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林雨晴穿着宽松的睡裙，脸上还带着惊喜的笑意：“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伸手想拉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林玉清走进屋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霓虹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冷硬。
“雨晴，”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们分手吧。”
林雨晴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孩子打掉。”他机械地重复着父亲的话，“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林雨晴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瞬间惨白：“不……不可能！大哥，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是你爸妈又逼你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够了！”林玉清猛地甩开她，声音陡然拔高，“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林雨晴被推得跌坐在沙发上，长发凌乱地散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买凶杀人？”林玉清冷笑，看向她，眼中满是痛苦之色，“你知不知道那人最终上的人是谁吗？是顾云深！”他俯身逼近她，眼中布满血丝，“现在整个顾家都在查你，我爸我妈全都知道了！”
林雨晴的瞳孔骤然紧缩，嘴唇颤抖着：“我……我没有……”
她心乱如麻，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是顾云深？不该是林浅那个贱人吗？
“没有？”林玉清都要气笑了，“到现在还要跟我说谎！到底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跟我说谎还有什么用？”
林雨晴浑身发抖，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她逼我的！林浅那个贱人抢走了我的一切！”
她扑上来抓住林玉清的衣领，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吗？你不是说就算全世界都抛弃我，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吗？！”
林玉清闭上眼，任由她的指甲划破皮肤。
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冰冷的决绝：“那是在你没发疯之前。”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林雨晴。
她松开手，踉跄着后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得令人毛骨悚然：“好……很好……连你也要抛弃我了……”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林玉清警觉地后退：“你想干什么？”
林雨晴猛地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刀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寒光：“我要让林浅那个贱人给我陪葬！”
“你疯了！”林玉清扑上去夺刀，两人在撕扯中撞翻了茶几。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林雨晴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蜷缩起来。
鲜红的血从她腿间渗出，染红了浅色的睡裙。
“孩子……我的孩子……”她惊恐地看着满手的血，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而林玉清则捂着肚子，争夺间，刀子被插入了他的腹部。
他倒在血泊中，腹部的伤口不断涌出温热的血液，染红了身下的地毯。
他颤抖着手指，想要拨通急救电话，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在他眼中扭曲成一片血色。
“救……救……”他的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林雨晴蜷缩在不远处，身下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她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声。
“孩子……没了……”她喃喃自语，眼泪混着血水滑落。
此时的林雨晴，在极度的痛苦与绝望中，盯着天花板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一个执念在脑海中燃烧——
林浅，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窗外，霓虹依旧闪烁，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这间充满血腥味的公寓之外。
林母派来监视林玉清的人已经在楼下守了一整夜。
但直到中午，公寓的窗帘依然紧闭，电话也无人接听。
“不对劲。”为首的保镖皱眉，拿出备用钥匙，“上去看看。”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茶几翻倒，地毯上大片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林玉清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身下的血早已凝固。
他的手机掉在一旁，屏幕上还停留在未拨出的急救电话界面。
而林雨晴则倒在沙发旁，脸色灰败，呼吸微弱，身下的血迹已经发黑。
“快！叫救护车！”保镖脸色大变，立刻上前检查。
林玉清的身体已经冰冷，脉搏全无，瞳孔扩散，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林雨晴还有微弱的呼吸，但失血过多让她陷入深度昏迷，生命体征极其微弱。
林父林母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林雨晴已经被推进急救室。
“玉清呢？我儿子呢？！”林母抓住保镖的手臂，声音颤抖。
保镖低下头，沉默片刻，艰难道：“少爷……已经没了。”
林母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我的儿子啊——！”
林父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盯着急救室的门，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悔恨。
“林雨晴……”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手术台上——
林雨晴在昏迷中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林玉清牵着她的手，带她在花园里玩耍。
阳光很好，他的笑容温暖又明亮。
“大哥……”她无意识地呢喃，眼角滑下一滴泪。
可下一秒，梦境陡然扭曲，林浅站在远处，冷冷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林雨晴在梦中挣扎，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医生走出急救室，摘下口罩，对林父林母摇了摇头：“病人失血过多，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子宫受损严重，以后恐怕很难再怀孕了。”
林母闻言，冷笑一声：“活该！这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子，她怎么还有脸活着？！”
林父阴沉着脸，转身拨通了一个电话：“顾总，关于林雨晴，我想我们可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