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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给沈家别墅的雕花穹顶镀上一层血色,沈梦雪倚在二楼露台的汉白玉栏杆上,晚风掀起月白色旗袍的下摆,像一只折翼的蝶。

她望着远处禁地围墙外摇曳的曼陀罗,颈间紫色项链的金属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撞在锁骨处,泛着冷光。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独有的节奏。

沈梦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江正初。

少年的气息裹着雪松与硝烟的味道逼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抱歉。”江正初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懊恼。

他站在三步开外,黑色机车皮衣还沾着拍卖场的冷气,蓝色眼眸里盛满愧疚,“我今天......太冲动了。”

他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应该听你的,不该......”

沈梦雪缓缓转身,浅紫色眼眸在暮色中泛起温柔的涟漪。

她轻轻摇头,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像是初春第一缕融化寒冰的暖阳。

这抹笑容让江正初呼吸一滞——少女本就精致的面容在笑意的映衬下愈发夺目,眼尾微微上挑,如同工笔画里晕开的墨色,点翠发簪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在苍白的脸颊旁投下细碎的光影。

“没关系的。”她的声音轻柔,像羽毛拂过心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她走近两步,月光透过雕花栏杆洒在两人身上,在青砖地面切割出菱形光斑,“只是......”

她顿了顿,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黯然,“在沈家,有些事不是冲动就能改变的。”

江正初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们在沈家花园捉迷藏。

那时的沈梦雪会肆无忌惮地大笑,裙摆沾满泥土也不在意。

而现在,她连笑都像隔着层朦胧的纱,美得令人心疼,却再也触不可及。

“我以后不会了。”少年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在半空停住,又尴尬地收回手插进裤兜,“我会想别的办法,不会再让你为难。”他的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沈梦雪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泛起暖意。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其实......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她抬头,浅紫色眼眸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就像在黑暗里突然看到了光。”

江正初的心跳陡然加快,喉咙发紧。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梦雪——不再是那个被囚禁在华丽牢笼里的脆弱少女,而是带着微弱却坚定的力量,如同在石缝中生长的花。

远处传来沈府佣人们准备晚宴的声响,雕花长廊尽头的铜铃在风中轻晃。

沈梦雪的笑容渐渐淡去,她松开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快回去吧,一会儿该吃晚饭了。”

江正初点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时声音掷地有声:“梦雪,等我长大。”

沈梦雪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黑色消失在紫藤花架后。

晚风卷起她发间的铃兰花发饰,发出细碎的声响,与远处禁地传来的曼陀罗花香交织在一起,在暮色中酿成一杯苦涩的酒。

她知道,这场无声的抗争才刚刚开始,但至少,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夜色彻底笼罩沈家宅邸时,沈梦雪的房门被悄然推开。

江正初抱着个牛皮纸袋闪身而入,黑色卫衣帽子压得很低,睫毛在眼下投出戒备的阴影。

他反手锁上门,从袋子里掏出个裹着绒布的物件——正是拍卖会上那方翡翠原石,表面还沾着未擦净的红绸碎屑。

\"白天拍下后我让保镖截胡了。\"少年压低声音,指尖摩挲着原石粗糙的表皮,\"沈叔叔的人现在估计正满城找。\"

他抬头时,蓝色眼眸在月光下亮得惊人,\"本来想等切开再给你惊喜,可现在......\"

沈梦雪后退半步,后腰抵上雕花梳妆台。

梳妆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她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江正初脖颈处跳动的青筋。\"你疯了!\"

她压低声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被我爸发现,你会......\"

\"所以我们得赶在天亮前动手。\"江正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温热的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扯开卫衣拉链,露出缠在腰间的微型切割机,金属部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查过资料,帝王绿最怕高温,只要......\"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沈梦雪脸色骤变,猛地将原石塞进床底,丝绸被面滑落时,点翠发簪的流苏扫过江正初发烫的手背。

门把转动的瞬间,少年利落地翻身躲进窗帘后,厚重的天鹅绒布料将他的身影吞噬在阴影里。

\"雪儿?\"沈磊的声音裹着温柔的试探,金丝眼镜在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他扫过凌乱的床铺和少女泛红的眼眶,目光突然定格在窗台——那里散落着几片翡翠原石的碎屑,在月光下泛着幽绿。

沈梦雪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她强撑着露出微笑,浅紫色眼眸蒙上水雾:\"爸,我......\"

\"在玩捉迷藏?\"沈磊俯身捡起碎屑,指尖碾磨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直起身时,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小时候你总爱躲在窗帘后面,每次都被哥哥们轻易找到。\"

他抬手想要抚摸女儿的头发,却在触及发梢时突然攥紧,\"现在,是不是有人教你藏更危险的东西了?\"

窗帘后的江正初屏住呼吸,后腰贴着冰凉的窗棂。

他摸到卫衣口袋里的瑞士军刀,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沈磊西装上切割出蛛网般的纹路,他听见沈梦雪压抑的呜咽,突然想起拍卖会上她颤抖着摇头的模样——原来最锋利的刀,永远藏在温柔的笑容里。

沈梦雪浅紫色的眼眸骤然亮起,在父亲森冷的注视下反而扬起下巴,声音清脆得如同击碎琉璃:\"我在和正初玩捉迷藏呢。\"

她伸手随意地拢了拢鬓发,点翠发簪随着动作晃出幽蓝的光,将苍白的脸颊映得愈发鬼魅,\"爸爸小时候不是总说,孩子就该多些孩子气吗?\"

沈磊捏着翡翠碎屑的手指骤然收紧,碎末刺破掌心渗出暗红血珠,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他缓缓转头望向剧烈起伏的天鹅绒窗帘,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毒蛇吐信:\"正初也这么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话音未落,修长的手指已经扣住沈梦雪的手腕,丝绸旗袍被攥出褶皱,\"既然雪儿这么喜欢游戏,不如我们换个更有意思的。\"

江正初猛地掀开窗帘,黑色卫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月光勾勒出少年紧绷的下颌线,他盯着沈磊扣住沈梦雪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旧伤。\"沈叔叔,\"

他刻意让声音带上玩世不恭的调子,却难掩眼底的警惕,\"是我硬拉着梦雪玩的,您要罚就罚......\"

\"罚?\"沈磊轻笑出声,松开沈梦雪的手,转而整了整西装袖口的袖扣,\"正初是贵客,沈家怎么舍得罚?\"

他的目光扫过少年腰间露出的切割机轮廓,意味深长地停顿片刻,\"倒是雪儿,该好好学些规矩了。\"

沈梦雪踉跄着被父亲拽出房门,雕花廊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她回头望向呆立原地的江正初,浅紫色眼眸里泛起水光——少年站在月光中,黑色卫衣沾着窗帘绒毛,像只炸毛的小兽,却固执地冲她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书房的檀木大门轰然关闭时,沈梦雪被狠狠按在青砖地面。

冰凉的触感透过旗袍渗进骨髓,她望着父亲慢条斯理地解开腕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解剖刀般精准:\"知道错哪儿了?\"

他的皮鞋碾过女儿单薄的手背,力道刚好不至于骨折,却足以让冷汗瞬间浸透沈梦雪的后背。

少女倔强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我没错。\"

话音未落,沈磊的手掌已经重重拍在书案上,震得青花瓷镇纸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俯身时,沈梦雪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和书房香炉里常年萦绕的气味一模一样,令人作呕的温柔。

\"错就错在,\"沈磊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你以为有人能从沈家的掌心抢走东西。\"

他松开手,沈梦雪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书架上,檀木匣子里的蝴蝶标本在震动中发出细碎的嗡鸣。

\"跪到天亮,好好想想,\"父亲的声音裹着糖霜,\"谁才是真正能保护你的人。\"

与此同时,江正初躲在紫藤花架后,望着书房透出的昏黄灯光。

夜风卷起他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翡翠碎屑,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

少年握紧藏在袖中的瑞士军刀,指甲在金属外壳刻下深深的痕——这一局他输了,但沈家这座华丽的牢笼,他迟早要撞出个缺口。

晨光刺破云层时,书房的铜锁终于发出咔嗒轻响。

沈梦雪撑着颤抖的膝盖试图起身,却因双腿麻木而重重跌坐在地。

膝盖处的旗袍布料早已被血浸透,与青紫的皮肉黏连在一起,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像有无数钢针在骨缝间搅动。

沈磊临出门前回头瞥了眼蜷缩在阴影里的女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得如同深潭:\"记住,这是为你好。\"

他的皮鞋踏过满地晨光,留下一串清脆的回响,而门扉闭合的瞬间,仿佛将所有温度都隔绝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小心翼翼推开。楚溪颜攥着药箱冲进来时,眼泪瞬间决堤。

她单薄的棉布裙沾着露水,发间还别着昨夜帮厨时的稻草,却顾不上擦拭脸颊,跌跪在冰凉的青砖上:\"梦雪......\"

沈梦雪抬起头,浅紫色眼眸蒙着层水雾。

她看着好友颤抖着解开自己旗袍的盘扣,露出膝盖处血肉模糊的伤口,突然想起几年前的场景——

那时的楚溪颜总爱躲在假山后,用带着嫉妒的目光盯着自己。

直到某个暴雨夜,她偷偷将高烧的楚溪颜藏进阁楼,用自己的丝绸被面裹住她滚烫的身体。

\"疼就哭出来......\"楚溪颜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颤抖的手指蘸着金疮药,却在触及伤口时又猛地缩回。

药箱里滚落几颗硬糖,是她偷偷从厨房顺来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沈梦雪摇摇头,伸手将糖块塞进好友掌心:\"留着你吃。\"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却仍努力扯出个笑容。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两人身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将楚溪颜眼底的心疼与愧疚照得纤毫毕现。

上药时,楚溪颜突然将脸埋进沈梦雪肩头,哭得浑身发抖:\"对不起......以前我总以为你什么都有......\"

她的眼泪浸透旗袍,\"直到看到你被锁在书房,看到你偷偷藏起伤口......\"

沈梦雪轻轻环住好友单薄的肩膀,闻到她发间混杂着的皂角香与稻草味——那是真正属于自由的气息。

她望着窗外摇曳的曼陀罗,突然觉得掌心楚溪颜的温度,比任何珠宝都要珍贵。

当江正初踹开房门闯进来时,正撞见沈梦雪靠在楚溪颜肩头沉睡的模样。

少年的蓝眼睛瞬间猩红,攥着冰袋的指节发白。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冰袋敷在少女肿胀的膝盖上,转头看向楚溪颜时,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告诉我,他还做了什么?\"

楚溪颜擦了擦眼泪,从药箱底层掏出个油纸包。

展开后,是几块已经融化变形的桂花糕——那是她半夜在厨房偷做的,\"梦雪最喜欢吃甜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一定要带她离开这里。\"

晨光爬上雕花穹顶,将三人的影子叠印在青砖地面。

沈梦雪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温暖处蹭了蹭。

江正初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停留在她眼下的青黑处,久久没有收回。

窗外的曼陀罗在风中轻颤,而牢笼里的蝴蝶,已经悄悄煽动起翅膀。

——————

蝉鸣撕开八月的烈日,沈梦雪数着窗棂上斑驳的光影,指甲在檀木桌面上刻出第七十二道痕迹。

雕花座钟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与远处禁地传来的曼陀罗花香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网,将她困在这鎏金牢笼里。

沈磊最近总爱坐在书房落地窗前办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蛛网般无处不在。

每当沈梦雪经过廊道,总能感受到那道视线如影随形,穿透雕花屏风,落在她后颈发凉的皮肤上。

他不再用激烈的方式惩罚,却将温柔化作更锋利的刀刃——每日亲手调配的营养餐里藏着安神药片,定制旗袍的暗袋里缝着微型定位器,连她养的蓝雀都被换成了不会鸣叫的白羽品种。

楚溪颜偷偷塞来的桂花糕带着厨房的烟火气,却在尝到熟悉的甜味时让沈梦雪红了眼眶。

少女蜷缩在阁楼天窗下,月光透过菱形玻璃在膝盖的旧伤上投下碎银般的光斑。

她想起江正初翻墙送来的漫画书,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还带着初秋的凉意,想起他在电话里压低声音说\"等开学\",尾音里藏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雪儿,过来。\"沈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蜜糖般的温柔。

沈梦雪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点翠发簪依旧华丽,却掩不住眼底化不开的倦意。

她下楼时,听见江正初房间传来吉他弦断裂的声响——那是少年偷偷藏起来的乐器,此刻想必正承受着愤怒的宣泄。

餐桌上的银质餐具折射着刺目的光,沈磊亲手为她夹了块清蒸鳕鱼,鱼尾的金箔在灯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下周带你去看画展?\"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精准的手术刀,\"莫奈的睡莲真迹,记得穿我让人新做的藕荷色旗袍。\"

沈梦雪机械地咀嚼着鱼肉,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那些被精心安排的行程、永远完美的餐食、连呼吸都被丈量过的空间,像无数根银丝将她缠成精致的茧。

她数着水晶吊灯垂下的流苏,第七十三个、第七十四个......恍惚间竟不知今夕何夕。

深夜,沈梦雪被窗外的蝉鸣惊醒。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她摸索着藏在枕下的手机,屏幕亮起时,江正初发来的消息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还有23天。\"

少女蜷缩在丝绸被褥里,浅紫色眼眸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月光,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们在雪地里堆的雪人——那时的笑声,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梅雨季的潮气渗进雕花窗棂,沈梦雪蜷缩在飘窗角落,看着雨珠顺着琉璃瓦蜿蜒成泪滴的形状。

梳妆镜里映出她愈发单薄的身形,月白色睡裙松松垮在肩头,锁骨处凹陷得能盛住一汪清水。

父亲新送的珍珠项链沉甸甸地压在颈间,每颗浑圆的珠子都像锁住自由的镣铐。

\"阿雪,再吃些莲子羹?\"祖母踩着三厘米的珍珠高跟鞋,丝绸睡袍勾勒出曼妙的腰线,发间茉莉发簪随着步伐轻晃。

二十出头的脸庞带着温柔笑意,却掩不住眼底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审视。

青瓷碗碰到沈梦雪掌心时,她指尖的温度比碗沿的热雾更灼人,\"等你长大,就能自己做决定了。\"

窗外的雨突然急骤起来,打在芭蕉叶上的声响淹没了沈梦雪未出口的哽咽。

她望着碗里漂浮的枸杞,红得像凝固的血珠,突然想起昨夜监控器红灯在黑暗中闪烁的模样。

书房里,祖父倚着真皮转椅,定制西装解开两粒银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玫瑰刺青。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烟雾在水晶吊灯下氤氲成朦胧的网:\"磊儿也是望女成凤。\"二十几岁的面容棱角分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箭,精准钉在孙女膝盖上未愈的疤痕,\"

等你成年接管家族产业,这些管教自然就不必了。\"

他伸手想要抚摸沈梦雪的头发,腕间百达翡丽的表盘折射出冷光,在少女苍白的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叶绾绾在视频里晃着新买的钻石手链,背景是巴黎时装周的镁光灯:\"宝贝忍忍!等我们上了高中,我天天带你逃课去玩!\"

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却穿不透沈梦雪卧室厚重的隔音墙。

——————

深夜的露水打湿了沈梦雪的裙摆,她赤足踩在青石小径上,任由长发如墨色瀑布倾泻而下。

发丝掠过玫瑰荆棘时被勾住,却连刺痛都显得如此微弱——比起心口压抑的钝痛,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她仰头望着漫天繁星,突然想起楚溪颜说过的话:\"你知道萤火虫为什么发光吗?因为它们在黑暗里,想让同伴找到自己。\"

回到房间时,沈梦雪解开发绳,三千青丝如绸缎般铺展在床上。

月光透过镂空窗棂洒进来,在发间流淌成银河。

她盯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浅紫色眼眸蒙着层薄雾,伸手轻抚过镜中人苍白的脸颊。

镜中倒影突然与记忆重叠,五岁的小女孩站在父亲膝头,骄傲地晃着刚及腰的长发:\"爸爸说我的头发要留到嫁给王子那天!\"

而如今,这头承载着童年幻想的长发,却像困住她的牢笼。

沈梦雪抓起剪刀,锋利的刀刃抵住发梢的瞬间,门把突然转动。

沈磊倚在门框上,金丝眼镜泛着冷光:\"雪儿在玩什么?\"

他身后,二十几岁的祖父双手抱胸,祖母捏着真丝帕子掩唇轻笑,三人的影子在地面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这么美的头发,若是剪断了,多可惜。\"

剪刀悬在发梢的指尖猛地发颤,沈梦雪看着镜中长发如瀑的自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祖母总爱用檀木梳为她编缀满珍珠的长辫,祖父会笑着将她抱上肩头,任发丝在阳光下闪着绸缎般的光泽。

父亲更是视这头长发为珍宝,每年生辰都会送上镶嵌着宝石的发饰,轻声说这是沈家千金最美的象征。

“放下剪刀。”沈磊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缓步走近,伸手轻轻握住女儿颤抖的手腕,“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发高烧说胡话,却死死护着头发不让医生碰吗?”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镜片后的目光似笑非笑,“现在怎么舍得剪断了?”

沈梦雪喉间泛起酸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望着镜中父亲与自己交叠的身影,想起无数个被温柔禁锢的日夜——父亲为她梳头时,指尖穿过发丝的力度看似轻柔,却暗藏掌控;哥哥为她挑选发饰时,看似宠爱,实则是将她打造成完美的沈家继承人。

“我……”她声音发颤,浅紫色眼眸泛起水雾,“我只是想修一修发尾。”

“乖孩子。”祖母款步上前,真丝睡袍扫过地毯悄无声息。

她伸手抚过沈梦雪如瀑的长发,茉莉发簪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这么美的长发,是沈家的骄傲,也是你的护身符。”

她的指尖停留在发间,看似亲昵的动作却让沈梦雪感到窒息,“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我们的苦心。”

祖父倚在门框上,雪茄烟雾缭绕间,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孙女:“磊儿说得对,这头长发,是你身份的象征。”

他弹了弹烟灰,火星溅落在波斯地毯上,“剪断了,就不完美了。”

沈梦雪缓缓放下剪刀,长发如黑色的绸缎垂落,遮住她颤抖的双手。

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突然觉得这头承载着家族荣耀的长发,就像一条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困在这华丽的牢笼里。

而所谓的宝贝与珍视,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让她在温柔的禁锢中,渐渐失去反抗的勇气。

——————

暑假的尾声裹挟着咸涩的海风掠过崖边,沈梦雪赤足踩在粗糙的礁石上,薄荷绿裙摆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残破的旗帜。

她凝望着脚下翻涌的浪涛,任由咸腥的水雾扑在脸上,长发如海藻般纠缠在肩头,发间的铃兰花发饰早已不知去向。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布料摩擦的声响轻得如同毒蛇吐信。

沈梦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布思瑰来了。

那个总是身着黑衣的少女,墨绿色的眼眸比深海还要冰冷,此刻正迈着优雅而致命的步伐,缓缓靠近。

“布思瑰。”沈梦雪轻声唤道,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成碎片。

她依旧保持着望向大海的姿势,浅紫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翻涌的云层,“什么是自由?”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布思瑰在她身旁坐下,黑色绸缎长裙如墨汁般在礁石上蔓延开来。

她墨绿色的眼眸扫过沈梦雪苍白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那笑声如同冰棱落地,清脆而冷冽,却在这空旷的悬崖上显得格外刺耳。

“自由?”布思瑰伸手拨弄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发尾的银色铃铛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就像这海上的风,看似无拘无束,却永远逃不出天地的牢笼。”

她转头看向沈梦雪,墨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觉得你父亲放你出来,是真的给你自由了吗?”

沈梦雪沉默了。

她想起临行前沈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想起他抚摸着自己头发时说“早点回来”的语气,那温柔的表象下,藏着的是怎样的掌控欲。

她下意识地摸向颈间,那里还留着珍珠项链勒出的红痕。

布思瑰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伸手摘下耳后的黑色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未干的露水。

“你看这朵花,”她将玫瑰递到沈梦雪面前,指尖轻轻划过花瓣,“在温室里,它能永远保持娇艳,但一旦离开精心营造的环境,就会迅速枯萎。”

她突然用力捏碎玫瑰,红色的汁液顺着指缝滴落,“自由从来都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要自己去争取。”

沈梦雪猛地转头,与布思瑰对视。

这是她第一次在好友冷漠的眼中看到如此强烈的情绪,那墨绿色的瞳孔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与沈磊同类的女孩,或许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

“可我该怎么做?”沈梦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在沈家的阴影下,在我父亲的掌控中,我能逃到哪里去?”

布思瑰没有立刻回答。

她站起身,黑色长裙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只展翅的黑鸦。

她望向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墨绿色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总有一天,”

她轻声说道,声音却坚定得如同誓言,“你会亲手打破那层束缚你的茧。而我,会陪着你。”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沈梦雪望着布思瑰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冷漠的女孩,或许就是她在黑暗中等待已久的那束光。

哪怕这束光同样带着刺骨的寒意,却足以照亮她逃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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