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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史?兵志》载:“德佑十五年四月十二,大同卫经瓦剌袭扰后,余兵四千(多带伤),由副将周毅统领,奉陈安令驰援居庸关 —— 时瓦剌游骑窥伺居庸关,守关兵力仅三千,急需援兵。然居庸关守将赵承(前镇刑司书吏石迁旧僚),得迁密令,诬周毅所部为‘瓦剌伪兵’,以‘无兵部双勘合’为由拦于关下,扣压粮草三日,残兵多冻饿。主和派户部侍郎李嵩(赵承姻亲)递奏‘周毅部不明,需勘验后放行’,拖延时日。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察得异常,率文勘房赴关勘验,七日破获赵承通迁、李嵩包庇罪证,援兵方得入关。”

《玄夜卫档?奸佞录》补:“赵承拦兵时,所持‘勘验令’为石迁伪造 —— 仿兵部‘边兵调遣勘合’,墨为松烟墨(兵部用桐烟墨),印为私刻‘居庸关守御印’(真印边缘有‘元兴二十年铸’阴纹)。秦飞勘验时,于赵承宅中搜出石迁密信,言‘拦援兵,乱居庸关防务,待瓦剌再攻,京师必慌’;又查得李嵩收赵承贿银两千两,供词与贿银皆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柜,入《赵承李嵩通敌拦兵案勘卷》。”

残兵带创赴危关,奸将拦门诬伪蛮。

扣粮冻饿军心困,受贿包庇朝论艰。

墨验密书追佞迹,言陈实据破谗奸。

终教援兵登戍垒,再护山河守险艰。

带创驰援赴险关,奸门拦路陷厄难。

血书报信惊朝阙,勘案明冤破佞奸。

冻饿不辞忠勇在,守关终得太平还。

如今边垒安稳处,犹记残兵战泪潸。

德佑十五年四月十二的大同卫城外,风沙比往日更烈,卷着未散的血腥气,打在周毅的甲胄上,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他看着面前四千残兵,心里像压了块铅 —— 这些兵卒,有的左臂缠着染血的破布(是瓦剌刀砍的伤),有的一瘸一拐(是守城时被攻城车砸伤的腿),还有个十六岁的小兵王阿福,右手冻得肿成了馒头,却仍紧紧攥着那把豁了口的弯刀。

“弟兄们,” 周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陈将军有令,居庸关守兵不足三千,瓦剌游骑已到关下,咱们需即刻驰援 —— 早到一日,居庸关就多一分安稳,京师就少一分危险!” 他从怀里掏出陈安的手令,展开在残兵面前 —— 纸上 “驰援居庸关,听候守关将调度” 的字迹,还带着陈安昨日守城时溅上的血痕。

兵卒们齐齐躬身,声音虽弱却齐整:“愿随将军驰援!” 周毅心里一暖,转身对军需官道:“粮草还有多少?” 军需官低头道:“回将军,仅够三日 —— 瓦剌袭扰时,粮囤被烧了大半,咱们带的,还是百姓捐的麦饼,掺了不少沙土。” 周毅皱眉:“无妨,到了居庸关,自有粮草补给。出发!”

残兵的队伍缓缓向居庸关方向移动,风沙里,他们的身影歪歪扭扭,却始终保持着队列 —— 这是谢渊练京营时传下的规矩,“就算带伤,队列不散,军心就不散”。周毅看着身边的兵卒,想起谢尚书在大同卫时说的 “边兵是京师的屏障,哪怕只剩一人,也要守住防线”,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同日午时,居庸关守将赵承正在关城楼上,手里捏着一封密信 —— 是石迁派人送来的,用的是镇刑司旧存的松烟墨,字里行间满是狠戾:“周毅残兵赴关,可诬为‘瓦剌伪兵’,以‘无兵部双勘合’拦之,扣压粮草,待瓦剌攻关,援兵不得入,关必破。事成后,保你升都督佥事。”

赵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密信,心里又贪又怕 —— 贪石迁许的 “都督佥事”,怕事情败露,落得王显、赵安的下场。他转身对亲信副将孙奎道:“石迁的密信,你也看了 —— 拦不拦?” 孙奎是赵承的小舅子,也是石迁旧僚,立刻道:“将军,这是好事!拦了援兵,瓦剌破关,主和派定会保您;就算败露,李嵩侍郎是您姻亲,定会替您说话!”

赵承点头,心里的贪念压过了恐惧:“好!你去准备 —— 让守关兵卒守住关门,凡周毅部来,一律说‘无兵部双勘合(兵部勘合 + 玄夜卫印),疑似伪兵’,不许入关;再把关下的粮草囤起来,一粒米、一口水都不给他们!” 孙奎躬身:“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赵承站在城楼上,望着大同卫方向,嘴角勾起冷笑 —— 他早就不满谢渊掌权,若能借石迁的手,让居庸关破、谢渊失宠,他就能踩着残兵的尸骨升官。风里带着关下的寒气,却吹不散他眼底的贪婪。

四月十四清晨,周毅带着残兵终于到了居庸关下。关城紧闭,城楼上的守兵弯弓搭箭,对准了他们。“城上的弟兄,” 周毅上前一步,举起陈安的手令,“我是大同卫副将周毅,奉陈安将军令,率部驰援居庸关,快开城门!”

城楼上,赵承探出头,目光扫过残兵,故意提高声音:“周将军?可有兵部的‘边兵调遣双勘合’?—— 按大吴《兵律》,边兵跨镇调动,需有兵部‘堂印勘合’与玄夜卫‘北司印勘合’,双印齐全,方可入关。你只持陈安手令,谁知道是不是瓦剌假扮的伪兵?”

周毅心里一慌 —— 陈安将军催得急,只来得及写手令,没来得及向兵部请勘合!他急忙道:“赵将军,瓦剌游骑已到关下,情况紧急!陈安将军的手令上有他的私印,您可验看;我部兵卒多带伤,甲胄上还有瓦剌的刀痕,怎么会是伪兵?”

赵承冷笑:“私印可伪造,刀痕可作假!谁知道你是不是拿陈安的手令骗关?我奉李嵩侍郎令,‘不明兵卒,需勘验后放行’—— 你部就在关下等着,待我派人去京师请旨,验明正身后,再放你们入关!” 说完,便转身下了城楼,任凭周毅在关下呼喊,再不应声。

关下的风越来越冷,残兵们站在风沙里,冻得瑟瑟发抖。王阿福的嘴唇冻得发紫,怀里的麦饼早就吃完了,他拉了拉周毅的衣角:“将军,我饿……” 周毅摸了摸怀里,只有半块干硬的麦饼,递给王阿福:“吃吧,我不饿。”

军需官凑过来,声音带着慌:“将军,咱们的水只剩不到一桶了,粮也没了,再这样下去,兵卒们会冻饿而死的!” 周毅看着身边的残兵 —— 有的靠在城根下,闭着眼睛发抖;有的望着京师方向,眼里满是绝望。他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不行,得派人去京师报信,找谢尚书求援!”

他叫来亲信校尉张勇,递给他一封血书 —— 是用自己的指尖血写的,写着 “赵承拦关,诬为伪兵,粮水断绝,速援”。“你从后山绕过去,快马加鞭去京师,找玄夜卫秦飞指挥使,把这血书给他,让他转交给谢尚书!” 周毅的声音带着急,“一定要快,晚了,弟兄们就撑不住了!”

张勇接过血书,揣在怀里,翻身上马,从后山小路疾驰而去。可他刚跑出十里地,就被赵承派来的伏兵拦住 —— 孙奎带着五十骑,举着刀喊:“拿下!别让他去京师报信!” 张勇拔刀反抗,却因寡不敌众,被砍中左臂,摔下马来。就在孙奎要补刀时,一阵箭雨突然袭来,将伏兵射倒大半 —— 是玄夜卫北司的暗探,奉秦飞令,在居庸关附近巡查。

玄夜卫暗探救下张勇,带他去了京师城郊的暗点。张勇忍着臂伤,把血书交给暗探:“快…… 快给秦指挥使,周将军和弟兄们…… 快撑不住了!” 暗探不敢耽搁,立刻快马加鞭,将血书送到秦飞手中。

秦飞看着血书,指尖的血痕还未干,心里瞬间明白 —— 赵承拦兵,绝不是 “勘验” 那么简单。他立刻带着血书,去兵部找谢渊。谢渊正在看大同卫的防务记录,见秦飞进来,还没开口,就看见他手里的血书,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谢尚书,” 秦飞递上血书,“周毅副将带大同卫残兵驰援居庸关,被赵承拦在关下,诬为伪兵,扣压粮水三日,张校尉报信时还差点被追杀!” 谢渊接过血书,指尖触到干涸的血迹,愤怒得袍角发抖:“赵承!他竟敢拦援军、害残兵!这是通敌!”

他立刻起身:“走,去御书房,找陛下请旨,即刻去居庸关勘问!” 可刚到宫门口,就遇见了李嵩 —— 李嵩手里捧着奏疏,看见谢渊和秦飞,故意拦住:“谢尚书、秦指挥使,这是要去哪?陛下正召臣议居庸关的事呢。”

谢渊冷声道:“赵承拦杀援军,李侍郎还有心思议‘居庸关的事’?” 李嵩却笑了:“谢尚书这话可不对 —— 赵将军是按《兵律》办事,无双勘合的兵卒,本就该勘验,免得瓦剌伪兵混入。臣已递奏疏,请陛下命赵将军仔细勘验,待验明后,自然会放援兵入关。”

谢渊气得手指发抖:“勘验?残兵冻饿三日,再勘验下去,兵卒都要死光了!李侍郎,你是不是收了赵承的好处,才替他说话?” 李嵩脸色微变,却强辩:“谢尚书休得诬陷!臣只是按律办事,若谢尚书再胡言,臣可要参你‘诽谤大臣’!”

御书房里,萧桓看着谢渊递的血书,又看着李嵩递的 “勘验奏疏”,心里再次犯了难。“陛下,” 谢渊躬身道,“赵承拦兵三日,残兵粮水断绝,若再拖延,居庸关必破!臣请旨,率玄夜卫去居庸关勘问,若赵承真通敌,立刻拿下!”

李嵩立刻上前:“陛下!谢尚书太心急了!赵承是居庸关守将,若贸然拿下,居庸关无人守,瓦剌趁机攻关,后果不堪设想!臣请陛下再等三日,待赵将军勘验完毕,若真有问题,再处置不迟!”

萧桓看着两人,手指捏着龙椅扶手 —— 他信谢渊的判断,可李嵩说的 “居庸关无人守”,也让他顾虑。他沉默片刻,道:“这样吧,秦飞,你率玄夜卫文勘房去居庸关,只勘问,不拿人,三日之内,必须查明真相!谢尚书,你在京师协调粮草,若勘验属实,立刻调粮去居庸关,安抚残兵。”

谢渊还想再劝,可看着萧桓的眼神,知道帝王已做决定,只能躬身:“臣遵旨。” 秦飞也躬身:“臣定三日之内查明真相!”

离开御书房后,谢渊拉住秦飞,声音压低:“赵承是石迁旧僚,李嵩是他姻亲,你去居庸关,定要小心 —— 他们定会销毁证据,你要从墨色、纸张、人证入手,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秦飞点头:“谢尚书放心,文勘房已备好兵部勘合样本、玄夜卫印鉴底册,定能找出破绽。”

四月十六,秦飞带着文勘房属吏,抵达居庸关。赵承听说秦飞来,心里慌得厉害,却仍强装镇定,带着属吏在关下迎接:“秦指挥使,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您来,是要勘验周毅部?”

秦飞冷笑:“不止勘验周毅部,还要勘验赵将军的‘勘验令’—— 按《兵律》,守关将勘验边兵,需有兵部‘勘验授权勘合’,赵将军可有?” 赵承心里一紧,忙道:“有…… 有,在关城的书房里,我这就去拿。”

他转身跑回书房,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 石迁伪造的 “勘验令”,根本没有兵部授权,若秦飞验出是假的,他就完了!他急忙找出 “勘验令”,想烧掉,可刚划着火柴,孙奎就跑进来:“将军,秦飞的人已经到门口了!”

赵承只能把 “勘验令” 藏在袖中,走出书房,递给秦飞:“秦指挥使,您看。” 秦飞接过 “勘验令”,递给文勘房主事张启。张启展开,先闻了闻墨味,又对着天光看了看,道:“赵将军,这‘勘验令’的墨是松烟墨,兵部用的是桐烟墨;纸张是镇刑司旧纸,边缘有‘镇刑司万历库’暗记,兵部的勘验令用的是竹纸;印鉴‘居庸关守御印’是私刻的 —— 真印边缘有‘元兴二十年铸’阴纹,这印没有。”

赵承脸色瞬间惨白,强辩:“这…… 这是兵部给的,怎么会是假的?张主事是不是验错了?” 张启拿出兵部勘合样本,递到赵承面前:“赵将军,您自己看 —— 样本的墨色、纸张、印鉴,跟您这‘勘验令’,哪一点一样?”

秦飞上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赵将军,还有什么话说?把石迁给你的密信交出来吧 —— 你以为藏在床底的暗格,我们就找不到了?” 赵承吓得瘫坐在地上 —— 他没想到,秦飞的人早就潜进他的宅中,找到了密信。

玄夜卫卒从赵承宅中搜出密信,递给秦飞。秦飞展开,上面石迁的笔迹清晰可见:“拦援兵,乱居庸关,瓦剌必攻,京师慌则谢渊失宠。” 秦飞看着赵承:“赵将军,这密信,你还有什么说的?”

赵承 “扑通” 跪地,哭着求饶:“秦指挥使,我错了!是石迁逼我的!他说若我不拦兵,就杀了我全家!我也是被逼的!” 秦飞冷笑:“被逼的?李嵩侍郎收你两千两贿银,也是被逼的?”

赵承浑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 —— 他知道,自己的罪证已足,再狡辩也没用。秦飞命玄夜卫卒把赵承押起来,然后去关下见周毅。周毅带着残兵,看见秦飞,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秦指挥使,您可来了!弟兄们…… 好多人都冻饿得站不起来了!”

秦飞看着关下的残兵 —— 有的躺在地上,嘴唇发紫;有的靠在同伴身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心里一疼,立刻道:“张启,去开粮仓,给残兵发粮发水!周将军,你部即刻入关,休整后,协助守关!”

周毅躬身:“谢秦指挥使!谢谢尚书!” 残兵们听到能入关、有粮吃,虚弱地欢呼起来,声音虽小,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四月十八,秦飞带着赵承、密信、贿银,回到京师。御书房里,萧桓看着罪证,脸色铁青:“赵承!李嵩!竟敢通敌拦兵、害我残兵!传朕旨意,押李嵩下诏狱署勘问!”

李嵩被押进来时,还在狡辩:“陛下!臣冤枉!是赵承诬陷臣!那两千两银子,不是贿银,是他借臣的!” 秦飞递上赵承的供词:“李侍郎,赵承供认,这两千两是你包庇他拦兵的贿银,还有你给赵承的书信,说‘若秦飞勘验,我会在京师拖延’—— 书信的笔迹,跟你递的奏疏笔迹一致,你还想狡辩?”

李嵩看着书信,终于瘫在地上,哭着求饶:“陛下,臣错了!臣不该收贿银,不该包庇赵承!求陛下饶命!” 萧桓冷声道:“按大吴律,通敌拦兵、包庇奸佞,当斩立决!押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谢渊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周毅部已入关,协助居庸关守兵,瓦剌游骑见援兵到,已退走。臣请旨,命陈安将军再派两千兵,加固居庸关城防;同时,修订《边兵调遣制》,规定‘边兵驰援,可持边将手令先入关,后补勘合’,避免再出现今日之事。”

萧桓点头:“准奏!谢尚书,此事你办得好,若不是你及时察觉,居庸关就危险了。” 谢渊躬身:“陛下过奖,此乃臣的本分。”

四月二十,赵承斩立决,曝首居庸关下,警示守关将 “勿通敌、勿拦兵”。周毅部因驰援有功,萧桓下旨:周毅升都督佥事,残兵每人赏银三两,战死兵卒的家属,由户部按月发放抚恤金。

同日,谢渊主持修订《边兵调遣制》,写入《大吴兵律》:“边兵因战事驰援,可持边将手令(需附边将私印、兵卒名册)先入关,三日内补兵部双勘合;守关将若无故拦兵,斩立决;若勘验时故意拖延,罚俸一年,降职调边。”

玄夜卫继续清查赵承、李嵩的同党,共抓获户部小吏三人、居庸关守兵十人,皆判流刑,发配九边充军。同时,秦飞命玄夜卫暗探加强对石迁的追捕,在漠南独石口设卡,严禁石迁与内地旧党往来。

瓦剌左贤王闻知赵承、李嵩伏诛,援兵入关,居庸关防务加固,遂彻底放弃袭扰居庸关的念头,率部退回漠北。京师的烽燧燃起平安火,一串接一串,从居庸关连到大同卫,像给大吴的江山系了条红绸,那是残兵的忠勇、查案的坚定、君臣的同心,在春风里,温暖了整片土地。

片尾

德佑十五年四月廿五,萧桓下旨:周毅任居庸关副总兵,协助守关;陈安升大同卫总兵官,节制大同、宣府二卫兵马;玄夜卫北司增设 “边关密探千户所”,专司巡查边关守将动向,防奸佞通敌;户部拨粮五万石、银十万两,用于加固居庸关、大同卫城防。

谢渊亲自去居庸关慰问残兵,见周毅正在教兵卒练 “火器拒骑” 之术,王阿福的手已消肿,正拿着新领的弯刀,跟着练得认真。谢渊走上前,拍了拍王阿福的肩:“好好练,守住居庸关,就是守住京师。” 王阿福躬身:“谢尚书放心,俺定守住!”

李东阳在《内阁记事》中写道:“居庸关之厄,非秦飞勘案之严、谢渊持正之坚,残兵必陷,关必破。帝王之明,在信忠良、诛奸佞;社稷之安,在兵勇、臣忠、君明 —— 三者缺一不可。”

玄夜卫将《赵承李嵩通敌拦兵案》卷宗抄送九边各镇,边将皆上书 “愿守边地,勿负陛下、勿负忠良”。德佑十五年夏,九边无警,京师安定,大吴边防遂入鼎盛之期,时人谓 “残兵不残,忠勇可安边;奸佞虽狡,律法可诛奸”。

卷尾

《大吴史?谢渊传》载:“德佑十五年四月,赵承拦大同卫残兵于居庸关,诬为伪兵,嵩包庇。渊察之,奏帝命秦飞勘,获承、嵩罪证,诛之。援兵入关,居庸关得安。渊乃修订《边兵调遣制》,边兵驰援之制始完善。帝赞曰:‘渊能察奸、能护兵,非此臣,边关难安。’”

《玄夜卫档?奸佞录》补:“赵承李嵩案后,帝命玄夜卫‘凡边关守将,每三月需递 “防务实讯”,由北司核验,防欺瞒’;又命兵部将‘边兵手令先入关’之制推行九边,凡守关将违制拦兵,无论官阶,皆交诏狱署勘问。德佑十五年秋,大同卫、居庸关皆加固完毕,瓦剌再不敢窥伺,大吴边患遂息。”

时人有《赠周副将》诗记残兵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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