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虞脑袋嗡嗡作响,反应过来后,想求人却发现根本来不及。
船舫上到处都是人,很快澹台琰凛就急匆匆赶过来。
宸昭仪被救上岸以后,帝王毫不犹豫将她搂在怀里,脸上满是心疼。
“陛下….臣妾差点见不到陛下了…”
宸昭仪满脸委屈的靠在帝王怀里抽泣着。
太医把完脉后,说道:“回陛下,娘娘落水受了惊吓,需要调养一些时日。”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不等谢昭虞开口,宸昭仪身边的丫鬟立马跪下哭道:“陛下,是嬿妃娘娘将我家昭仪推下水的。”
“因为陛下这些日子宠幸昭仪,嬿妃娘娘觉得昭仪一个人霸占陛下。”
“所以想抬手给昭仪一巴掌,结果昭仪防不胜防,便….”
“别说了!”宸昭仪关键时候打断了宫女的话:“陛下,您别怪姐姐,臣妾相信姐姐是无心之失。”
江贵妃闻言,急忙说道:“谁不知道嬿妃以前最受宠,如今又怀有子嗣。”
“宸昭仪虽然是新人,嬿妃你这教训未免太重了吧?”
“江贵妃,你休要冤枉本宫!”
谢昭虞总算反应过来,宸昭仪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宸昭仪最得宠,这个女人居然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陛下更宠谁。
偏偏自己这是防不胜防,着了她的道。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入宫以来,一直安守本分,怎么可能会害宸昭仪呢?”
澹台琰凛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嬿妃。
今日之事事发突然,他也不愿意相信是嬿妃做的。
可宸昭仪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她秉性善良,自己是知道的。
忽然,宸昭仪猛的咳出了血迹。
“阿满!太医,快看看怎么回事?”
太医后背发凉的跪上前把脉,哆哆嗦嗦地说:“怎么会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帝王脸色沉沉,很显然有些不耐烦。
“娘娘之前是否受过严重的寒气?”
宸昭仪一愣:“是,本宫儿时险些给冻死。”
听见这话,帝王脑中忽然闪过一些记忆。
当年宸昭仪为了救他,引来刺客,被困在冬雪之中。
他脱困以后,去找她,没想到却音信全无。
想到这里,帝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宸昭仪这寒症可有根治之法?”
太医紧缩着眉头,沉声道:“陛下,宸昭仪先前本就体寒,今日又落水,只怕…只怕再难有孕了。”
“你说什么?”澹台琰凛脸色阴翳了起来。
宸昭仪悲痛欲绝的哭道:“陛下,对不起,是臣妾没有保护好自己,臣妾愧对陛下的宠爱,今后又无子嗣,不如陛下放臣妾出宫吧!”
“胡说八道什么?”澹台琰凛立马按住她:“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谢昭虞听见这话,愣了愣:“陛下…臣妾…”
“嬿妃你可知罪?”帝王眼神冷漠的打断她,他不相信宸昭仪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这种事情。
更何况,宸昭仪之前那么想出宫,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争宠之事?
嬿妃虽然是他宠幸许久的女人,可当年的赵淑妃不也是如此?
可最后还是背叛了自己。
谢昭虞不敢想象,陛下居然不相信她。
她眼眸泛红的说:“陛下,臣妾说臣妾没有,陛下会相信吗?”
她知道帝王无情,可没想到会这么无情。
澹台琰凛心里犹豫得厉害,可看见宸昭仪哭着要离开的时候,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后宫女子再爱他,但爱的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唯有宸昭仪,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护他周全,不嫌弃他。
这样的纯善女子,他不得不相信。
沈皇后嫁给帝王多年,早就对陛下的脸色有了几分揣测。
“嬿妃,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宸昭仪刚入宫,用得着用自己的命去赌吗?”
江贵妃跟着附和:“就是,陛下,嬿妃恃宠而骄,残害嫔妃,若是不罚,日后后宫嫔妃岂有安心之日?”
澹台琰凛眼神复杂的瞥了地上人一眼,冷声道:“嬿妃失宠而骄,残害妃嫔,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婕妤,禁足长乐宫!”
到底是宠过的人,他也不想做得这么绝。
可因为他这句话,谢昭虞心里给这个无情的帝王判了死刑。
月枝和临满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都唤不回帝王一丝怜悯。
谢昭虞哑口无言,被人拽着带下船。
可刚下船,江贵妃就追了出来。
“站住!”江贵妃冷笑道:“你如今已经成了虞婕妤,这身妃位服饰自然不能再穿到你身上。”
“来人,给本宫扒了她的衣服!”
“你敢,江贵妃,你这是越俎代庖,陛下可没说要让嫔妾脱了这宫服!”
江贵妃似笑非笑道:“你猜本宫敢这么做,是授了谁的意?”
说着,不等谢昭虞逃开,几个人冲上去将她按在地上扒衣服。
她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受辱到这个地步。
成于帝王,败于帝王。
江贵妃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虞婕妤,本宫说过,赵云瑶就是你的下场。”
“你还是好好指望着你肚子里的东西吧。”
谢昭虞就这样被当众扒去了宫服,带回长乐宫。
她衣衫不整的走出太液池,眼里没有一丝眼泪。
眼泪是无用的,她知道。
走着走着,忽然下去大雨,复杂送她回去的太监,见状都跑走了。
只留主仆三人在雨中行走,月枝急忙把外衫脱下来给主子披上。
可这条路好长好长。
谢昭虞看着高高长长的宫道,忽然感觉到一股窒息感。
紧接着眼前泛花软了下去。
可随后她却落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怀中。
谢昭虞一愣,清醒的些许后,抬起头望向男人的脸。
“萧景渊?!”
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渊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衣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好歹是妃,怎么还能让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他嘴上埋怨,可脚下步伐却在加速。
如今她被禁足,这宫道上还能有什么人。
谢昭虞苦笑道:“是妃是嫔,宠不过是帝王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