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尘说罢，转身看向旁边呆住了的程宝珠。
“程姑娘，本官不管这家店是不是你开的，也不管你到底会不会兑现对我夫人的承诺，只是些脂粉，我自会卖给她。
但你这样仗着相府千金的地位，随意对他人发难，以势欺人，我是绝不会袖手旁观。
明日上朝，我不介意把这件事说给诸位大臣和陛下听一听。”
“你！”程宝珠一下子急了，在那么多官员面前说这些，那她的脸往哪里搁？
但程宝珠又突然想起来：
“你不是六品吗？哪有资格参加朝会？”
“程姑娘这是在藐视朝廷命官吗？”季尘眸光冰冷而锐利，直看得程宝珠心里发毛。
“我，我就是问问！”
在大周一般只有五品以上京官才需每日参加朝会。
这是她书里的设定，她记得很清楚。
现在季尘不过是个六品户部主事……
“那就有劳程姑娘多管闲事了，本官如今刚升，品级够去参加早朝。”
“什么？！”程宝珠瞪大了眼睛：
“又升了？”
钟宁：“嘿嘿`(*n_n*)′，她说你生了哎，男孩女孩啊！相公辛苦了！”
季尘：……这是胡闹的时候吗？我是在替谁说话啊？
不止程宝珠震惊，其他人也震惊。
新科状元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尽管他已经为人夫，还是引来了京中不少达官显贵的关注。
先是提前进户部做主事就已经引起了一波小小的议论，现下居然又升任了，听这意思起码是五品……
半年跳一级半，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季大人误会了，我刚才，刚才是和你夫人闹着玩，”知道季尘真能去上早朝，程宝珠立马改口：
“我跟她早就认识了，关系还不错呢！是吧钟宁？”
程宝珠对钟宁挤眉弄眼，脸部表情看起来又是滑稽又是狰狞，总之相当怪异，但钟宁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你也不想你的身份被你相公知道吧？】
钟宁【emmm，什么霓虹剧情？】
“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因为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有真的要欺负对方的意思。钟宁，你能原谅我的对吧？”
程宝珠伸手搭上钟宁的肩膀，很小声很小声：
“说话啊！你真不怕我揭穿你？”
钟宁缓缓抬起头，眼中似有水雾飘散：
“我，我替你跟相公说好话，你不要欺负我，恐吓我了好不好？”
程宝珠：……你，你tmd！
钟宁【嘿嘿，这个贱我就是要犯。】
“你说啊，”抬头看程宝珠的那一刻钟宁又换了副嘴脸，狡黠张狂：
“你看看他是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你啊！知不知道我相公是个恋爱脑，对我的话什么都信，什么都听。”
程宝珠：够了！妈的！谁要吃你的狗粮！
实在是不想当众，尤其是在朝堂上丢脸，那样自己还怎么在几个皇子中间周旋。
程宝珠咬牙再咬牙，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给钟宁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钟宁，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那么说你的，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钟宁状似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要道歉就跟林茹道歉吧！你，你刚才吓唬她了！
你要保证绝对不会欺负她，对她下手，她要是出什么事，我肯定第一个就怀疑你！”
钟宁还真就不怕程宝珠，哪怕她现在是什么相府千金也一样。
因为钟宁不怕闹事不怕惹事，程宝珠要真敢欺负自己，她就反口咬着她不放，就算自己残了也要给她咬下一大块肉来！
更何况季尘也会站在自己旁边帮忙。
但林茹不一样，徐不言如今还没有品阶，程宝珠想欺负她，拿她出气太容易了。
所以钟宁要她当众承诺，到时候别说对林茹做什么了，程宝珠只怕还要暗中派人保护林茹。
毕竟人一旦出啥事，其他人第一个就会怀疑她。
以程宝珠的个性，是绝对忍受不了其他人异样目光的。
“你——”
“程姑娘又想吓唬我夫人了吗？”季尘清清冷冷的一声听得程宝珠浑身一震。
“我没有。我……我跟你道歉，保证不针对你行了吧！”程宝珠转身，语气僵硬地对林茹道。
林茹知道见好就收，得了承诺后点点头，向程宝珠表示谅解，这事也就算完了。
几人一起走出化妆品店，钟宁看向季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季尘伸手轻轻点了下钟宁的小脑袋：
“从宫里回来刚好路过，这边动静这么大，我想不注意都难。”
“嘿嘿，”钟宁抱着脑袋，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给季大人添麻烦了，这下其他人肯定要说季大人欺负女流之辈，得理不饶人。”
嗯。
季尘想，宁儿还挺了解朝堂上互相攻讦的手段。
“不怕，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有理，他们不会自讨没趣。”
“那就好。哎？这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钟宁只顾着和季尘说话了，没注意到两个人走错了路。
好吧，她连林茹和安雅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注意到。
“没走错。”
季尘带着钟宁走到一家脂粉店里，虽然规模没有程宝珠那家大，但里面东西一应俱全，也有不少顾客在挑选。
季尘牵着钟宁的手，扫了眼那些他并不了解的那些东西：
“这家我听上峰说过，他之前给他夫人买脂粉就是在这里买的。
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尽管选，我都买给你。”
那位上峰也是个爱妻之人，哪怕二人只育了两个女儿也多年未曾纳妾。
季尘跟着那位既学了不少公务，也学了许多与妻相处之道。
经常给她制造惊喜便是其中之一。
钟宁：“可我……”
【算了算了，什么成分效果先放一边，男人要给你买东西，你就大大方方收下嘛！
多给点正反馈，也算是让他养成好习惯！】
“相公你真好！那我买啦！你钱够不够呀～～”
“应该够，陛下刚刚赏赐了二百两白银。”
“好耶，那我就放心大胆地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