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妤看着纪北年的态度也没敢继续说那些没用的话，指着我又指了指自己刚包扎好的头露出些委屈的样子说着。
“表哥，这个贱人她敢打我！她…”
“你叫她什么？！”纪北年陡然抬眸，寒芒自眯起的双眼中迸射而出，周身裹挟的森冷气息瞬间暴涨。
他并未挪动分毫，压迫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让周遭温度骤降。似乎她再敢说出一句就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似的。
姜书妤这个时候也有些懵了，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正在给她使眼色的小姐妹。
她看了一眼手机。
“我的个老天爷啊，她好像真是纪家小姐，你是疯了吧你？”
她看到小姐妹发的短信猛然抬头看向纪北年又看了看我。
“表，表哥。她，她真是那个丧，，，”
她话没说完就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在场知道当年事儿的人都知道她剩下的未尽的那个词是什么。
办公室死一般寂静。我扯了扯嘴角。
“丧门星，是吧。”这个词像含在嘴里的玻璃碴
“对，我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丧门星。”我开口抢在她前面把话补全，随后对着秦野微微颔首，动作里透着几分疏离。
“秦主任，既然没有我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
我没有再回头去看其他人的脸色，虽然感受到了纪北年那仿若实质的目光此刻正凝视着我的后背。
可我已无心顾忌，也不想顾及。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姜家的人在我走后也去了，不过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至此，我与纪北年再无交集，他也再未曾踏入月心别墅半步。
只那次过后，姜书妤虽不再明目张胆刁难，却总在暗处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但我也不是泥捏的，自然都会一一回击回去。
这天她又一次在洗手间与我狭路相逢，她先是冷哼一声，傲慢地别过脸，随后眼珠一转，故意提高声调，对着身旁的小姐妹绘声绘色地说道。
“哎呀，我跟你们说，我有这么一个表妹啊，很受我表哥纪～北～年～的宠爱。”
她拉长语调，字字清晰，那刻意的模样，尤其是将“纪北年”这三个字，咬得极重，每个音节都像铁钉砸在钢板上，硬生生楔进耳膜，生怕我听不见。
见我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听说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呢，我也是在聚会上见过她的，被养的好极了，说话做事，那才是咱们一个圈儿里出来的人。小姑娘可爱讨喜的很，不像有的人～也不知道从小是被我表哥扔到了那个犄角旮旯里长大的，毫无教养。”
“哈哈哈哈哈”
她们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她们谈论的人与我毫无关系。
她听到里间的冲水声，又开始继续说着。
“我那个表妹叫什么来的，嗷，谢安然！噗，听说某些人至今连纪家主宅都没能进去过。根本不被我表哥承认呢。哪像我们安然表妹啊，上次纪家宴会上有个不长眼的给她推倒了直接就被驱逐出宴会厅了呢。”
听着她的话，我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指缝。洗手液泡沫在掌心破碎，一遍，两遍，直到皮肤发红发热，仿佛这样就能冲走黏在耳膜上的声音。
镜子里她们的倒影正扭曲地笑着，交换着眼神。终于，她们发现我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没劲。”姜书妤嘟囔着扣上口红盖子，有些恨恨的挽着她们的手臂，连同她身上的香水尾调缠着凌乱脚步声一起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