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周文昌都快被无语笑了:
“你觉得本,本少爷和其他人睡过一张床吗?”
钟宁立马道:“你觉得我和其他……”
又马上闭嘴【哦,我确实和别人睡过一张床,但那是我男人!那咋了?】
“呃,呵呵,你总不能叫我去睡大通铺吧?那多,多可怕啊!”
钟宁扭扭捏捏地翘了个兰花指扫过下巴那,直给客栈老板都看傻了眼。
这,你去了谁比较害怕可说不准!
周文昌倒也没变态到会把钟宁丢进一堆男人里面,他道:
“你去住单人间吧。”
“好哎!”钟宁一点不客气,想了想又叮嘱周文昌:
“大佬你小心一点,毕竟你这款的……”
钟宁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文昌。
【黑皮,高大健壮,武力值爆棚,又有男子气概。】
“还是很有市场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沟子啊!”
周文昌:……
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我也没打算住通铺,”周文昌随意掷出一锭金子,对老板道:
“我要一个人住一间上房,现在,立刻,马上。”
老板咬了一下金子,立马满脸堆笑:
“好嘞!马上马上!”
然后就把店里一个住上房的客人找出来商量。
见到钱之前的客人:“就一点钱你想让我去睡通铺,你以为你是谁,态度这么恶劣!”
见到钱之后的客人:
“谁态度恶劣,哦,原来是我,那没事了!少爷您座,您座,奴才先去把屋里收拾一下您再住。”
钟宁【还能这样?】
————
终于到了南直隶的地界,早早的,应天巡抚便带领着一众官员在府衙门口等着。
“殿下,您这一路上辛苦了,应该提前告知一声您就要到了,下官也好派人去迎接。
应天巡抚是个胖胖矮矮的男人,笑起来十分的温和腼腆,十足老实人模样。
周文杬从马上下来,拍了把巡抚的肩膀,力气之大,把后者狠狠打了个趔趄。
“迎接却是不必了,谁知道是去接本王,还是给我添麻烦!”
“呃呵呵……殿下说笑了,臣已经为您和诸位大人精心准备了接风宴,您请!”
“嗯。”时间不早了,众人肚里空空,也确实是需要吃点好的。
吃饭的过程中,周文杬特意提了一下季尘,并让季尘说一下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季尘坐在偏角落的位置,只是他模样出众,又气场沉稳,在场众人都多多少少注意到了。
他站起身,语气平淡又条理清晰地把此次任务说明。
周文杬在旁边做总结:
“丈量田亩乃至山地都是件麻烦事,否则本王不会带这么多人来。
当然各位大人名下有多少田产都是登记在册的,若到时候查出来不止于此,那各位想必也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
侵占他人田地也罢,囤积未上报的私田也罢,将田地挂在家奴、亲眷名下也罢,只要你们做了,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本王总会查到。
所以,为了我省事,你们也省事,有这种情况的可以直接说出来。只要不是太恶劣的,本王都可以私下替你们跟父皇求情。
毕竟有些事不放到台面上也就那么回事 大家说对吧?”
“殿下说的是,说的是。”
“臣等定然会配合陛下的工作。”
在座众人哪个不是人精,可精归精,就凭五皇子这三言两语就想让他们坦诚交代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来皇子的承诺算得了什么?
二来这人都还没打上门呢,就急着求饶,你愿意,你那些同伙愿意吗?
三来这田地丈量本就是为了税赋而来,往年没交的田税放到现在要不要补,补的话他们哪里来的钱?
所以众人也都是打马虎眼。
酒过三巡,巡抚便安排人把五皇子和几位随行官员都接到他府上去住。
南直隶富庶,这巡抚家中看起来倒是平平无奇,一切都合乎规制,让人看着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季大人年纪轻轻就被任命参与这样重大的事务,当真是年轻有为!日后前程不可估量啊!”
见季尘神色清明,巡抚便主动与他攀谈几句。
“大人谬赞,食君之禄为解君忧,臣和大人一样,不过是报效陛下的知遇之恩罢了。”
季尘回了客房,没过一会儿便有人敲门。
“是谁?”
外面传来女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大人,我是来给您送水洗浴的。”
季尘眸子微眯。
门外丫鬟倾身敲门,门突然开了,她这一时不察,整个人直直往前跌去。
季尘往旁边挪开,丫鬟也是反应快,扒着门框倒也没有真的摔地上。
“不好意思大人,奴婢太粗手粗脚了!奴婢有错,奴婢有错!”
丫鬟低着头不停道歉,季尘垂眸淡淡道:
“就这一盆水如何洗浴?”
“啊?”那丫鬟茫然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美艳的脸。
那一个瞬间,季尘心中一震,没有其他原因,只因这个女子模样上和程玉淑有几分相似。
想起钟宁之前说的话,季尘有种微妙的命运感。
如果前世自己真的对程玉淑有那种想法,那么这些人给自己安排一个和她相貌很像的人来接近,那也很正常。
可这一世……
大抵还是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奴婢,奴婢这就去多拎点水来。”
“嗯。要满满一大桶的水,本官已经习惯了在那种大浴桶里洗浴。”
丫鬟:……
丫鬟无法,只能一趟又一趟的运水来,连跑了五趟才把一个大木桶倒满。
季尘在那边收拾衣服,丫鬟擦了把脸颊,露出满是汗珠,但仍然不失姿色的脸:
“大人,要奴婢伺候您洗浴吗?奴婢会给人按摩,按的可好了!”
季尘把衣服搭在架子上,看都没看那丫鬟一眼:
“我不需要人伺候,你去五皇子那里吧。他金尊玉贵的人,这几天舟车劳顿也累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哎?可奴婢听说五皇子身边已经有个特别美的姑娘了?”
程玉淑虽然没参加宴会,但今天白天露面的时候已经叫南直隶的一众官员们看直了眼睛。
想来这会儿已经有五皇子为了美人不惜违反纪律的流言了。
不过那与季尘无关:
“有又如何?你是丫鬟,丫鬟不就是伺候人的吗?又不是让你去做那起子事情。”
“……”
“你可以出去了。”季尘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是,是。”
出了门,那丫鬟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神情冷傲。
装什么?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子。
自己早晚要把他拿下。
隔日一早,周文杬带着季尘一起去府衙调起相关的卷宗来。
丈量土地的事轮不到他二人亲力亲为,偶尔去督工就行。
“你倒是本事不小,敢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往我那推。”
周文杬随手扔了两本卷宗到季尘手里,季尘接过:
“臣也是担心殿下太过劳累。”
“呵。”
要是以往,那种颜色的女人加上那种和脸反差感极大的纯真感,周文杬收了也就收了。
他是皇子,后宫多加一个人又不是养不起。
但如今和季尘同行,想到季尘那张冷脸只有在对那个女人时才会显出几分温柔之色,他就完全断绝了这种念头。
怎么,就只有你季尘能抵御诱惑,光风霁月,做个好男人。
本王难道做不到吗?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