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全程后，沈澈在一旁暗自盘算，而王海山眼底杀意翻涌，却被他掩饰得极好。
沈澈盘算完毕，接着追问王海山是如何联系上黑猫的。
“你是怎么雇到黑猫的？”沈澈目光带着冷意，突然转头直视王海山的双眼，语气平静却透着威压。
虽然大致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沈澈仍不清楚，作为四大豪门之一的王家家主，一个生意人，王海山是如何与杀手黑猫搭上线的。
感受到沈澈扫视过来的目光和质问，王海山反应极快，强自镇定，眼中的怨恨瞬间消散无踪，立刻回答道：
“我和黑猫私下合作过多次。我负责供货，他负责销货，事成之后我们分成……”
面对沈澈的逼问，王海山丝毫不敢隐瞒——黑猫都死在了对方手上，他怀疑沈澈已经知道不少内情。
若被发现有所欺瞒，自己绝没好果子吃。
因此，他表现得十分“坦诚”。
他不仅透露了与黑猫的多次合作，连手下帮派新义安与黑猫的数月勾当也一并交代，甚至将当初如何联系上黑猫的细节也和盘托出。
不过，王海山终究还是隐瞒了一些事，那些事关涉身家性命，是他自认为极其隐秘、绝不能见光的关键把柄。
即便冒着被沈澈识破的风险，他也必须尽力糊弄过去。
书房内，墙上的时钟表盘里，时针与分针已同步指向11点。
窗外月黑风高，在这本该秋高气爽的时节，月亮与星辰却意外地隐匿无踪。
茶几上，茶杯中的龙井早已凉透，不再飘散一丝热气。
一旁，沈澈将王海山的回答尽数听在耳中，弄清了对方雇佣黑猫的起因，更意外得知王海山手下的帮派竟也与黑猫有过联系。
这样的结果让沈澈颇感意外。
在原书故事线中，这两人本无交集，也未曾有过任何关联事件。
未曾想，如今却得知他们早已暗中勾结多时。
这番额外得知的情报，不禁让沈澈内心对这个小说世界的完整性又多出了几分认知。
除此之外，听完王海山的交代，沈澈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忧虑，也不禁稍稍减轻了几分。
一直紧锁的眉头也随之舒展些许。
他方才询问王海山如何雇佣黑猫，自然另有一番打算。
原先他以为，既然黑猫被王海山雇佣，那便意味着如今与他儿子结盟的叶风也知晓此事，甚至机缘巧合地重新联系上了他曾统领的杀手组织，获得了强大助力。
若真如此，即便黑猫这样的核心人物已被自己除掉，男主叶风也必将因此结下仇怨，日后很可能调集更凶猛的火力向他报复——这无疑是最坏的局面。
但此刻得知事情原委，让沈澈心中的某种疑虑消散不少。
看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沈澈心中暗忖。
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他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语气淡淡地开口询问道：
“那你是否知道黑猫的组织平时在哪里执行任务吗？”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王海山听到问题后，十分老实回答出自己所知的信息，没有丝毫隐瞒， “虽然我和他以及他手下合作过很多次，但对他们组织内部了解确实不多，聚集地这种核心机密就更无从谈起了。”
他倒是当真没有骗沈澈，虽然二人当初联系过多次，合作过多次，看起来十分“亲密”，就跟互相是商业上的巨大同伙一样，但若底细，他当真是只知道些许皮毛，重要的信息一概不知。
得到这个答案，沈澈心中不免掠过一丝失望。
这就有点难受了，他暗自皱眉。
原本今晚询问这个问题，是寄希望于通过询问王海山知晓黑猫残余组织的藏身之处。
本来想着，若能掌握这个关键信息的话，那对如今的他来说，局势将大为有利。
如今他的实力，仅在男主叶风一人之下。
若真能得知对方位置，沈澈定会毫不犹豫地直捣黄龙，将叶风昔日创立的那个组织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如此一来，一可断绝叶风的主角光环再次发作——万一他狗屎运爆棚，重新联系上这个失联的组织获得助力；
二则能像在别墅解决黑猫那样，提前铲除书中叶风的其他重要臂膀配角，改变剧情走向，从而在系统那里获取宝贵的反派点。
可惜……沈澈心中不禁惋惜道。
王海山与黑猫合作多次，竟也未能让那谨慎多疑的家伙透露半点组织核心信息。
这也瞬间便让自己的计划给破灭掉。
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也已揭晓，沈澈再无询问的必要。
对他而言，今夜来此的所有目的，皆已达成。
解答完这个问题，王海山心思细腻，心里迅速已经大致明白，沈澈应该已经问完了，不会再有问题要问他。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之后，那结果会怎么样，不管是再傻的人也都几乎已经可以预知结局。
这个不安的结论一出，让王海山心中瞬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少，今晚关于黑猫的问题，我都如实交代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能不能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王海山立刻改了称呼，语气变得无比恭敬，
“沈少，今晚的事绝对是个误会！我有钱，真的很有钱！我还是王家的家主，人脉广，资源多！只要您肯高抬贵手，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我以后就是你的一条狗，绝无二心……”
王海山心中知晓如今场景大概，未免声音发颤，神色慌张，狼狈不堪地向沈澈哀求着。
此刻的他早已丢掉了所有架子，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沈澈：自己还有用，千万别杀他。
方才在沈澈那充满死亡威胁的逼问下，王海山不得不吐出了所知的一切。
此刻，他心念急转，深知自己已毫无利用价值。
为了活命，他只能如此狼狈地摇尾乞怜，拼命强调自己作为王家家主的分量——收下他这个“小弟”能带来多大的助力——竭力想让沈澈打消杀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