸裂,陆沉破顶而下,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射出刺目白光。被光线扫中的干尸瞬间化为灰烬,村民们发出痛苦的惨叫,皮肤在强光下开始溃烂剥落。
“拿着!”陆沉抛给林夏一把浸过黑狗血的桃木钉,自己挥舞着银链与斗笠男人缠斗。银链上的符文闪烁,每击中敌人一次,对方身上就冒出阵阵青烟。林夏握紧桃木钉冲向姐姐的尸身,泪水模糊了视线——曾经温柔的姐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对不起...”林夏哽咽着将桃木钉狠狠刺入姐姐心口,尸身剧烈颤抖,一道黑影从体内飘出。那黑影逐渐凝聚成姐姐生前的模样,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夏夏,快走...他们要在月圆之夜,用你的血复活邪神...”
话音未落,停车场中央的七口棺材同时爆开,无数黑雾冲天而起,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邪神虚影。邪神长着三只血红的眼睛,口中伸出布满倒刺的长舌,每一次蠕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地面开始龟裂,黑色的触手从裂缝中钻出,缠住陆沉和村民们的身体。
林夏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拽向邪神,腕间的伤疤几乎要撕裂。千钧一发之际,陆沉挣脱触手的束缚,将一枚特制的雷管塞进邪神口中。剧烈的爆炸掀起气浪,邪神的虚影被炸得支离破碎,但很快又开始重组。
“这样不行!”陆沉的手臂被触手划伤,鲜血滴落在地,竟让邪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它需要活祭的鲜血,我们的血只会增强它的力量!”
林夏突然想起姐姐临终前的话,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花轿旁的青铜祭坛上。祭坛中央摆放着一个刻满古老符文的血盆,里面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她咬咬牙,抓起祭坛上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林夏!你疯了?!”陆沉目眦欲裂,却被更多的触手缠住。
“这是唯一的办法!”林夏将鲜血滴入血盆,符文顿时亮起刺目的红光。邪神发出愤怒的咆哮,所有触手都向她涌来。林夏强忍着剧痛,按照记忆中祭坛壁画的图案,用鲜血在地面画出古老的封印阵。
随着最后一笔完成,封印阵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邪神的虚影牢牢困住。林夏感觉力量在飞速流逝,意识逐渐模糊。在失去知觉前,她看到陆沉挣脱束缚,挥舞银链刺入邪神的心脏,听到村民们绝望的惨叫,还有姐姐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夏,好好活下去...”
当林夏再次睁开眼睛时,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脸上。陆沉趴在床边,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见到她醒来,眼中闪过惊喜:“你终于醒了...”
“邪神...死了吗?”林夏虚弱地问。
陆沉点点头:“封印阵成功了,那些村民也都...但你的身体...”他的声音哽咽,“医生说,你因为失血过多,可能...”
林夏费力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能活着,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窗外,微风轻拂,带来远处教堂的钟声。谁也没有注意到,医院的阴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手中握着一枚刻有邪神图腾的玉佩,嘴角勾起阴森的笑容:“血祭的契约,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