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被卓倾城粗暴收拾医疗用具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他动作利落得近乎凶狠,看也不看贺兰桓一眼,仿佛对方已是不值一提的空气。处理好最后一点器械,他猛地扣上医疗箱,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没有丝毫放松地紧攥着南宫蝶没受伤的手腕。
“走了。”冰冷的两个字,如同最终宣判,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他甚至没给南宫蝶任何反应的时间,更无视了贺兰桓瞬间铁青的脸和几乎要冲上来的动作(被丰苍胤强硬按住)。卓倾城手臂一收,强硬地将南宫蝶从椅子上拽起,力道大得让她几乎踉跄。她痛得闷哼一声,残留着震惊、茫然和对卓倾城此刻状态本能恐惧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他的肩膀,投向那个刚刚确认了血脉、眼神里翻涌着巨大痛苦与担忧的男人——她的哥哥,贺兰桓。
“哥……”一个破碎的、带着痛楚和不确定的字节,不受控制地从她干涩的喉咙里逸出。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呼唤这个称呼,带着血脉深处刚刚苏醒的悸动。
然而,这个字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卓倾城的脚步猛地一顿!他周身那本就骇人的暴戾气息骤然暴涨,如同实质的黑色火焰席卷开来!他没有回头,但扣着南宫蝶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力道之大让她几乎以为骨头要碎裂,剧痛让她瞬间失声,眼泪生理性地涌上眼眶。
他不再停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拖拽的力道,将南宫蝶踉踉跄跄地拉出了餐厅,拉出了御景华庭那沉重华丽的大门。冬日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冷却卓倾城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人灼伤又冻结的恐怖气息。
车门被粗暴地打开,南宫蝶几乎是跌撞着被塞进副驾驶。卓倾城俯身进来,带着一身硝烟、消毒水和暴怒的冷冽气息,将她死死压在椅背上。安全带被他以惊人的速度扣上,那“咔哒”的锁扣声,在寂静的车厢里如同某种禁锢的宣告。
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跑车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将御景华庭、将里面那刚刚相认却被迫分离的血脉至亲、将那所有复杂的情绪和未解的宿命,瞬间远远抛在身后冰冷的夜色里。
一路无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南宫蝶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手臂的伤处一跳一跳地痛,心口更像是被巨石压着,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卓倾城侧脸紧绷如刀削斧凿,下颌线绷得死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根根泛白,周身散发出的低压几乎让车厢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车子以近乎失控的速度冲进一栋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卓倾城熄火、拔钥匙、下车,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狂躁。他绕到副驾驶,一把拉开车门,俯身,再次不容抗拒地攥住南宫蝶的手腕,将她从车里强硬地拖了出来。
“卓倾城!你弄疼我了!放手!”南宫蝶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手腕的剧痛和心口的憋闷让她爆发出一股力气。然而她的反抗在卓倾城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翻涌着毁灭欲和某种更深沉、更混乱情绪的眼眸,在昏暗的停车灯光下扫过她因疼痛和愤怒而涨红的脸,那眼神让她瞬间噤声——那不是平时的冰冷或愤怒,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要将她彻底吞噬的黑暗。
电梯上升的数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密闭的空间里,他沉重的呼吸和她急促的喘息交织,空气粘稠得如同实质。卓倾城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那力道没有丝毫放松。
“嘀——”一声轻响,电梯门滑开。
卓倾城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将南宫蝶拽进玄关。沉重的实木大门在身后“砰”地一声被粗暴甩上,震得墙壁都仿佛在颤抖。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瞬间被无限放大。
南宫蝶甚至没来得及适应眼前的黑暗,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后背撞上坚硬的门板,发出一声闷响,震得她五脏六腑都跟着一颤。惊呼被瞬间堵了回去!
卓倾城的吻,如同狂风暴雨,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息,狠狠地、不容分说地压了下来!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不是情意的缠绵,而是一场赤裸裸的、带着惩罚意味和疯狂占有欲的侵略!
他的唇冰冷而坚硬,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和未散的硝烟味,蛮横地撬开她因惊骇而紧闭的牙关,滚烫的舌长驱直入,带着一种要吞噬她所有气息、所有思绪、所有刚刚萌芽的血脉牵绊的凶狠力道,在她口中攻城略地,扫荡肆虐!他的吻充满了血腥味(或许来自他咬破了自己的唇,或许来自她挣扎时被碰到的伤口),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和惩罚。
南宫蝶的大脑一片空白,手臂的剧痛、手腕的麻木、心口的憋闷,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狂暴的吻所淹没。她只能徒劳地用手推拒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身体在他强势的禁锢下扭动挣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然而,她的挣扎如同投入烈焰的飞蛾,不仅没有让卓倾城停下,反而像点燃了他更深层的暴戾和那被“哥”这个字眼彻底引爆的滔天醋意与占有欲!他一只手依旧死死扣着她的手腕,将其狠狠压在门板上,另一只手则猛地穿过她浓密的发丝,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更用力地压向自己,加深这个几乎要让她窒息的吻!
他的吻技此刻毫无温柔可言,只有最原始、最粗暴的占有和标记。唇舌纠缠间,带着一种要将她拆吃入腹、彻底融入骨血的疯狂。黑暗中,只剩下两人激烈交缠的喘息和唇齿间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以及南宫蝶那无法完全压抑的、带着痛楚和屈辱的细微呜咽。
卓倾城的身体如同一座爆发的火山,滚烫地紧贴着她,每一寸肌肉都绷紧着,传递着毁灭性的力量和一种濒临失控的、因醋意和占有欲而彻底扭曲的欲望。他仿佛要通过这个暴虐的吻,洗刷掉贺兰桓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一点气息和印记,将她从血脉的引力中彻底剥离,重新打上只属于他卓倾城的、深入骨髓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