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语气真诚,直言不讳。
然而事实表明,真话并不总是受欢迎。
比如此时,余沧海听罢仪琳之言,顿时勃然变色,眼中闪过冷厉光芒,冷笑不已:
“放肆!口气倒是不小。”
“余某倒要看看,你这小道士有何能耐!”
话音未落,余沧海身形已化作清风,瞬息间掠过数丈,直扑苏庆而去。
他双掌齐出,使出青城派绝技摧心掌。
这套掌法阴狠至极,专门伤人内脏。
中招者外表看似无恙,实则五内俱焚,死状极为可怖。
尤其是由宗师级的余沧海施展,更显气势恢宏、阴柔诡异。
掌风呼啸,劲气层层叠叠,隐隐有雷鸣回响。
纵是各大门派高手,连岳不群和定逸师太这样的掌门,也不禁眉头微蹙。
余沧海虽品行不佳,武艺却非虚妄。
他狰狞一笑,目光凶狠,仿佛已看见苏庆被掌力撕裂内腑的模样。
“乳臭未干的小子,尝尝我余沧海的手段!”
当那青袍身影接近苏庆时,苏庆忽然轻笑一声,抬手一掌挥出,动作轻描淡写。
轰!
空气爆裂,劲风四溢。
空间如海浪般涌起金色涟漪,一股浩瀚如海的磅礴掌力径直朝余沧海席卷而去。
凭借大成的九阳神功、不灭金身,加上涅盘丹、龙元碎片等天材地宝,苏庆的力量何其霸道?
恐怕连他自己也难以估量极限。
这一掌,终于拍出。
虽然只是随意挥出的一掌,其威力却如同雷霆震怒,江河奔腾,绝非常人可以抵挡。
即便是余沧海独自面对,就算再加上岳不群、定逸师太,甚至全场上百人同时出手,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任何试图正面硬接此掌的人,结局唯有粉身碎骨。
苏庆一掌击出,风起云涌!
在这掌力之下,余沧海就像巨浪中的小舟般摇摇欲坠。
他眼前一黑,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呼吸也变得极其艰难,仿若陷入狂风骤雨之中。
“不好!”
他大惊失色,拼命想要避开,然而身体却像背负万钧重压,连挪动一步都难如登天。
晋阶大宗师后,苏庆身上自然流露出一种无可匹敌、横扫当世的威势。
一举一动间,皆带大宗师之威。
对那些境界低于他的人来说,这种压迫感几乎是致命的。
此刻,那如天威般的气势已将余沧海牢牢锁定,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如洪水般的掌力迎面袭来。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随即传来。
“啊!”
余沧海喷血倒飞,只觉得自己好似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浑身骨骼咔咔作响,仿佛要被碾成粉末。
在苏庆随手一击之下,余沧海瘦小的身躯竟被击飞十余丈远,满身鲜血,惨不忍睹。
在场众人目睹这一幕,无不心生寒意,瞠目结舌。
余沧海天生身材矮小,性格敏感暴躁,江湖仇敌无数。
即便如此,他仍纵横江湖十多年,除了青城派势力雄厚外,靠的就是宗师级的武艺。
谁会料想,这白衣道士随意一掌,竟将余沧海击飞十余丈,重创至奄奄一息。
全场震惊!
众人脑中轰鸣,头皮发麻,各种复杂情绪交织于脸庞。
这怎么可能?
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的武艺究竟有多深不可测?
岳不群身为宗师级人物,此刻亦面露惊恐,脱口而出:“怎会如此!”
岳不群深知余沧海的能耐,虽不及自己,却也差不了太多,至少能交手数十回合。
然而,今日余沧海却被这白衣道长一巴掌击溃。
看着余沧海吐血、气息微弱、生死未卜的模样,连岳不群都不禁变了脸色,低声惊叹:
“此人武功实在令人畏惧。”
岳不群尚且如此,其他武林人士更不用说。
苏庆这一掌,宛如晴空霹雳,在众人心里掀起巨浪。
瞬间,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盯着苏庆。
“我是不是眼花了?”
“一巴掌就把余掌门打得飞出去了?”
“天啊,他难道是大宗师?”
无数思绪涌入脑海。
所有目光聚焦在那如神似魔的白衣身影上。
一股寒意悄然弥漫众人内心。
刚刚,他们还在嘲笑那个小尼姑夸海口呢。
而苏庆身后,林平之激动得全身颤抖,眼中泪光盈盈。
今日,大仇终于可以报了!
“师父!”
“掌门!”
青城派众人目睹余沧海被一掌击飞,纷纷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青城四秀率领的十余人齐齐拔剑,朝苏庆猛扑而去。
“妖道,今日与你同归于尽!”
“住手!”
岳不群虽对苏庆心存忌惮,但他生性好名,在公开场合总是表现得体面得宜。
然而,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青城派的人送死,于是急忙高声喝止。
不过,这只是口头上的制止,并无实际出手阻止之意。
然而,青城四秀一贯骄横跋扈,加之此刻怒不可遏,怎会听从劝阻?
他们挺剑疾冲,直取苏庆。
既然青城派无人能行善,苏庆自然也不会纵容这四秀。
看着扑来的青城众人,苏庆冷哼一声,十指飞速变化,犹如莲花盛开。
“不知死活!”
嗤嗤声响起,二十四节气惊神指!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
无形罡气凝聚成雨点般的劲力,从指尖激射而出,撕裂空气,似化作无数无形利刃。
噗噗噗噗噗噗!
连续血花爆开,闷响声不绝于耳,十余名青城弟子哀嚎着倒地,双腿已被无形指力打得粉碎。
全场一片死寂。
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不瞠目结舌,呆滞地看着倒地哀嚎的青城弟子,喉咙干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是何种武学?
或者,这白衣道士究竟是人还是鬼?
眨眼间,连掌门余沧海在内的所有青城弟子皆倒地不起。
这般功力,已近乎神鬼莫测!
这绝非凡人所能为,分明是传说中的仙魔一流。
定逸师太目睹此景,双手合十,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阿弥陀佛……”
她轻念佛号,怒视苏庆道:“不过是几句争执,阁下何须下此狠手?”
这位老尼向来脾气暴躁,虽心存正义,也算得上是江湖中难得的正道人物。
苏庆虽然性格执着,常常是非不分,但胆子极大,毫不畏惧强权,即便见识过他的能力,仍忍不住指责。
“阁下的行为已显现出堕入魔道的趋势。
尽管你的武功远胜于我,但我还是要冒昧劝告:放下杀念,皈依正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苏庆冷笑一声,平静地说:“师太,我修行的是天道,供奉的是三清,你的佛法无法度化我。”
“你……执迷不悟!”
定逸师太被气得头晕目眩。
此时,岳不群走上前,拔剑而立,严肃地道:“阁下武功高强,令人钦佩。
但我们武者间难免有争执,何必如此狠辣?今日之事,还请阁下罢手,否则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岳不群心思缜密,智谋出众,深知自己非苏庆对手,便打算联合众人施压。
他并非真心为余沧海求情,而是想借机提升自己的声望。
岳不群话音刚落,其他门派掌门相继站出,附和道:“岳掌门所言甚是!”
“纵然你武功卓绝,也不该如此嚣张!”
“余掌门不过多言几句,何至于此?”
众人似乎认定苏庆不敢对他们动手,毕竟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惯于用江湖正义压制他人。
可惜他们并不了解苏庆,唯有仪琳清楚真相。
周围的男人一旦发怒,便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她满怀恳求地看着苏庆,低声说道:“苏道长,别……”
苏庆轻轻一笑,朝小尼姑挥了挥手,平静地说:“不必担忧,我向来心慈手软,不喜欢无谓的杀戮。”
这句话传入众人耳中,令人难以置信。
虽然刚才苏庆确实没有动手杀人,但只是将青城派上下所有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时,苏庆的目光扫过全场。
他目光平和,却如神兵利刃般锐利,带着无法抵挡的力量。
无论掌门还是普通弟子,不管武功高低,都被震慑得低头避开。
连江湖上有名的岳不群,也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不敢直视苏庆。
“哈哈,我虽然不喜欢杀戮,但如果你们执意寻死,我也可以满足你们。”
苏庆神情淡然,双手负后,但话语中透着刺骨的寒意,令众人心生畏惧。
岳不群暗中调动内力,平静地问:“道长真要与整个大明正道作对?要知道,单凭一人之力,难以对抗我们团结一致的正道。”
听到这话,一直躲在苏庆身后的曲非烟冷笑道,向前一步,骄傲地说:
“谁说我家先生只有一人的?你是不是眼瞎了?我还在呢!”
“你是何人?”
岳不群虽宠妾甚深,却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询问。
曲非烟轻哼一声,拍了拍背后的巨大剑匣,骄傲地说:
“哼!你看不到吗?我是先生的侍剑童子。”
“告诉你们,先生的剑平时不出鞘,一旦出鞘,必定会痛痛快快地杀个够!”
“哼哼,劝你们想清楚,别拿性命开玩笑!”
这小丫头年纪虽小,却心思机敏,胡乱说了一通,竟将众人吓住。
岳不群眯起双眼,盯着那只巨大的剑匣。
然而,他反复思考,也没想明白当今武林中,到底是谁以剑匣为武器。
一时之间,情况变得复杂棘手。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这位姑娘所言甚是,苏兄并非孤军奋战,若诸位真欲与他为敌,不如先问问我手中之刀。”
笑声突如其来,仿佛凭空而生。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却见一位魁梧大汉驾着马车缓缓而入。
笑声正是从车内传出。
岳不群目光微凝,沉声问道:“阁下是哪路高人?”
那赶车者冷眼扫过岳不群,未作多言,转身掀起帘幕,恭敬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