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杯茶给灰冥，让他喝了冷静冷静，有什么事等等再说。
灰冥很听话，加上孟竹的离开，让他冷静了不少，没一会就缓过劲儿了。
“张先生，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相求！只要事情能成，香火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
灰冥一脸诚恳，不过这句话我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几乎每个来到我这的野仙都这么说，只要帮他完成了某某事，香火道行就不成问题了。
虽然最后他们也付出了香火，但我的消耗却是巨大，这太亏本了！
“老仙，你先说说到底有什么事吧。”
有了之前赵申和胡五妹的教训，我是不敢随意打包票了，凡事先问，问好了再说接不接！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
灰冥重重点头，将之前发生的事，一点一滴讲出来。
灰冥的出马弟子叫吕涛，三十岁，是祖传的老香根，到吕涛这辈儿已经是第四代了。
不过吕涛这个人没啥大本事，根骨也差些。
但是好在他对于看事算卦没兴趣，有自己的事业，不四处惹事。
灰冥也不强求，反正已经是第四代了，缘分差不多要尽了，不必强求那么多。
“可是前些日子，吕涛的朋友约他出去旅游，回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疯疯癫癫不说，还一直不停地闹腾。”
提起之前的事，灰冥脸色难看，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怎么会这样呢？出去玩一趟，回来就能把人玩疯了？”
我不解的看着灰冥，不是我不相信灰冥的话，而是之前来我这里寻求帮助的野仙大部分都不说实话。
或者实话只说一半，把重要部分隐藏起来。
这就导致我信息线索收集不全，准备不充足，无法顺利解决困难不说，甚至还有受伤的风险。
所以，我现在也学聪明了，如果这些野仙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口的！
可没想到，灰冥竟然用同样不解的眼神看着我。
“是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能来求助张先生了！”
好家伙，这三句话不到，就着急把锅往外甩啊？
我要是信你才有鬼！
想到这，我面色依旧不变，继续询问。
“那吕涛是去哪旅游了啊，跟谁一起去的啊？”
“还有还有，吕涛好歹是出马弟子，就算没什么本事，不给人看事，但家里是供奉堂子的，总会有护身报马跟着。”
“所以，跟着吕涛去旅游的护身报马是哪个，他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一口气问了一大堆，压根没给灰冥考虑的时间。
如此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灰冥还在跟我顾左右而言他，那就代表这里面真的有猫腻。
而且这猫腻大了去了！
灰冥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不过我却依旧眼神诚恳地看着他，神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灰冥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将目光收回。
我心中暗自庆幸，看来这大耗子确实有事瞒着我，还好提前问了，否则又被摆一道！
“张先生，既然话说此处，我就实不相瞒了。”
灰冥思虑良久，这才缓缓开口，语气异常坚定。
“吕涛的护身报马就是我，跟他一起去旅行的，也是我。”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灰冥真的这么说时，我还是暗暗吃惊。
“灰爷，我不是逼你，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这样才方便调查。”
灰冥还算讲理，听他这么说我也点点头。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你就直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是不相信有人好好的，突然就疯了，尤其是吕涛这种出马弟子，那都是有仙家看护的。
就算是没出堂子，也会有老仙跟在身旁看着，确保生命安全。
“其实，其实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灰冥叹了口气，言辞间十分无奈。
“半个月前，吕涛的朋友约他出去旅行，本来以为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家教主就指派我一个，做吕涛的护身报马，负责吕涛的安全。”
“我原本也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吕涛前脚刚到约定地点，后脚我就失去意识了！”
“等等！你说你失去意识了？”
忍不住抬手打断灰冥的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没错，最开始出事的是我！”
灰冥也不装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怎么会这样呢？”
有了堂口的野仙轻易不会出大事的，就算真遇到了什么事，也可以第一时间回到坛上，避免受到威胁。
可即便如此，灰冥还是失去意识了，这就不对劲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我再次醒来之后，就发现吕涛的肉身被什么东西占住了！”
“那东西和我们野仙不一样，更像是孤魂野鬼，但道行比孤魂野鬼高很多。”
“它借着吕涛的肉身耍了好一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爬八仙桌，都表演了个遍！”
说起当时的情况，灰冥冷汗都下来了，抓起桌上的面巾纸猛擦。
看来，吕涛被那外鬼上身时的情况确实异常危急。
“我被吓得不行，赶忙上去制止，可那家伙一看到我来了，就缩在吕涛体内不出去。”
“任凭我使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它赶走！”
灰冥摊了摊手，周身泛着无力感。
“我已无计可施，只能先把吕涛带回家，请教主想办法，可教主有事外出，短时间内根本回不来。”
“无奈之下，我只能请张先生帮忙了！”
说着，灰冥站起身，对我深深鞠了一躬。
我赶忙上前将灰冥扶起来，让他先冷静，容我盘算盘算。
刚才灰冥所说的故事线已经很完整了，就是有些环节他也没参加，所以知道得不够详细。
但我的了解已经足够了，基本可以判定灰冥没有骗我，他的话可信！
既然是这样，我也没办法再端着了。
“灰爷，你既然这么相信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那我也不能辜负你的信任！”
“你放心，这件事我接下来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