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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沈梦雪披着玄色斗篷隐入市井街巷。

她摘下珍珠耳坠随意抛给当铺掌柜,鎏金护甲在烛火下划出冷光:“要现银,成色最好的。”

当沉甸甸的银锭堆满柜台时,少女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发间未卸的点翠簪子随着动作轻晃,映得眼底的算计愈发深沉。

三日后,城西珍宝阁的檀木柜门被轰然推开。

沈梦雪指尖抚过波斯进贡的夜光杯,突然抓起整盒东珠:“这些,还有库房里所有翡翠摆件,我都要了。”

掌柜望着少女腰间晃出的沈家令牌,慌忙擦着冷汗应下,却没注意到她藏在广袖里的账本——密密麻麻记着苏府眼线的位置与习性。

——————

深夜的钱庄内,烛火将沈梦雪的影子投在银票堆上,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困兽。

她将黑卡中七位数的存款尽数兑换成银票,泛黄的纸张在掌心发出沙沙声响。“再加五百两。”

少女突然开口,目光扫过账本上用朱砂标记的“苏府后门守卫换班时辰”,指甲深深掐进银票边缘,“换成最轻便的金叶子。”

当晨光再次染亮沈府屋檐时,三十七辆马车的夹层里,金银财宝与暗藏玄机的银票层层叠叠。

沈梦雪倚在马车旁擦拭短刃,刀刃映出她眼底跳动的火光。

远处传来郁竹抚依练习礼仪的声音,她猛地握紧刀柄,鎏金护甲与刀鞘相撞,发出清越的鸣响——这场精心筹备的局,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

夜幕如墨,却被十里长街的灯火撕成碎片。

沈梦雪裹紧玄色斗篷,七厘米的红漆高跟鞋叩击青石板,发出清脆而寂寥的声响。

鎏金护甲藏在广袖中,唯有发间半露的点翠步摇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引得行人频频侧目——这个孤身夜行的少女,周身萦绕着与热闹市集格格不入的肃杀气息。

糖画摊的甜香、杂耍班子的喝彩声、胭脂铺飘出的芬芳,都被她视而不见。

沈梦雪垂眸盯着鞋尖溅落的泥浆,任熙攘人潮从身边潮水般涌过。

绣着暗纹的裙摆扫过竹编灯笼,惊得火苗猛地一蹿,却仍未点亮她眼底的阴霾。

直到转角处一盏莲花灯突然绽放。

素白绢面上用金线勾勒着并蒂莲,烛火在薄如蝉翼的灯罩里轻轻摇晃,映出摊位老翁布满皱纹的笑脸:“姑娘,买盏灯祈个福吧?”

沈梦雪的脚步骤然停滞,高跟鞋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戛然而止。她望着摇曳的灯火,恍惚看见幼时小姨举着兔子灯,在元宵夜的巷弄里朝她招手。

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沈梦雪伸手触碰灯罩的瞬间,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长两短,正是子时。

她猛地收回手,鎏金护甲擦过灯笼骨架发出细响。“这盏,还有那盏双鱼灯。”少女的声音冷得像浸过井水,却在接过花灯时,破天荒地对老翁道了声谢。

提着两盏花灯转身时,斗篷下摆扫过摊位上散落的灯谜纸条。

沈梦雪瞥见其中一张写着“愿逐月华流照君”,指甲瞬间掐进掌心。

她加快脚步走向暗处,身后的花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暖黄的光晕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仿佛能延伸到三个月后的婚期,延伸到郁竹抚依将要踏入的未知命运里。

晚风裹着河面的湿气漫来,沈梦雪绣着银丝的裙摆被吹得猎猎作响,怀中的莲花灯与双鱼灯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脆响。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鹅卵石上,七厘米的高跟鞋不知何时被攥在手里,鎏金护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与远处市集的喧嚣形成诡异的割裂。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小姨的掌心还带着茉莉香,牵着她走到同样的河岸。

郁竹抚依蹲下身,将兔子灯轻轻放进河面,烛火映得她眼底盛满温柔:\"雪儿,快许愿。\"那时的灯笼载着孩童天真的期盼漂向远方,可如今......

沈梦雪抱紧花灯,指甲深深掐进灯架。紫色瞳孔在夜色中泛起水光,倒映着河面上零星的灯火,宛如破碎的星河。

她仰头望向漫天繁星,广袖滑落露出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她强塞给小姨的嫁妆之一。

夜风卷起发间散落的珍珠,重重砸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为什么?\"少女的声音裹着哽咽,在空旷的河岸回荡。

她看着手中的花灯,突然想起幼时许愿时,自己大概说过要永远保护小姨。

如今这誓言还滚烫地烙在心头,现实却将人推向深渊。

沈梦雪颤抖着松开手,两盏花灯晃晃悠悠漂向河心,烛火在水波中明明灭灭,恍若她摇摇欲坠的希望。

沈梦雪的指尖几乎要将裙摆上的银丝掐断,单薄的身躯蜷缩在河岸边,宛如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月光洒在她发间的珍珠上,折射出清冷的光,与远处市集的热闹烟火气格格不入。

水面上,她放走的花灯早已漂远,只剩零星几点烛火在波光中明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寂静。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挣脱母亲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旁,发间的红头绳随着动作欢快地晃动:“姐姐,你怎么啦?”

小姑娘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眼中满是好奇与担忧。

年轻妇人紧跟过来,目光中带着关切:“姑娘,你还好吧?”她轻轻将女儿护在身后,又往前凑了凑,试图看清沈梦雪的神情。

沈梦雪缓缓抬起头,紫色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在月光下显得愈发朦胧。

她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这天太冷了……”

说着,她紧紧裹住身上的玄色斗篷,鎏金护甲与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明明夏夜的风还带着暖意,她却不住地发抖:“怎么这么冷啊……怎么这么冷啊……” 那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河面上。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突然解下脖子上的花布巾,踮起脚尖想要给沈梦雪披上:“姐姐,我的围巾给你,这样就不冷啦!”

沈梦雪望着小姑娘纯真的笑脸,喉间一阵发紧,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颤抖着接过围巾,任温暖的布料包裹住冰冷的指尖,却怎么也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女人蹲下身时,鬓边木樨花簪扫过沈梦雪发间颤抖的珍珠流苏。

月光勾勒出少女苍白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十二岁的身形裹在宽大斗篷里,显得格外单薄,那双泛着紫光的眸子此刻蒙着层雾气,像藏着化不开的霜。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怎么一个人大晚上就跑出来了?你家里人呢?\"

女人的询问裹着夜市糖炒栗子的甜香,怀中五六岁的小姑娘咬着糖葫芦,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沈梦雪发间的点翠簪子。

沈梦雪下意识攥紧斗篷边缘,鎏金护甲硌得掌心生疼。

她垂眸避开女人探寻的目光,余光瞥见远处街角游荡的黑衣守卫——那是沈家暗卫的服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跟家里人吵架了,一个人出来放松放松。\"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绸缎,却在尾音处刻意扬起,试图装出轻松。

\"姑娘,听阿姨的,天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女人伸手想触碰她肩头,沈梦雪却猛地往后缩,后背撞上冰凉的石栏。

广袖滑落露出半截翡翠镯子,她慌忙掩住,却见女人目光骤然聚焦在镯子上的沈家徽记。

河风突然卷来,吹得岸边芦苇沙沙作响,远处更夫梆子声沉沉传来,惊起水面一群白鹭。

女人的目光在沈梦雪腕间的翡翠镯子上短暂停留,又扫过她发间熠熠生辉的点翠簪子,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看姑娘的装扮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吧?”她伸手将女儿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布裙上还沾着市集里的桂花香气。

沈梦雪垂眸望着河面倒影,月光将她紫色的瞳孔晕染成深潭。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镯子内侧刻的沈家徽记,她轻轻颔首,动作带着世家千金特有的矜持。

鎏金护甲随着点头的动作微微晃动,在夜色里划出细碎的光痕,却掩不住袖口下未愈的掐痕——那是昨日与外婆争执时留下的印记。

“难怪生得这般标致。”

女人笑着从竹篮里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快吃点东西,别饿着了。”

她将糕点塞进沈梦雪手里,温度透过油纸传递过来,竟比沈府暖阁里的炭盆还要灼人。

远处的市集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

沈梦雪望着炸开的流光,恍惚间又看见小姨嫁衣上的金线牡丹。

桂花糕的甜香混着河水的腥气涌进鼻腔,她捏着油纸的手指微微发颤,最终将糕点塞进小姑娘手里:“给妹妹吃。”

“谢谢漂亮姐姐!”小姑娘咬着糕点,腮帮子鼓成仓鼠模样。

女人看着沈梦雪单薄的身影,解下身上粗布披肩要披在她肩上:“再怎么置气,也得先回家。要是不嫌弃,今晚可以住我家......”

话未说完,沈梦雪突然听到熟悉的玉佩相撞声。

她猛地抬头,看见街角处闪过一抹藏青色衣角——是二舅舅的贴身侍卫。

攥紧斗篷转身时,发间点翠簪子险些滑落,她对着女人仓促行礼:“多谢好意,我......我该回去了。”

沈梦雪转身时,斗篷下摆扫过岸边的鹅卵石,惊起几只蛰伏的蟋蟀。

七厘米的红漆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凌乱的节奏,她攥着斗篷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鎏金护甲在月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

远处传来侍卫压低的交谈声,催促着她加快脚步,发间的点翠簪子随着剧烈的晃动,在鬓边划出细碎的银光。

“妈妈,那个姐姐她好漂亮啊,她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真的有紫色的眼睛吗?”

小姑娘攥着桂花糕,踮起脚尖朝沈梦雪远去的方向张望,红头绳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女人望着那道迅速消失在巷口的身影,竹篮里未送出的披肩还带着体温。“有啊,”

她蹲下身为女儿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拂过孩子圆乎乎的脸颊,“但是紫色的眼睛很少见,大部分都是富家的,像咱们这种小家庭自然是没有的。”

夜市的灯火映在她眼底,恍惚间又想起少女腕间泛着冷光的翡翠镯子,以及那抹强撑出来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河面突然荡起涟漪,惊碎了岸边灯笼的倒影。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传来,惊起栖息在芦苇丛中的水鸟。

母女俩转身离开时,谁也没注意到方才沈梦雪蹲坐的地方,落下了一枚缀着珍珠的银质发夹,在月光下泛着孤寂的光。

沈梦雪拐进九曲回廊般的巷陌,高跟鞋的声响在青砖上撞出回音。

她贴着斑驳的砖墙疾行,斗篷下的绸缎裙摆已沾满尘土,发间散落的珍珠随着急促的呼吸轻颤。

转过第三个巷口时,终于瞥见二舅舅的贴身侍卫隐在阴影里,藏青衣角随着夜风微摆,腰间玉佩正折射出冷芒。

\"小姐,宗主命我等护送您回去。\"侍卫抱拳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沈梦雪却突然冷笑,紫色瞳孔在黑暗中泛起幽光:\"护送?还是监视?\"她抬手时,翡翠镯子磕在石墙上发出清响,\"告诉外公,我既已答应禁足,便不会食言。\"

夜风卷起巷口酒旗,将侍卫欲言又止的话语吹散。

沈梦雪转身的刹那,广袖扫过墙角蛛网,鎏金护甲勾断丝线,惊得蛰伏的蜘蛛仓皇逃窜。

她踩着月光往宗门方向走去,身后传来侍卫们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像一条甩不脱的锁链。

行至宗门后门,铜锁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沈梦雪从袖中摸出钥匙,却在触碰锁孔时顿住——门缝里夹着半片干枯的茉莉花瓣,正是小姨最爱的香花。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猛地推门而入,鎏金护甲在门板上刮出刺耳声响。

回廊下的灯笼突然熄灭,沈梦雪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直到熟悉的茉莉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才看清廊柱后倚着的人影。

郁竹抚依的鹅黄裙裾上沾着泥渍,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苍白的脸上却挂着奇异的笑:\"雪儿,我看到你放在河岸的灯了......\"

沈梦雪的呼吸骤然停滞,紫色瞳孔剧烈震颤。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在郁竹抚依身上,将她破损的袖口和颈间淤青照得纤毫毕现。

那抹鹅黄裙裾在夜风里簌簌发抖,像片随时会被揉碎的枯叶。

\"小姨!\"沈梦雪冲上前,却在看清对方手腕上的鞭痕时僵住。

鎏金护甲划过空气发出细微声响,她死死盯着那些新鲜的血痕,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谁干的?是苏家的人?还是......\"

\"是我自己。\"郁竹抚依突然轻笑,沾着血渍的指尖拂过沈梦雪发烫的脸颊。

茉莉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她鬓边那朵枯萎的花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我偷偷溜出去见他了,他说......说只要我受些苦,苏家就会更快下聘。\"

沈梦雪感觉胸腔里有团火轰然炸开。她猛地抓住小姨的肩膀,翡翠镯子撞出清脆的悲鸣:\"你疯了!那是火坑!\"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在月光下凝成细碎的冰晶,\"那些陪嫁、那张卡,难道还不够让你清醒?\"

郁竹抚依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滴落在沈梦雪手背。

她却仍执拗地笑着,眼底疯狂的光比夜色更浓:\"雪儿,你不懂......他说过,等我嫁过去,就带我去看江南的梅雨季。\"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灯笼晃动的光影。

沈梦雪浑身发冷,看着小姨慌乱地整理衣襟。

鎏金护甲下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她突然想起幼时郁竹抚依教她写字的模样——那时那双温柔的手,此刻却布满狰狞的伤痕。

当侍卫们举着火把出现在回廊尽头时,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夜色里回荡:\"别怕,小姨,我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

暮色为青石板路镀上蜜色光晕时,沈梦雪的红裳率先刺破巷口的阴影。

十二岁的少女将鎏金护甲换成了红珊瑚指环,走动间裙摆扫过斑驳砖墙,渐变的绯色如泼墨般晕染开来,惊起檐角栖息的灰雀。

二舅舅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暗处蛰伏,他刻意落后半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往来行人,腰间翡翠扳指却不自觉摩挲——这是他带侄女偷溜出府的第七次。

\"慢些。\"二舅舅突然出声,伸手欲扶摇晃的沈梦雪。

少女却旋身避开,发间红宝石步摇划出艳丽弧线,惊得街边卖糖画的老翁手中木勺顿住。

她垂眸望着裙摆上金线牡丹沾到的酒渍,忽然轻笑出声,紫瞳在暮色里泛起琥珀色的光:\"当年小姨偷偷翻墙,也是这般模样?\"

绸缎庄的铜铃叮咚作响,沈梦雪抬手时,腕间新换的赤金镯子撞出清越声响。

掌柜望着她指尖缠绕的红珊瑚珠串,喉咙发紧:\"姑娘要多少匹?\"

话音未落,整匹苏绣鲛绡已被扯下,绯色裙裾掠过柜台,惊得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二舅舅摸出银票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外甥女将十二匹云锦堆上马车,突然想起沈梦雪书房里那面贴满地图的墙。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屋檐,沈梦雪倚在马车旁擦拭新购的软剑。

剑身映出她眼尾新描的朱砂,与红裳深处的血色遥相呼应。

街边说书人正讲到\"英雄救美\"的桥段,引得茶客们轰然叫好,她却突然将剑鞘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惊得说书人话音戛然而止。

\"二舅,\"沈梦雪转身时,银白流苏扫过二舅舅手背,\"三个月后,我要这把剑能斩断苏家的锁。\"

紫瞳中翻涌的火光,比她身上的绯色更灼人。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传来,惊起满街灯笼摇晃,将她的影子拉长,铺成一条血色的路。

沈梦雪攥着剑柄的指节发白,紫瞳死死盯着二舅舅腰间晃动的翡翠玉佩,等着预料中的雷霆之怒。

夜风卷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掠过耳畔,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鎏金护甲下的掌心早已沁出冷汗。

\"二舅,我要救小姨。\"她突然将软剑横在身前,剑穗上的红珊瑚珠串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必要时......我会亲手了结苏家那些人。\"

话音未落,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她不敢看二舅舅此刻的表情,生怕看到失望或斥责。

二舅舅的笑意骤然凝固在脸上,方才温柔的眸光瞬间变得冷硬如铁。

他猛地扣住沈梦雪的手腕,翡翠扳指硌得她生疼,\"胡闹!\"

他压低的怒吼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枭,\"苏家婚约是家族大计,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沈梦雪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交领牡丹纹的金线之上。

她从未见过二舅舅这般冰冷的模样,记忆里那些温和教导的画面轰然碎裂。

\"可小姨会没命的!\"她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却被攥得更紧,\"你明明知道苏家是什么样的人......\"

\"住口!\"二舅舅突然甩开她的手,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郁竹抚依不过是个外姓旁支,能嫁入苏家是她的福气。\"

他背过身不再看她,声音像淬了冰,\"明日起,你不许再踏出沈府半步。\"

沈梦雪僵在原地,看着二舅舅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阴影中。

手中的软剑\"当啷\"坠地,惊起满地尘埃。

夜风卷起她的红裳,却吹不散眼底碎裂的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传来,惊起满街灯笼摇晃,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寂地铺在青石板上。

晨光刺破云层时,沈梦雪的红裳在青石巷口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仰头望着渐渐散去的星子,睫毛上凝着的夜露簌簌坠落,紫眸倒映着天边将熄的残月。

二舅舅玄色锦袍上的金线蟒纹在朝阳下张牙舞爪,他抬手看了眼袖中怀表,翡翠扳指撞出清脆声响。

\"知道了,回去吧。\"沈梦雪突然开口,声音像淬了晨霜。

她弯腰拾起软剑,剑穗上的红珊瑚珠串扫过石阶,惊起几只在晨光中打盹的麻雀。

转身时,渐变的绯色裙摆扫过墙角青苔,外披的银白流苏随着动作轻颤,宛如未干的泪痕。

万灵宗的朱漆山门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鎏金门钉折射着初阳的光芒。

沈梦雪踩着石阶拾级而上,高跟鞋叩击汉白玉的声音格外清晰。

腰间玉佩与石阶边缘相撞,发出空灵的回响,惊得山门前的青铜仙鹤雕塑上,几粒露水滚落尘埃。

二舅舅快步越过她时,锦袍带起的风掀动她鬓边步摇。

沈梦雪突然攥住对方袖口,鎏金护甲下的指尖微微发抖:\"就算所有人都要小姨去死......\"她仰起脸,晨光为苍白的脸颊镀上冷金,\"我也会让苏家的花轿,变成送葬的灵柩。\"

晨钟突然在山巅轰鸣,惊起满林飞鸟。沈梦雪松开手,任由红裳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看着二舅舅僵硬的背影消失在宗门影壁后。

她低头凝视掌心的月牙状掐痕,将软剑紧紧抱在怀中,紫眸里翻涌的杀意,比天边将升的烈日更灼人。

晨光穿透万灵宗的琉璃瓦,在青石地面投下破碎的光斑。

沈梦雪与二舅舅并肩踏入宗门时,迎面撞上四散奔逃的弟子。

有人发髻歪斜,有人佩剑未归鞘,嘈杂声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惊得廊下铜铃疯狂摇晃。

外公的玄色锦袍几乎要被晨风吹透,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攥着半截断裂的檀木拐杖;

外婆银簪上的东珠簌簌颤动,抹着胭脂的脸涨成猪肝色。

大舅舅倚着廊柱,指节捏得发白,将腰间玉佩磨得吱呀作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梦雪踩着高跟鞋疾步上前,红裳扫过满地狼藉的茶盏碎片。

她紫眸扫过众人紧绷的神情,瞥见角落里打翻的烛台——蜡泪蜿蜒如血,在青砖上凝成诡异的纹路。

当弟子们见她逼近反而加快奔逃的脚步时,沈梦雪的心跳陡然失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小姨呢?”

这句话像投入沸水的冰块,瞬间让喧闹的庭院陷入死寂。

外婆突然抄起石桌上的茶碗狠狠摔下,瓷片飞溅的脆响中,她尖利的嗓音刺破晨雾:“不要跟我提那个孽障!”

珠光宝气的手指因愤怒而颤抖,指向后山方向的指尖几乎要戳破虚空,“半夜偷了库房钥匙,卷走半数嫁妆,和那个姓苏的......”

“雪儿,以后咱们家没有你小姨这个人。”

大舅舅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他别过脸不去看沈梦雪,却在余光瞥见少女泛白的嘴唇时,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沈梦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鎏金护甲下的手腕开始发麻。

她猛地揪住一名路过的弟子衣领,对方被勒得面色涨红,发冠歪斜地垂在耳畔。

“说!”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迸出,紫眸里翻涌的血色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二……二小姐……和苏先生私……私奔了。”

弟子话音未落,沈梦雪的指甲已经掐进对方皮肉。

晨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拂过毫无血色的脸颊,远处传来更夫补打的梆子声,惊起满院寒鸦。

她感觉天地在眼前旋转,耳畔轰鸣如雷,唯有那句“私奔了”像把生锈的刀,一下又一下剜着心脏。

沈梦雪突然剧烈摇晃着被揪住的弟子,鎏金护甲刮擦着对方脖颈,血痕顺着锁骨蜿蜒而下。

她紫瞳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灼烧眼眶,发间红宝石步摇剧烈震颤,甩出刺目的光影:\"不可能!我小姨不是那种人,你们骗我!\"

\"住口!\"外婆抄起案上的翡翠烟杆狠狠砸来,却被沈梦雪侧身避开。

烟杆撞在廊柱上迸出碎屑,惊得梁间燕巢簌簌落土。

少女猛地转身,绯色裙摆扫过满地瓷片,扬起的锋利碎片划破小腿,在雪白肌肤上绽开细密血珠。

\"你骗我!\"她指尖颤抖着指向外婆,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晨雾沾湿的睫毛上凝结着细碎冰晶,不知是泪是露。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惊起满院寒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天光。

沈梦雪突然扯开衣领,颈间红玛瑙坠子重重砸在锁骨,发出闷响:\"都是死的吗?给我滚出来!\"

这句话像重锤般砸在庭院,角落里的阴影骤然扭曲——十二道黑衣身影破风而出,落地时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为首的冷面男人单膝跪地,腰间软剑还在滴着晨露:\"小姐!\"

\"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沈梦雪抓起案上青铜烛台狠狠掷出,烛台撞碎远处月洞门的雕花,木屑纷飞中,她发间珍珠流苏散落满地。

紫瞳里燃烧的杀意比嫁衣上的绯色更灼人,沾血的指尖划过鬓角,在苍白脸颊留下刺目的红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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