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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雪指尖轻点,光明之力化作万千光箭,穿透巫族修士们的防御结界。那些被光芒触及的黑袍瞬间燃起圣洁的火焰,发出滋滋声响。

可下一秒,她旋身避开偷袭的毒雾,黑暗力量如毒蛇般探出,将整片毒雾凝结成冰晶,在半空轰然炸裂。

银发老者见状,怒喝一声,权杖顶端的图腾迸发刺目红光。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无数白骨从地底伸出,组成狰狞的骨牢将沈梦雪困住。

“今日便是你沈家血脉的终结!”老者话音未落,骨牢中的沈梦雪突然睁开双眼,瞳孔彻底变成深紫色。

一股磅礴的黑暗气息从她体内爆发,骨牢瞬间崩解成齑粉。她凌空而立,背后展开一对由黑暗灵力凝聚的蝶翼,每一片鳞片都流转着毁灭的光泽。

与此同时,她左手光明之力凝聚成璀璨的光盾,右手黑暗之力化作幽黑长枪。两种力量在她身上完美平衡,却又隐隐有相互吞噬之势。

沈梦雪轻叱一声,蝶翼扇动间,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同时发动。光盾化作流光撞向巫族大阵,长枪则撕裂虚空,直取老者咽喉。

老者仓促间结印抵挡,却被两股力量的冲击震得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巫族众人见首领落败,顿时慌乱起来。沈梦雪乘胜追击,银鳞蝶群在她操控下,时而化为光明之箭,时而化作黑暗之刃。

战场之上,光明与黑暗的力量不断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连皇宫的琉璃瓦都在震颤。

太子带领禁卫军围在战场外围,却根本插不上手。

他只能紧张地注视着沈梦雪,看着她在光明与黑暗的夹缝中战斗,既为她的强大而骄傲,又为她体内两种力量的冲突而担忧。

随着最后一名巫族修士倒下,沈梦雪身上的光芒与黑暗同时消散。她摇摇欲坠,险些坠落,好在太子及时飞身上前,将她稳稳接住。“雪儿,你怎么样?”太子焦急地问道。

沈梦雪勉强扯出一丝微笑:“我没事......只是两种力量冲突,有些消耗过大。”

她看着满地狼藉,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我总觉得,这场战斗,只是开始......”

话音未落,远处幽冥渊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震动,天空中乌云翻涌得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苏醒。

而沈梦雪怀中的青铜令牌,此刻正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幽冥渊的方向遥相呼应......

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皇宫碾碎。巫族残党们结成诡异的阵法,法器上的幽蓝磷火与沈梦雪周身流转的明暗双色灵力激烈碰撞,在半空炸开无数细小的闪电。

沈梦雪的裙摆已被鲜血浸透,发间玉簪碎成齑粉,浅紫色眼眸因过度透支灵力而泛起血丝。

“小辈,受死!”银发老者挥动青铜权杖,阵中骤然升起十二根白骨巨柱,每根柱身都缠绕着哀嚎的怨灵。

沈梦雪强撑着挥出蝶刃,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光芒却在触及白骨的瞬间被吞噬。毒雾从地底渗出,她本能地召出光盾,却因力量不稳被毒雾腐蚀出无数孔洞。

太子的玄铁锁链缠住她的腰将其拽退,软剑舞出银芒劈开毒雾:“雪儿,先退!”

话音未落,三道血色符咒贴着沈梦雪耳畔飞过,在宫墙上炸出焦黑的深坑。

她踉跄着撞上汉白玉栏杆,喉间泛起铁锈味,银鳞蝶群也变得愈发黯淡,翅膀上的星图光芒时明时暗。

巫族修士们见状发出刺耳的哄笑,阵法运转间,天空降下密密麻麻的骨针。

沈梦雪咬碎舌尖,强行调动体内残余灵力,黑暗化作盾牌护住全身,光明凝成利刃向上穿刺。

可这一击耗尽了她最后的力气,身体不受控地坠落,眼看着就要被骨针贯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色闪电撕裂乌云,如神龙摆尾般扫过战场。

白骨巨柱在电光中寸寸崩解,怨灵被净化成点点星光。沈梦雪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托住,缓缓落在铺满月光的宫道上。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影负手而立,黑色长发在夜风中飞扬,玄衣上暗绣的雷纹泛着微光。

“爸爸......”沈梦雪喃喃出声,泪水不受控地涌出。那个曾在她儿时为她扎蝴蝶风筝、教她写字的男人,此刻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沈磊转过身,明黄色的眼眸宛如两轮烈日,嘴角挂着熟悉的温和笑意,却让巫族众人不由自主地后退。

“伤我女儿者,都得死。”沈磊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哄睡时的低语,右手轻抬,空气中骤然凝聚起无数道雷蛇。

银发老者脸色骤变,慌忙挥舞权杖:“沈磊!当年屠杀巫族的是你,今日你休想......”话未说完,一道水桶粗的闪电从天而降,将他劈成焦炭。

战场瞬间陷入死寂。沈磊缓步前行,每走一步,地面便泛起蛛网般的电光。巫族修士们疯狂结印,却发现所有法术在触碰到他周身的雷域时都化为齑粉。

沈梦雪看着父亲优雅地挥动衣袖,那些曾让她狼狈不堪的敌人,如同被风吹散的枯叶,在雷光中灰飞烟灭。

“记住,雪儿。”沈磊走到女儿面前,修长的手指擦去她脸上的血污,温柔的动作与身后的血腥场景形成诡异反差,“在这世上,只有强者才能守护珍视之物。”

他掌心亮起刺目的雷光,最后一名巫族修士在惨叫声中被闪电贯穿,“而我沈磊的女儿,绝不能输。”

太子握紧软剑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沈磊。

沈磊却似未察觉他的视线,转头望向幽冥渊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看来,封印松动得比我预想的更快。”

他俯身抱起沈梦雪,发间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萦绕在她鼻尖,“别怕,爸爸会解决一切。”

回到寝殿,沈磊将女儿轻轻放在床上,指尖凝起雷光为她疗愈伤口。

沈梦雪看着父亲温文尔雅的侧脸,想起御书房中那个血腥的真相,心中五味杂陈。“爸爸......那些事,是真的吗?”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蝇。

沈磊的动作顿了顿,雷光在指尖微微跳跃:“重要的不是过去。”

他温柔地抚过女儿的发丝,明黄色的眼眸深不见底,“重要的是,你要成为怎样的人。”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蓉红脸色苍白地闯进来:“大人!幽冥渊方向......出现了巨大的灵力旋涡!”

沈磊的神色瞬间冷下来,周身的雷元素开始剧烈波动。

他转身对太子道:“看好雪儿。”不等回应,便化作一道闪电消失在夜幕中。

寝殿内,沈梦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太子按住:“别乱动,你需要休息。”

“可是爸爸......”

“他很强。”太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玄铁锁链在手中轻轻晃动,“现在的你,更应该先恢复力量。”

他望向窗外翻涌的乌云,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而且,我能感觉到,一场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与此同时,幽冥渊前,沈磊孤身站在悬崖边,黑发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下方的深渊中,无数道漆黑的锁链正在崩裂,一股足以毁灭天地的气息缓缓升腾。

他握紧拳头,掌心的雷光愈发耀眼:“当年没能彻底毁掉的东西,这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绝不会再留后患。”

而在皇宫深处,沈梦雪发间残留的灵力突然开始躁动,她的青铜令牌不受控地悬浮而起,与幽冥渊的方向产生共鸣。

浅紫色眼眸中,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再次交织,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

幽冥渊前,沈磊衣袂翻飞,周身缠绕的银色电芒将黑暗尽数撕开。面对巫族残党的疯狂反扑,他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温文尔雅的笑意,仿佛这生死之战不过是场棋局对弈。

银发老者祭出巫族禁术,无数怨灵化作血雾扑来,却见沈磊指尖轻弹,一道雷光精准劈中对方命门,老者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在电光中灰飞烟灭。

“就这点本事?”沈磊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溅在袖口的血迹,明黄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冽。

剩余的巫族修士惊恐地后退,却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已被无形的电网笼罩。

沈磊双手结印,天空中顿时降下万道雷霆,将众人劈得魂飞魄散。这场战斗,在他的算计下,不过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回到皇宫,沈磊守在床边良久。直到确认女儿陷入深度沉睡,他才起身走向书房。

烛火摇曳间,他展开一幅泛黄的地图,幽冥渊的位置被红笔重重圈起,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批注。“雪儿,你终究还是卷入了这场棋局。”

他摩挲着青铜令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没关系,一切都在爸爸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处,太子看着沈磊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总觉得,沈磊出现得太过及时,这场战斗结束得太过顺利。

但看着沈梦雪安详的睡颜,他只能将疑虑暂时压下,暗中吩咐侍卫加强戒备。

深夜,沈梦雪的睡梦中浮现出奇异的画面:父亲温柔的笑容与幽冥渊的黑暗交织,青铜令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她想要抓住什么,却始终触碰不到,只能在黑暗中不断坠落,直到被一声惊雷惊醒。

而此时的沈磊,正在书房中与神秘人密谈,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将那抹算计的笑容映得格外阴森。

几日后

幽冥渊前,血色残阳将云层染成狰狞的紫黑色。沈磊负手而立,黑色长发在狂风中翻卷,明黄色眼眸冷若冰霜。

他看着巫族残党与幽冥渊守阵者组成的防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早已看透这场战斗的结局。

“动手。”随着沈磊一声令下,天空突然降下万千道银色雷霆。

雷光如巨龙般穿梭,所过之处,巫族修士的惨叫与骨裂声此起彼伏。

沈磊优雅地漫步在战场中央,每一步落下,地面便炸开蛛网般的电光。

银发老者举着青铜权杖想要反抗,却被沈磊抬手间一道雷光贯穿胸口,瞬间灰飞烟灭。

幽冥渊深处传来上古邪物的怒吼,浓稠的黑雾汹涌而出。沈磊却不慌不忙,指尖凝聚出巨大的雷球,将黑雾尽数灼烧殆尽。

“二十年前没能彻底毁掉你,今天,一切都该结束了。”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雷球轰然砸向幽冥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幽冥渊开始崩塌。巨大的山体在雷光中寸寸碎裂,邪物的嘶吼逐渐微弱,最终随着深渊的彻底毁灭而消失。

沈磊看着眼前的废墟,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向被保护在后方的沈梦雪。

此时的沈梦雪早已力竭昏睡,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半块青铜令牌。

沈磊蹲下身,温柔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明黄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对不起,雪儿。”

他轻声呢喃,掌心雷光暴涨,瞬间将令牌劈成齑粉。细碎的光芒在空中飘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场战斗结束后,沈磊迅速清理了战场。

所有的尸体、法器,连同幽冥渊的痕迹都被雷光彻底摧毁。他对外宣称幽冥渊因邪物暴走自行毁灭,巫族残党也已全部伏诛。

四大家族虽然心有疑虑,但面对沈磊强大的实力,无人敢提出异议。

沈梦雪陷入了漫长的沉睡,整整一个星期,她都安静地躺在寝殿中。

这一个星期里,沈磊暗中操控局势,巩固沈家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

他与其他家族的族长频繁密谈,或威逼,或利诱,将各方势力牢牢掌控在手中。

太子每日守在沈梦雪床边,看着她苍白的睡颜,心中满是担忧。

而沈磊则在朝堂上运筹帷幄,谈笑间便解决了诸多隐患。

当沈梦雪终于醒来时,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而这一切,都在沈磊的算计之中。

雕花寝殿内,暖炉散发着柔和的热气,金丝幔帐被微风轻轻拂动。

沈梦雪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浅紫色眼眸,朦胧的视线中,无数人影重叠晃动。

二叔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坠随着急促的动作轻晃,年轻俊朗的面容难得染上焦急,伸手探她额头时指尖都在发颤:“可算醒了!快去叫太医!”

二婶一身藕荷色襦裙,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响,她强作镇定地将沈梦雪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昏睡这么久定是饿坏了,厨房煨了三个时辰的百合粥,我去端来。”

转身时裙摆带起一阵风,却掩不住眼底泛起的水光。

沈磊站在众人身后,黑色长发随意束起,明黄色眼眸难得露出一丝慌乱,却在与女儿目光相接时,立刻化作温柔的笑意:“雪儿,感觉怎么样?”他抬手替她掖好被角,袖口暗绣的雷纹若隐若现。

太子半跪在床边,玄铁锁链垂落在地,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生怕弄疼了她:“昏睡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

他身后,一群佣人捧着精致的点心匣子,太监们举着药碗,个个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

沈梦雪想要起身,却浑身绵软无力。她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幽冥渊的黑暗、黑袍人的威胁、还有自己体内那股失控的力量......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厉害:“幽冥渊......那些人......”

沈磊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温柔的力道却不容抗拒:“都结束了,雪儿。幽冥渊因为邪物暴走彻底崩塌,巫族残党也已全部伏诛。”

他的指尖掠过她的发梢,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好好休养,什么都不用想。”

太子与二叔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们都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可看着沈梦雪苍白虚弱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二婶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玉腕上的翡翠镯子轻碰碗沿发出清响:“来,喝口汤,补补身子......”

沈梦雪机械地喝着参汤,目光却落在父亲平静的脸上。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父亲眼中藏着更深的秘密,就像幽冥渊底永远无法驱散的黑暗。

而那半块青铜令牌,此刻又在何处?她的身世真相,真的如父亲所说,就此尘埃落定了吗?

晨雾未散的宫道上,鎏金马车停在朱雀门前。

沈磊负手立于车辕旁,玄色长袍上暗绣的雷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明黄眼眸平静无波,却将四周禁军的布防与众人神情尽收眼底。

太子手持白玉缰绳,指尖不自觉摩挲着缰绳上的玄铁扣,目光在沈磊与沈梦雪之间来回游移。

二婶跌跌撞撞跑上前,藕荷色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石板。

她半跪在沈梦雪面前,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将细碎的光影洒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上。“身子才好了这些时日,不如再待上一段时间,二婶儿可舍不得你。”

她声音发颤,双臂紧紧环住沈梦雪,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未干的泪痕,温热的气息扑在少女颈侧。

沈梦雪垂眸望着二婶发间散落的碎发,浅紫色眼眸泛起涟漪。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伸手回抱,掌心触到对方后背微微的颤抖。“不用了,我身子已经好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二婶抱得更紧。

二叔快步走来,月白锦袍下摆扬起半弧。他伸手搭在妻子肩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滚动了半晌才挤出沙哑的声音:“既然雪儿心意已决......”话未说完,便被二婶突然爆发的抽噎打断。

沈梦雪挣脱怀抱,转身望向沈磊。晨光勾勒出父亲棱角分明的侧脸,却将那双明黄眼眸浸在阴影里。

“爸爸,我们回家吧!”她小跑过去,发间新换的银蝶发簪在风中轻颤。沈磊唇角扬起熟悉的温柔弧度,伸手接住她时,袖中隐约闪过雷光的暗芒。

“好。”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沈梦雪正要登车,袖口突然被人拽住。

太子玄铁锁链缠在臂弯,抬头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此去路途遥远,若有任何异动......”

他顿了顿,将一枚刻着龙纹的玉佩塞进她掌心,“捏碎它,我必赶到。”

沈梦雪攥着温润的玉佩,看着太子起身时铠甲缝隙间露出的绷带——那是前日她昏迷时,对方为护她受的伤。

马车启动的轱辘声响起,她掀开锦帘回望,只见二婶仍跪在原地挥手,二叔默默将妻子搀起,而太子的身影在宫门阴影中逐渐模糊,唯有铠甲上的寒芒,像一颗永不熄灭的星。

——————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汽车引擎低沉的轰鸣。

沈梦雪倚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摩挲着车窗边缘的鎏金花纹。车外景色如走马灯般掠过,从宫墙红瓦到繁华街市,最终化作蜿蜒山道旁的苍翠林海。

阳光透过防弹玻璃洒在她膝头,将父亲递来的热可可镀上一层暖光。

“爸爸,多久才能到家呀?”她捧着雕花瓷杯,浅紫色眼眸映着晃动的棕色液体。

沈磊解开西装领口的银扣,明黄色眼眸凝视着后视镜里若隐若现的尾车。车载香薰散出龙涎香混着雪松的气息,却掩不住他指尖残留的淡淡硝烟味。

“小雪,爸爸跟你说一件事儿……”他的声音顿在喉间,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皮质表面留下转瞬即逝的雷光印记。

沈梦雪歪头望去,发现父亲鬓角不知何时添了几缕银丝。那些藏在温柔面具下的算计与狠厉,此刻竟化作罕见的犹豫。“嗯?”

她往父亲身边挪了挪,羊绒毯滑落时露出小腿上未愈的绷带——那是幽冥渊之战留下的伤痕。

“四大家族最近不太平。”沈磊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车载电视突然闪过雪花屏,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所以你要搬出去住了。”

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突兀响起,沈梦雪感觉心脏猛地悬起。

车窗外,悬崖下的深谷传来呼啸风声,几只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车顶。

“那,我去哪里?”她的声音发颤,杯中的可可晃出细小涟漪。

“去你祖父祖母那里住。”沈磊松开领带,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咒印——那是与幽冥渊能量冲突留下的痕迹。

他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枚翡翠蝴蝶吊坠,冰凉的玉石贴上她后颈时,沈梦雪听见父亲低语:“你二哥也在那儿。”

后视镜里,尾车突然加速,车灯刺破雨幕,在他眼中投下猩红的倒影。

沈梦雪的可可杯坠落在羊毛毯上,浓稠的棕色液体如蜿蜒的小溪,顺着车厢纹路缓缓流淌,浸透了她月白色的裙摆。

浅紫色眼眸瞬间蒙上水雾,睫毛剧烈颤抖着,像暴风雨中挣扎的蝶翼。

她的嘴唇微微发颤,颤抖的指尖死死揪住父亲西装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为什么突然要我离开家?明明......明明幽冥渊的事已经结束了!\"

车窗外,连绵的山脉在阴云下若隐若现,远处的雪峰泛着冷冽的光。盘山公路如同一条灰色的丝带,缠绕在苍翠的山谷间。

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伴随着沈梦雪的质问,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沈磊喉结剧烈滚动,明黄色的眼眸泛起罕见的波动,他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女儿颤抖的背上。

掌心的雷光温顺地包裹着她,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悲伤。

\"雪儿,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艰涩,目光望向窗外疾驰而过的冷杉林,\"

只是现在家里......太危险了。\"雨丝开始拍打车窗,远处的云层中隐隐传来闷雷。沈梦雪猛地抬起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晶莹的痕迹:\"那爸爸和二哥保护我,我不怕!\"

她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执拗,\"我不要去陌生的地方,我只要待在爸爸身边!\"

车继续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松林。远处的山谷中,雾气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卷。

沈磊喉间涌上苦涩,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指腹却被泪水沾湿一片冰凉:\"傻丫头,正因为爸爸要保护你,才要送你去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拇指摩挲着女儿泛红的眼眶,\"祖父祖母那里有最强大的结界,二哥也会寸步不离守着你。\"

\"可我只要爸爸!\"沈梦雪突然攥紧他的衣襟,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车窗外,雨势渐大,雨点密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远处的山峦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照亮她满是泪痕的脸庞。\"别人再好我都不要!\"

她的肩膀不停耸动,新伤牵扯得小腿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里被抛弃的刺痛,\"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才要把我送走......\"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沈磊心里。他瞳孔骤缩,一把将女儿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胡说!\"

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与心疼。车缓缓驶入一条隧道,昏暗的灯光透过车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是我最宝贝的女儿,永远都是!\"

沈梦雪在父亲怀中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软下来。泪水浸湿了他胸前大片衣襟,她将脸埋得更深,身体还在止不住地轻颤。

车重新驶出隧道,雨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雪。细碎的雪花在车灯的照射下飞舞,远处的山脉渐渐被白雪覆盖,宛如披上了一层银装。

\"正因为你在变强,才更不能留在这风口浪尖。\"沈磊轻声道,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女儿凌乱的发丝。

车窗外,道路两旁的树木早已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等一切尘埃落定,爸爸一定亲自去接你回家,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沈梦雪没有回答,只是将脸埋得更深。车继续在雪地上行驶,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只剩下一片苍茫的白色。

车内,只有沈梦雪压抑的抽噎声,和车轮碾过积雪的沙沙声。

这场漫长的旅途,仿佛没有尽头,而父女俩的离愁别绪,也随着蜿蜒的道路,延伸向远方。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细碎的吱呀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叹息。沈梦雪蜷缩在父亲怀里,睫毛上凝结的泪珠不知何时已化作冰晶,在车内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车窗外,暮色如墨般浸透天际,远处的雪山群峰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尖锐的山脊如同诸神的獠牙,将最后一缕霞光撕成碎片。

“看,那是雪龙山脉。”沈磊突然打破沉默,指尖轻叩车窗。玻璃上凝着的霜花随着震动簌簌坠落,露出外面一片被月光浸染的冰原。

绵延百里的冰川如同凝固的银河,在山脚下蜿蜒成无数条幽蓝的脉络,冰裂缝隙中不时透出诡谲的磷火,像是大地未愈的伤口在呼吸。

沈梦雪抬起头,睫毛扫过父亲西装上沾着的泪痕,却见他的目光越过雪原,落在更远处翻滚的乌云上——那里隐约可见暗红的闪电在云层深处游走,如同蛰伏的巨兽。

汽车拐上盘山公路时,雪突然变成了冰霰。细密的冰晶敲打着防弹玻璃,发出密集的脆响。路旁的崖壁上结满倒挂的冰棱,在车灯照射下泛着森冷的幽光。

沈梦雪望着车外不断后退的冰瀑,突然想起儿时父亲带她去看的水晶溶洞,那时的钟乳石也这般晶莹剔透,却不会像此刻的冰棱般,仿佛随时会坠落刺穿车顶。

“还要多久...”她的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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