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三百轻骑冲出城门,风雪扑面而来,刀锋般刮在脸上。
东南方向的黑暗中,敌军旌旗如幽灵般浮现。黑底金纹,陌生而诡异,仿佛不属于这片大地。
“昭帅!”陈虎策马赶至身边,“这旗帜……不是玄鹰会,也不是旧贵族。”
我眯眼望向远方,寒风吹得战袍猎猎作响:“那就更有趣了。”
话音未落,影卫飞驰而来,急报:“昭帅!赵敬府邸搜查出一封密信,署名之人——是南诏王庭的国师!”
众人皆是一震。
“南诏?”徐逸低声呢喃,“他们竟敢插手玄启内政?”
我冷笑一声,长刀一挥:“传令下去,封锁全境,任何人不得出入。所有与赵敬有过书信往来的官员,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是!”
命令迅速传达,整个玄启领地陷入前所未有的肃杀之中。
三日后,我亲自坐镇议事厅,影卫将数十份名单呈上。
“这些人,都曾与赵敬有往来。”影卫统领低声道,“其中七人已逃,其余尽数收押。”
我翻阅名单,眼神冰冷:“逃的,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回来。剩下的……”我顿了顿,抬头看向陈虎,“你负责军队清洗,凡忠诚存疑者,即刻换人。”
“明白。”陈虎点头,转身离去。
我又看向徐逸:“你说要设监察机构,现在就办。”
徐逸沉吟片刻,道:“风闻司,可直隶于你,专察百官、军伍,防止腐败与反叛。”
“好。”我当即下令,“即日起,风闻司成立,由李远担任司首,直接对我负责。”
消息传出,朝堂震动。
旧派官员纷纷上书,指责我“滥权独裁”,甚至有人暗中串联,意图对抗新政。
我没有给他们机会。
次日清晨,我亲赴朝堂,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将带头上奏的老臣贬为庶民,流放边疆。
“谁还敢质疑?”我环视满堂官员,声音冷冽如霜。
无人再敢出声。
风闻司迅速铺开,各地设立分部,严密监视百官言行。
短短十日,已有十余名贪腐官员被革职查办,五名军官因私通外敌被处死。
震慑效果立竿见影。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夜深,我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那封从赵敬府邸搜出的密信。
信纸泛黄,墨迹清晰:
> “玄鹰会已成气候,只待时机。南诏愿提供粮草与兵器,助其搅乱玄启局势。事成之后,北麓矿区归南诏所有。”
我缓缓合上信纸,心中却燃起熊熊怒火。
南诏果然出手了。
他们不正面攻伐,而是扶持玄鹰会,从内部瓦解玄启。
“昭帅。”门外传来脚步声,徐逸走了进来。
我将密信递给他。
他看完后脸色凝重:“这是赤裸裸的干涉。若不及时遏制,玄鹰会恐怕会成为第二个割据势力。”
“那就斩草除根。”我冷冷道。
“但问题是,我们还不知道玄鹰会在玄启的真正据点。”徐逸皱眉,“而且,他们背后还有南诏支持,一旦贸然行动,可能引发全面冲突。”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如墨,风雪呼啸。
“那就让他们先动。”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等他们露出破绽,我便一击致命。”
“你是想……引蛇出洞?”
“正是。”我回头看他一眼,“玄鹰会既然已经动手,就不会停。他们迟早还会再来。”
徐逸沉默片刻,终是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正欲开口,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影卫匆匆入内,单膝跪地:“昭帅!风闻司刚收到线报,西南边境发现一支神秘商队,携带大量武器,疑似来自南诏。”
我眼中寒光一闪:“终于来了。”
“立刻派人盯住他们。”我对影卫下令,“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记录清楚。”
“是!”
影卫退下,屋内只剩我和徐逸。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你真的打算放他们进来?万一他们联络玄鹰会,后果不堪设想。”
我缓缓抽出腰间长刀,刀光映着烛火,闪烁如龙。
“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我低声道,“他们在等我疲惫,等我松懈,等我犯错。”
我猛地一刀劈下,将案几一角斩断!
“但他们不知道,我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孤臣。”
风雪更大,天地苍茫。
我披甲而出,走向校场。
那里,三千精兵列阵以待。
我站在高台之上,目光扫过众人。
“从今日起,玄启境内,不容一丝动荡。”
我一字一句道:“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效忠,或死。”
三千将士齐声怒吼:“效忠昭帅!效忠玄启!”
声震九霄,铁血如潮。
我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决绝背影。
而就在此时,西南方向,又一道火光悄然升起。
不同于先前的信号,这一道火光燃烧得格外缓慢,仿佛在等待回应。
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我。
我站在高墙之上,远远望着那一点微光。
“你终于按捺不住了么……”我低声自语。
忽然,一只信鸽掠空而过,落在我的肩头。
我取下绑在它腿上的小卷羊皮纸,展开一看。
短短一行字,却让我瞳孔骤缩:
> “玄鹰会,藏身之处:鬼哭岭。”
我攥紧纸条,眼中杀意凛然。
“很好。”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棋手。”
我转身大步而去,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远处,火光依旧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