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蜡筑梦:六边形里的自然密码
草原的晚霞像被打翻的橘色颜料,层层浸染着天际线。圣甲虫分享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傍晚,叶之澜正坐在露营地的折叠椅上,轻轻抚摸着微隆的腹部,身旁的叶澜和萧汀脑袋凑在一起,对着一本摊开的法语版《昆虫记》叽叽喳喳。
“妈妈你看,法布尔说‘Les abeilles construisent des ruches avec de la cire.’,蜜蜂用蜂蜡筑巢呢!”萧汀指着书页上的句子,小脸上满是好奇,她的法语发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却意外地标准。叶澜则盯着插图里的蜂巢,眉头微蹙:“这六边形也太规整了吧,它们难道是天生的数学家?”
叶承宇从帐篷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空白的研究计划表,笑着递给两个孩子:“既然你们对蜜蜂筑巢这么感兴趣,那我们接下来的研究主题就定为‘蜂蜡筑巢的奥秘’。分工还是老规矩,爸爸负责寻找安全的蜂巢观测点和准备工具,妈妈负责查阅《昆虫记》里的相关资料,整理法语知识点,叶澜负责记录观测数据和绘制巢体结构,萧汀负责拍摄照片和视频,还要帮忙标注法语词汇,怎么样?”
“好耶!”兄妹俩异口同声地答应,立刻接过计划表开始认真填写。叶之澜笑着补充:“我还要把每天的观测趣事写进孕期日记里,等予安予宁出生了,就讲给他们听,让他们从小就知道蜜蜂的智慧。”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叶承宇就带着叶澜出发寻找蜂巢。他们沿着草原的溪流一路前行,拨开茂密的狗尾巴草,终于在一棵老槐树下发现了一个半隐蔽的半球状蜂巢,悬挂在粗壮的树枝上,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蜂蜡,像被精心打磨过的琥珀。
“爸,你看!”叶澜压低声音,兴奋地指着蜂巢,“比书上的插图还要漂亮!”叶承宇示意他保持安静,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和测距仪:“我们先观测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天敌,再确定观测点。记住,蜜蜂攻击性不强,但我们也要保持安全距离。”他一边测量蜂巢的高度和直径,一边让叶澜详细记录在笔记本上,“高度1.8米,直径约30厘米,周围有三株开满黄花的苜蓿,还有一片蒲公英,食物来源很充足。”
与此同时,帐篷里的萧汀正拿着相机,跟着叶之澜学习拍摄技巧。“拍摄蜜蜂筑巢的时候,要注意对焦在蜂蜡分泌的部位,还要避开蜜蜂飞行的路线,不然容易惊扰到它们。”叶之澜耐心地指导着,手里拿着法语词典,在笔记本上标注着关键术语,“蜂蜡是‘cire dabeille’,巢脾是‘rayon’,巢房是‘cellule’,这些词汇你要记好,等会儿拍摄的时候,我们要给照片配上法语注解。”
早餐过后,一家人来到观测点,叶承宇已经搭建好了一个简易的观测棚,既能清楚地看到蜂巢,又不会被蜜蜂发现。他们架起望远镜和相机,开始了第一天的观测。只见一只只工蜂带着沾满花粉的后腿,陆续飞回蜂巢,它们停在巢口,用前足梳理着绒毛,然后钻进巢内。没过多久,就有蜜蜂从巢内爬出来,腹部末端分泌出一点点淡黄色的蜡质,用后足托着,小心翼翼地粘在巢脾边缘。
“哇,蜂蜡原来是这样来的!”萧汀激动地按下快门,“我拍到了!蜜蜂分泌蜂蜡的瞬间!”叶澜则拿着尺子,通过望远镜测量巢房的边长:“爸爸,巢房的边长大概是5毫米,每个角都是120度,真的是标准的六边形!”
叶之澜翻开《昆虫记》,轻声念道:“法布尔在书中写道,蜜蜂选择六边形筑巢,是因为这种结构最节省材料,而且空间最大。它们就像天生的建筑师,不需要图纸,就能建造出完美的家园。”她把这句话的法语原文写在笔记本上,“‘Les abeilles choisissent la forme hexagonale pour construire leurs cellules parce que cette structure économise le plus de matériaux et offre le plus despace.’,你们可以抄下来,加深记忆。”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人每天都定时来到观测点。叶澜的笔记本上记满了数据:“7月12日,上午9点,30只蜜蜂参与筑巢,分泌蜂蜡约0.5克;下午2点,巢脾新增3排巢房,共45个……”他还根据观测结果,绘制了巢体结构的立体图,每个部分都标注了法语名称。萧汀则拍摄了大量的照片和视频,从蜜蜂采集花蜜,到分泌蜂蜡,再到搭建巢房,每个环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她还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在研究手册上,旁边用彩色笔标注着法语注解。
叶承宇则带着兄妹俩做了一个有趣的实验。他们用黏土模仿蜜蜂筑巢,分别搭建了三角形、正方形和六边形的“巢房”。“你们试试,哪种结构最稳固,而且能容纳更多的‘蜂蜜’?”叶承宇给每个“巢房”里放小石子,模拟蜂蜜的重量。结果发现,六边形的“巢房”不仅最稳固,而且在相同的空间里,能容纳更多的小石子。“这就是蜜蜂的智慧,它们在千万年的进化中,找到了最完美的筑巢方式。”叶承宇笑着说。
观测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群蚂蚁发现了蜂巢,开始成群结队地向巢口爬去。“不好,蚂蚁要偷蜂蜜!”萧汀急得跳了起来。叶澜立刻拿起笔记本记录:“7月16日,下午3点,发现黑蚂蚁群落,约50只,向蜂巢移动。”叶承宇则冷静地观察着:“别担心,蜜蜂有自己的防御方式。”果然,没过多久,几只工蜂发现了蚂蚁,立刻发出警报,巢内飞出十几只蜜蜂,围绕着蚂蚁群盘旋,用腹部的螫针攻击蚂蚁。蚂蚁群见状,立刻四散逃跑。
“太厉害了!蜜蜂竟然这么团结!”叶澜感慨道。叶之澜笑着补充:“这就是蜂群的协作精神,每一只蜜蜂都有自己的职责,筑巢、采蜜、防御,它们共同守护着自己的家园。”她在孕期日记里写道:“今天看到蜜蜂抵御蚂蚁的侵袭,忽然觉得生命真的很神奇。予安予宁,将来你们也要像蜜蜂一样,学会团结协作,勇敢面对困难。”
又过了两天,一家人在观测时发现,部分蜜蜂带着一种特殊的橙色花粉归来,巢内的蜜蜂似乎在搭建新的巢房,这些巢房比之前的更小,形状也略有不同。“爸爸,这些新巢房是用来做什么的?”萧汀好奇地问。叶承宇查阅了资料后回答:“这可能是育儿巢房,专门用来培育蜂宝宝的。看来,蜂巢里要添新成员了。”
叶澜立刻在笔记本上写下:“发现疑似育儿巢房,边长约3毫米,颜色略深,待进一步观测。”他抬头看向叶之澜:“妈妈,我们接下来可以研究蜜蜂的繁殖吗?我想知道蜂宝宝是怎么长大的。”叶之澜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这是一个很好的研究方向。我们可以在法语版《昆虫记》里找找相关的资料,为下一段研究做准备。”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余晖把草原染成了温暖的色调,老槐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蜂巢在暮色中像一颗温润的蜜蜡。萧汀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蹦蹦跳跳地跟在叶承宇身后,嘴里还哼着刚学会的法语儿歌,歌词里满是“abeille”“ruche”的发音。叶澜抱着装满数据的笔记本,时不时翻看着今天绘制的育儿巢房草图,眼神里满是期待。叶之澜走在最后,轻轻牵着叶澜的衣角,腹部的轻微胎动仿佛是予安予宁在回应着这份对自然的好奇,晚风拂过,带着槐花香和淡淡的蜂蜡气息,把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吹散在草原的暮色里。
回到露营地,叶承宇升起篝火,火苗跳跃着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萧汀把今天拍摄的蜜蜂防御蚂蚁的视频导进平板电脑,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反复观看,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叶澜则在研究手册上补充着今天的观测总结,叶之澜坐在他身边,帮他核对法语术语的拼写,“育儿巢房是‘cellule de couvaison’,记住哦。”叶澜点点头,认真地在笔记本上标注下来。叶承宇则在一旁整理着明天要用的工具,把新换的长焦镜头仔细擦拭干净,嘴里念叨着:“明天我们换个角度,争取拍到育儿巢房内部的情况。”
夜深了,草原恢复了宁静,只有篝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一家人钻进帐篷,萧汀还在兴奋地跟叶澜讨论着明天的观测计划,叶之澜轻轻拍着她的背,讲起了法布尔在《昆虫记》里描写蜜蜂繁殖的小故事,法语词汇夹杂在温柔的讲述中,像催眠的童谣。叶承宇则在帐篷门口挂好了防蚊灯,确保一家人能睡个安稳觉。很快,帐篷里就传来了萧汀均匀的呼吸声,叶澜也渐渐合上了眼睛,只有叶之澜还醒着,她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在孕期日记里写下:“明天,我们将开启蜜蜂繁殖的探索之旅,愿这份对生命的热爱,能成为予安予宁成长路上最温暖的底色。”写完,她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微笑,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草原上的露珠还挂在草叶上,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萧汀是第一个醒来的,她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拿起相机就往帐篷外跑,生怕错过了蜜蜂清晨的活动。“慢点跑,别摔着!”叶之澜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萧汀停下脚步,回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踮着脚尖跑到了露营地门口,远远地望向老槐树的方向。
叶承宇和叶澜也陆续醒来,父子俩一起整理观测工具。叶承宇把望远镜和相机架在推车上,叶澜则背着装满笔记本和画笔的背包,还特意带上了昨天没做完的黏土模型,想再对比一下育儿巢房和普通巢房的结构差异。叶之澜洗漱完毕后,拿着法语版《昆虫记》和词典,慢慢跟在他们身后,腹部的隆起让她走路变得有些缓慢,但眼神里的期待却丝毫不减。
“妈妈,你看!清晨的蜜蜂好忙碌啊!”萧汀指着老槐树下,只见一只只蜜蜂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有的飞向花丛采蜜,有的则在巢口巡逻,还有几只蜜蜂正围着育儿巢房的位置忙碌着,似乎在进行最后的修饰。叶之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说:“是啊,蜜蜂是很勤劳的小生灵,法布尔说它们‘toujours au travail, jamais au repos.’(永远在工作,从不休息),这句话用来形容它们再合适不过了。”
叶承宇推着工具车来到观测棚,熟练地调整好相机的角度,对准了育儿巢房的位置:“今天我们重点观测育儿巢房的变化,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叶澜,你负责记录蜜蜂进出育儿巢房的频率,萧汀,你专注拍摄,尽量捕捉到巢房内部的细节,妈妈,就麻烦你查阅资料,看看法布尔是怎么描述蜜蜂产卵过程的。”
“收到!”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立刻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叶澜拿出笔记本,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表格,标注上“时间”“蜜蜂数量”“行为记录”和对应的法语词汇,准备开始记录。萧汀则趴在观测棚的栏杆上,眼睛紧紧盯着相机的取景器,手指轻轻按在快门上,随时准备拍摄。叶之澜坐在折叠椅上,翻开《昆虫记》,仔细查找着关于蜜蜂繁殖的章节,时不时在词典上标注着陌生的法语词汇。
阳光渐渐升高,草原上的温度也慢慢上升。叶澜的笔记本上已经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6点30分,5只蜜蜂进入育儿巢房,停留约2分钟后离开;7点10分,3只携带橙色花粉的蜜蜂在育儿巢房附近停留,似乎在喂食……”他抬头看向蜂巢,发现育儿巢房的颜色比昨天更深了一些,边缘也变得更加规整。“爸爸,育儿巢房好像完工了!”叶澜兴奋地喊道。
叶承宇立刻调整望远镜的焦距,仔细观察着:“没错,应该是完工了。你看,有一只体型稍大的蜜蜂停在巢房门口,那可能是蜂后,它在准备产卵呢!”萧汀听到这话,立刻屏住呼吸,将相机的焦距调到最大,对准了那只蜜蜂。只见蜂后慢慢钻进育儿巢房,停留了大约5分钟后,缓缓爬了出来。“拍到了!我拍到蜂后了!”萧汀激动地跳了起来,连忙翻看刚刚拍摄的照片,画面里,蜂后的身影清晰可见,育儿巢房的内部结构也隐约能看到。
叶之澜放下书,凑过来看照片:“太好了!这可是很珍贵的画面。法布尔在书中说,蜂后是蜂群的母亲,负责繁衍后代,它一生能产下成千上万的卵。”她把书中的法语原文念了出来:“La reine est la mère de toute la colonie, responsable de la reproduction, elle peut pondre des milliers d?ufs dans sa vie.”叶澜和萧汀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把这句话抄写到自己的笔记本上。
就在这时,几只巡逻的工蜂发现了观测棚的动静,开始在周围盘旋。“不好,它们好像发现我们了!”萧汀有些紧张地说。叶承宇立刻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要不动,它们就不会攻击我们。”果然,过了一会儿,工蜂见没有威胁,就飞走了,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叶澜松了口气,继续记录:“8点20分,蜂后离开育儿巢房,3只工蜂进入巢房,似乎在照料巢内的卵。”他抬头看向叶之澜:“妈妈,蜂卵是什么样子的?法布尔有描述吗?”叶之澜查阅了一下资料,回答道:“法布尔说蜂卵是‘petits, blancs et allongés’(小小的,白色的,长长的),像一颗颗微小的珍珠,藏在巢房底部。”
萧汀听了,立刻重新调整相机角度,想要拍到蜂卵的样子。“别急,慢慢来,耐心一点。”叶承宇安慰道。萧汀点点头,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取景器。过了大约10分钟,一只工蜂从育儿巢房里爬了出来,就在它离开的瞬间,萧汀按下了快门,成功拍到了巢房底部的蜂卵,虽然很小,但能清楚地看到它们白色的、细长的形状。
“拍到了!拍到蜂卵了!”萧汀兴奋地抱住叶澜,叶澜也替她开心:“太好了,这下我们的研究又有新进展了!”叶之澜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在孕期日记里写道:“今天我们见证了蜂后产卵的瞬间,拍到了珍贵的蜂卵照片,予安予宁,你们看,生命的开始就是这样神奇。”
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草原上的气温越来越高。叶承宇提议先回露营地吃午饭,下午再继续观测。一家人收拾好工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观测棚。路上,萧汀拿着相机,反复看着今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蜂后好威风啊,蜂卵好小啊,蜜蜂真的太神奇了!”叶澜则在笔记本上整理着上午的观测数据,时不时和叶之澜讨论着法语词汇的用法。
回到露营地,叶承宇开始准备午饭,叶之澜则帮着洗菜,叶澜和萧汀则围坐在桌子旁,继续研究着今天的观测成果。“哥哥,你看这张蜂后产卵的照片,是不是很清晰?”萧汀把相机递给叶澜,叶澜仔细看着,点点头:“嗯,拍得很好。我们下午可以重点观测工蜂是怎么照料蜂卵的,看看它们会不会给蜂卵喂食。”萧汀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我还要拍更多的照片,做成研究展板!”
叶之澜笑着看着他们:“你们说得都很好,下午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争取把蜜蜂产卵后的照料过程记录得更详细。对了,我在《昆虫记》里看到,蜜蜂的幼虫孵化后,工蜂会给它们喂食‘miel royal’(蜂王浆),这种食物能让幼虫发育成不同的蜜蜂,有的成为工蜂,有的成为蜂后,这个过程也很有趣,我们可以重点观察一下。”
“蜂王浆?听起来好神奇啊!”萧汀瞪大了眼睛,充满了好奇。叶澜则在笔记本上写下“蜂王浆(miel royal)”,认真地标注着:“我要记录下幼虫孵化的时间,看看它们什么时候能吃到蜂王浆。”
午饭过后,一家人稍作休息,就又出发前往观测点。下午的阳光虽然依旧强烈,但草原上的风带来了一丝凉意。他们刚到观测棚,就发现蜂巢里比上午更忙碌了,更多的工蜂围绕着育儿巢房,似乎在进行着细致的照料。
“看来我们下午有得忙了!”叶承宇笑着调整好相机,“叶澜,你记录工蜂喂食的频率,萧汀,拍摄工蜂照料蜂卵的细节,妈妈,你继续查阅资料,看看蜂王浆的成分和作用。”
新的观测开始了,草原上的蜜蜂依旧忙碌着,而叶澜一家的探索之旅,也在这充满生机的暮色与晨光交替中,悄然深入。
萧汀的相机快门成了观测棚里最有节奏的声响,她几乎把脸贴在了取景器上,连睫毛的颤动都生怕惊扰到巢房里的生灵。“爸爸,你看!那只工蜂在舔舐巢房壁!”她突然压低声音惊呼,手指飞快地按下连拍。叶承宇顺着相机屏幕看去,只见一只工蜂将口器贴在育儿巢房边缘,腹部轻轻蠕动,似乎在分泌某种液体。“这是工蜂在为蜂卵提供保护,可能是抗菌物质,防止卵被感染。”他一边说,一边示意叶澜记录:“14点15分,工蜂对育儿巢房进行清洁护理,行为持续约1分钟。”
叶澜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飞速移动,表格里的“行为记录”一栏很快填满了文字,旁边还用括号标注了法语:“nettoyage de la cellule(巢房清洁)”“protection de l?uf(卵的保护)”。他抬头时,刚好看到另一只工蜂带着一团橙黄色的物质钻进育儿巢房,立刻补充道:“14点18分,工蜂携带疑似蜂王浆的物质进入巢房,停留30秒后离开。”
叶之澜正翻着法语版《昆虫记》,闻言立刻念出相关段落:“‘Les ouvrières nourrissent les larves de miel royal, une substance riche en protéines qui détermine leur devenir.’(工蜂用蜂王浆喂养幼虫,这种富含蛋白质的物质决定了它们的命运)。”她指着书页上的插图,“你们看,蜂王浆是工蜂头部的腺体分泌的,只有被持续喂食蜂王浆的幼虫,才能发育成蜂后。”
萧汀听得眼睛发亮,连忙调整相机角度,想要捕捉到喂食的瞬间。“别急,工蜂喂食的动作很快,要抓住时机。”叶承宇帮她调整了相机的连拍速度,“专注于那几个颜色较深的育儿巢房,蜂卵应该就在里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十分钟后,一只工蜂再次钻进巢房,这次萧汀终于拍到了清晰的画面:工蜂将口器对准巢房底部,一点点将橙黄色的蜂王浆吐在蜂卵旁,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珍宝。“拍到了!拍到喂食蜂王浆了!”她激动地把相机递给大家看,屏幕里,细小的蜂卵躺在乳白色的巢房底部,旁边的蜂王浆像一小团融化的黄油,格外显眼。
叶澜立刻在笔记本上绘制了简易的示意图,标注出“蜂卵(?uf)”“蜂王浆(miel royal)”“工蜂(ouvrière)”的位置,还特意用不同颜色的笔画出了蜂王浆的形态。“妈妈,法布尔说蜂王浆能决定蜜蜂的命运,那是不是有的幼虫吃得多,有的吃得少?”他好奇地问。
叶之澜查阅着资料回答:“没错,普通工蜂的幼虫只在出生前三天吃蜂王浆,之后就改吃花蜜和花粉的混合物;而被选为蜂后的幼虫,会一直被喂食蜂王浆。”她把这句话的法语原文抄在纸条上,递给叶澜:“把这个记下来,后面做研究总结的时候能用得上。”
观测进行到下午四点,天空突然飘来几朵乌云,草原上的风也变得凉爽起来。叶澜发现,育儿巢房里的蜂卵似乎有了细微的变化:“爸爸,你看,这颗蜂卵好像变长了一点,颜色也稍微深了些!”叶承宇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点头确认:“应该是快要孵化了,蜂卵孵化成幼虫大概需要三天时间,我们明天可以重点关注。”
萧汀立刻在相机里建立了一个新的文件夹,命名为“蜂卵孵化倒计时”,还特意用法语标注了“pte à rebours de léclosion des ?ufs”。“我要每天拍一张照片,记录蜂卵的变化。”她认真地说,仿佛在执行一项神圣的任务。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几只麻雀落在了老槐树上,好奇地盯着蜂巢。“它们不会要偷蜂卵吧?”萧汀紧张地握住相机。叶承宇笑着摇头:“麻雀主要吃昆虫和植物种子,不会对蜂卵感兴趣的,不过它们的出现,也说明这个蜂巢的生态环境很好。”
叶之澜轻轻抚摸着腹部,感受着里面微弱的胎动,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她拿出孕期日记,在上面写道:“今天见证了工蜂照料蜂卵、喂食蜂王浆的瞬间,生命的孕育真是一场奇妙的旅程。予安予宁,你们就像这些小小的蜂卵,在爱的呵护下慢慢成长,未来也一定会像蜜蜂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
夕阳西下时,乌云渐渐散去,天空被染成了绚烂的粉紫色。一家人收拾工具准备返回露营地,萧汀还在不停地翻看今天拍摄的照片,嘴里哼着改编的法语儿歌:“Abeille, abeille, petite ouvrière, construit la ruche, nourrit les ?ufs...”(蜜蜂,蜜蜂,小小的工蜂,筑蜂巢,喂蜂卵……)
叶澜走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笔记本,时不时和她讨论着明天的观测计划。叶承宇推着工具车,回头看着妻儿的身影,脸上满是幸福。叶之澜走在最后,望着漫天的晚霞和远处的蜂巢,心中充满了期待。她知道,关于蜜蜂繁殖的探索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奥秘等着他们去解锁——蜂卵的孵化、幼虫的成长、蜂蛹的蜕变……每一个环节,都藏着自然的智慧,也将成为一家人最珍贵的回忆。
回到露营地,篝火再次升起,跳动的火苗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萧汀把今天拍摄的精华照片导入平板电脑,做成了一个简短的幻灯片,配上叶之澜朗读的法语解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沉浸在这份探索的喜悦中。叶澜则在研究手册上整理着今天的观测数据,叶承宇在一旁帮他核对,时不时提出自己的见解。
夜深了,草原上的星星格外明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帐篷里,萧汀已经进入了梦乡,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容,仿佛在梦里也在和蜜蜂玩耍。叶澜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法语词典,轻声背诵着今天学到的词汇。叶之澜则借着手机的光线,继续在孕期日记里记录着,她相信,这些关于自然与生命的故事,终将成为送给孩子最珍贵的礼物。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萧汀就迫不及待地叫醒了大家:“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去看蜂卵有没有孵化!”叶承宇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急,先吃点早饭,不然一会儿观测的时候会饿的。”
简单的早餐过后,一家人再次来到观测点。清晨的草原笼罩着一层薄雾,蜂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像一个神秘的宫殿。萧汀立刻架起相机,对准育儿巢房:“快来看!蜂卵真的变了!”
大家凑过去一看,只见原本细长的蜂卵已经孵化成了小小的幼虫,它们像白色的小蛆虫,在巢房底部蠕动着,工蜂正忙着给它们喂食蜂王浆。“孵化了!真的孵化了!”叶澜兴奋地喊道,立刻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7月19日,6点40分,观测到首批蜂卵孵化成幼虫,体长约2毫米,工蜂每15分钟喂食一次。”
叶之澜翻开《昆虫记》,念道:“‘Les larves dabeilles se développent rapidement grace à la nourriture riche en nutriments.’(蜜蜂幼虫依靠营养丰富的食物快速生长)。”她看着巢房里蠕动的幼虫,感慨道:“生命的成长真是太神奇了,昨天还是小小的卵,今天就变成了幼虫。”
叶承宇调整好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幼虫的形态:“你们看,幼虫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消化道,它们一直在蠕动,应该是在不停地进食。”萧汀则专注地拍摄着,相机快门声在清晨的草原上格外清晰。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雾气散去,更多的幼虫孵化出来,育儿巢房里变得热闹起来。工蜂们各司其职,有的负责喂食,有的负责清理巢房,还有的负责保卫蜂巢,整个蜂群像一个有条不紊的王国。
叶澜的笔记本上很快记满了新的数据,他还根据观测结果,绘制了蜂卵孵化的过程图,从卵到幼虫,每一个阶段都标注了时间和形态特征,旁边附上了对应的法语词汇。萧汀则拍摄了大量的视频,记录下幼虫进食、蠕动的瞬间,还特意拍摄了工蜂分泌蜂王浆的特写。
中午时分,一家人回到露营地吃午饭,席间,叶澜提议:“我们可以做一个‘蜜蜂成长周期’的展板,把蜂卵、幼虫、蜂蛹、成虫的照片都贴上去,再配上法语解说,肯定很有趣。”萧汀立刻举手赞成:“好啊好啊,我还要画一些蜜蜂筑巢的插画,装饰展板!”
叶之澜笑着点头:“这个主意很好,我们可以把这次研究的成果整理成一个科普手册,既有数据记录,又有照片和插画,还有法语知识点,将来可以和圣甲虫的研究成果一起,举办一个小型的科普展。”
叶承宇也表示支持:“没问题,等我们完成蜜蜂繁殖的研究,就开始整理资料,制作展板和手册。”
午饭过后,一家人稍作休息,再次回到观测点。下午的观测重点是幼虫的生长变化,叶澜每隔一小时就测量一次幼虫的体长,萧汀则拍摄幼虫的生长特写,叶之澜则查阅资料,了解幼虫的生长周期和发育特点。
时间在忙碌的观测中悄然流逝,夕阳再次西下,草原上的风带着花草的清香。叶澜看着笔记本上的数据,惊喜地发现:“幼虫的生长速度好快,早上还是2毫米,现在已经长到3毫米了!”萧汀也兴奋地展示着自己拍摄的照片:“你们看,这只幼虫比早上胖了好多!”
叶之澜笑着说:“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几天,它们就会变成蜂蛹了。”她在孕期日记里写道:“今天见证了蜜蜂幼虫的快速成长,予安予宁,你们也要像这些幼虫一样,在爱的滋养下,健康快乐地长大。”
一家人收拾好工具,踏着夕阳的余晖返回露营地。远处的蜂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温暖,像一颗孕育着生命的珍宝。叶澜知道,关于蜜蜂的探索之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相信,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就能解锁更多自然的奥秘,也能在这过程中,收获满满的知识与幸福。而这份对自然的热爱,也将像一颗种子,在他和萧汀的心中生根发芽,陪伴他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