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初次就是这样的强度,也想不到自己能这么快就交代了。
甚至,她的上衣都还好好穿在她身上。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算是皱皱巴巴地挂在她身上罢了,然而比起他的完全坦荡,她还是显得“体面”很多。
“喜欢?”他眯着眼,问得直白露骨。
“嗯…… ”她答得破碎又含糊。
他直接抱着她坐起,顺手就扯走她最后一块布料,“喜欢我?”他埋首在她颈窝不厌其烦地追问。
“嗯…… ”
“说话!”
“喜欢……”
他将她放倒,衣衫褪尽,她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更衬得整个人肌肤胜雪。
他痴痴地看着她,与相对静态的眼神形成明显对比的,是他撑在她身侧的臂膀肌肉以及紧贴着试探的物什,同样的结实,同样的贲张。
江清月目之所及,他从肌肤到眸色都泛着诡异的红,一切都预示着,他才刚刚开始。
如果说起初他只是存着让她有个好的体验的心思,那么过程中她所给出的美妙反馈已经让他已经完全沉浸其中,渐渐被体内原始的冲动过所掌控。
他本就渴望她,像干涸洼地里的鱼,再也控制不住,就着她敏感的状态……
……
她太久没有过了,倏地整个人绷成一张弓……
岑阙呼吸一滞,血液倒流头皮发麻,喉咙发紧到快撕裂了,所有的感官都汇聚于一处,额角瞬间密汗涔涔。
江清月快哭了,他到底会不会啊!……
就在她几乎要受不住将他推开的时候,身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他不够有技巧,但也并不笨拙,无师自通地渐渐找到规律,但却也越来越不温柔,最后只能完全用手臂圈着她脑袋,才能防止她的头撞上床头。
“思在…… ”她显而易见的情动,破碎地呢喃。然而却让本就敏感的男人一下就失去防守。
两人皆是怔住了。
屋内寂静到江清月感觉自己耳鸣了。
……他紊乱而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喷薄。
“很好了,第一次这样……很好了…… ”她开口,声音有淡淡的沙哑,很温柔。
身上的男人缓缓撑起自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英俊而性感的脸非常不悦,眼底全是不可思议与懊恼。
他亲了亲她嘴唇,看都没看她一眼,下床去了,脸色阴沉得像能立刻下场雨。
江清月拽过被子堪堪盖住自己,支着脑袋侧躺,直勾勾看他光着脚走进了浴室,赤裸的背部线条尽数袒露,宽肩窄腰,极具美感的肌肉看起来攻击性十足。
“练得不错哦。”她冲里头喊了声。
没有得到应答,哗哗的水流声覆盖了一切声响。
江清月趴在枕头上,埋没住自己的笑声。
空气里都是欢好的味道,她也预备起来到客卫洗个澡。
可是一坐起来,就因眼前的景象而怔松在原地。
原来刚才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床头真的有一轮巨大的月亮,在粗糙的肌理背后,有一圈灯带在发出莹润的光。
如同月色。
江清月有些诧异,走到门前的位置,远远地,看清了整个房间的装潢。
那巨大的月亮悬于穹顶,他的床也是悬浮床的设计,微弱光影中,浅灰色亚麻的床品让整张床看起来像一张巨石。
就好像,刚刚,他们是在月亮之下旷野之中抵死纠缠。
她闭上眼,许久又睁开,脸颊转瞬间染上绯红。
岑阙洗好澡出来,擦着头发走到床前,闷不吭声地亲了她一口,然后交代了句“我去做饭”就离开了房间。
看来还在为出师不利感到懊恼。
其实……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很好了。新手哪能没有个上升空间?
他怎么就不信呢?
江清月冲了个澡,随手拎出他的一件衬衫穿上,寻去厨房。
他已经换上家居服在做饭,头发蓬松活脱脱一个清爽的居家绅士,全然没了刚才床上放浪形骸的模样。
她靠到料理台边看着他,他扭头去切菜。
她绕过来,他又转身给菜装盘。
就是不与她对视。
“思在…… ”她还是哄哄吧。
没理她。
“思在?”
还是没理她。
岑阙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称呼,如同一个战败信号一样提醒着他刚才的挫败。
她发现了。
于是,这一晚上,有事没事,就把这称呼挂在嘴边。
“思在,我只要半碗饭。”“思在,酸汤鱼好吃。”“排骨也挺不错的思在。”“思在一会儿吃完饭看电影怎么样?”“思在思在思在…… ”
平日里一整天也不会喊一声的称呼,被她喊出了花儿。
岑阙从刚开始的眉头紧锁到最后的面无表情,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也不知是释怀了,还是免疫了,总之是狠狠吃瘪了。
江清月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