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跟那吕布有些什么,来日玲儿跟吕布父女相认之后,你岂不是要成她的继母,那我跟玲儿岂不是……”马超一脸羞恼。
“哦~~~”马云禄听出了马超言中之意,嘴角一扬道,“原来阿兄并不是真正担心我,而是担心你自己跟玲儿啊~”
听闻此话,吕玲绮红着脸拍了马云禄一下,“姐姐,你怎么说起我来了!”
说话间,帐外一员小校来报,说吕布派人送来了一封信笺。
马超接过那封信笺,拆开一看,只见其中掉落出来一枚玉佩,那款式质地竟跟吕玲绮怀中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字不同。
吕玲绮怀中之玉刻的是个“玲”字,而这块则刻了一个“绮”字!
原来,在吕玲绮起了名字之后,吕布特意命人做了两枚分别刻有“玲”、“绮”字样的玉佩,一枚交给吕玲绮的生母严氏保管,一枚自己一直携带身边,
今日一战,他发觉自己的女儿竟然没死,只是好像并不认识自己。
吕布回营之后找来牵招询问当日在云中的情况,牵招只说当时他本带人护送吕玲绮母女赶路,不想一众鲜卑骑突然杀出,牵招奋力死战方才得脱,等后来也只找到了严氏的尸首,吕玲绮却没有了踪影。
“必是玲绮当日受伤以致失忆,随后被马超兄妹所救!”
吕布这才想起昔日所刻的这两枚玉佩,想来严氏身死之前必会将此物交给了女儿,所以才想出来以此来证明自己是吕玲绮的父亲。
望着信中掉落的玉佩,吕玲绮瞬间眼眶湿润,虽然现在自己没有了以往的记忆,但是看到玉佩的一刹那,她也终于确信了吕布正是自己的生父,顿时悲喜交集,潸然泪下。
马云禄轻拍吕玲绮的肩头以示安慰,随即转身望向马超,
“阿兄,那信中所言何事?”
马超此刻正眉头紧皱的看着那封信,
原来,那信除了道明玉佩的来历和吕玲绮的真实身份,为感激他们昔日的救女之恩,吕布在信中还告知马超,此刻他们西凉马氏已岌岌可危,不若早日与吕布联合,弃暗投明,否则必被曹操所谋,还交代马超速速通知远在金城的马腾,不管如何不要前去许都,以防被曹操所害!还有,就是劝他提防韩遂的人!
此信并非空穴来风,因为陈宫的“军机八处”早已探知,曹操已派人前去金城以汉帝的名义通知马腾入朝议事,目的就是想以此来胁迫马超,毕竟此刻马超虽然表面服从于曹操,并助曹攻吕,但其真实目的却是以此为借口扩大自己的地盘,甚至一度以伐吕之名要求曹操提供军粮等物资援助,
在吕布刚到之时,马超之所以没有出现,就是当时他去长安找贾诩要粮草去了。
曹操表面对马超和颜悦色,有求必应,其实早就暗中对其飞扬跋扈恨之行恨之入骨了。
所以,曹操听取了郭嘉的建议,一面要求骗马腾来许都以为人质要挟马超,一面暗中联络韩遂,毕竟韩遂与曹操是故交,再许以利益,等马超与吕布两败俱伤之际,迅速将马超解决掉,然后西凉便会交由韩遂全权节制!
虽然信中没有说得如此详细,但是要点全都点到,只要马超稍加分析,便会明白其中玄妙,
但是马超勇是真的勇,傻也是真的傻!
“好他个吕布!”马超看完信后,一把将信拍在帅案上,“他竟敢挑拨我与韩叔父的关系!还说什么曹操欲谋图父亲之言!”
说着起身便要往帐外去,
马云禄见状,疾问道:
“阿兄去哪?”
“哼!”马超气鼓鼓道,“我去将此事告诉阎行,然后商议破吕之计!”
“阿兄且慢!”马云禄一个箭步跃至马超面前,“此事无论如何不能告知阎行!我看吕布之言不无道理!”
“嗯?妹子,你莫不是被那吕布迷了心窍了吧?!我与他可是对阵之敌,他说的话岂能相信?!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
“我的傻哥哥呀!”马云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语表情,“你好好想想我是为咱们马家考虑还是为吕布考虑!”
“什么意思?!”
“阿兄想想,我军连日交战,所剩兵士已然不多,而阎行此刻麾下不但战将云集,兵卒战骑也远多于我!此刻玲儿就在我军军中,吕布若然挑拨我与韩遂的关系,一旦出现内讧,必会危急玲儿安全!吕布新得女儿,岂会行此下策?何况,我马家与韩家虽说此刻共同抗吕,但之前也多次因地盘问题刀兵相向,且我听闻韩遂与曹操乃昔日故交,若然真如吕布所言,曹操命人请父亲前去许都,难保不会以父亲之安危胁迫我等!到时我马家一旦失势,韩遂必会倒戈相击,甚至趁势屠灭我马家!此刻当务之急是速速派人前去金城阻止父亲赴许都为上,还有,万万不能将此事告知阎行,以防打草惊蛇!”
吕玲绮此刻也回过神来,她望着马超道,
“马大哥,姐姐说的对!不管我爹爹出于何种目的,先通知马伯父总是没错的!”吕玲绮此刻已经认定了吕布是自己的父亲,也帮忙劝道。
听马云禄和吕玲绮都这么说,马超方才冷静下来。
“妹子说的对,我这就命人去通知父亲!可之后怎么办?你可有应对之策?”
马云禄虽然心思细腻,但是也没有太多办法,左思右想之际开口道:
“阿兄,以我之见,不如等报信之人返回,若然父亲确实收到曹操或者天子的传召,那吕布所言为实!反之,他便有挑拨之嫌,其言不可深信!”
马超点点头,然后又皱眉,
“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多日,虽然我军此刻粮草充盈,可围而不战,怕是那阎行起疑!”
马云禄笑道,“如此正好!”
“妹妹何意?”马超有些不解,
“昔日与吕布交战,总是我马家冲锋陷阵在前!损兵折将也都是我马家军!这段时日,我等正好趁机休养生息,让他阎行也上一上!来日若他有疑或有异动,正好可以验证吕布之言非虚!”
马超不愿当缩头乌龟,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得,依着马云禄了。
与此同时,韩遂又给阎行派来了梁兴和成宜二将,同时还有一封密信。
韩遂在信中告诉阎行,此刻曹操已经命人召马腾赴许都了,让他继续依计劝马超在前与吕布厮杀,阎行自己则积蓄力量,等来日马超与吕布两败俱伤之际,曹操也会秘密处死马腾,到时马家既失势又无兵,便可趁机将马超和吕布一举击溃,大事可成!
阎行虽觉此计阴毒,但也无奈。只得依计行事。
过了三日,阎行却见马超军中没有动静,不由纳闷。
“平日里,马超出战最为积极,每隔一天便要上前搦战,如今都三天过去了,怎么营中鸦雀无声?”
他带着梁兴和成宜来找马超,
“孟起(马超字孟起)贤弟,自上次一战,已然过了几日,为何还不出营叫阵啊?”
马超笑道:
“彦明(阎行字彦明)兄,征战日久,我麾下这一众兵卒伤亡不少,暂且休息几日再战不迟!”
这倒是让阎柔有些猝不及防,以往只要阎行一来劝,马超当即便会点兵出战,甚至有时候压根不需要阎行说什么,马超早就杀出去了,今日非但不主动出战,来劝了还是无动于衷。马超如此一番常态,让阎行很是困惑。
“莫非那日与吕布一战,见吕布英勇神武,贤弟有所惧怕?”阎行想来个激将法,这种办法对于马超这种好勇斗狠的人最为好使。
此言一出,马超当即就不淡定了,只见他拍案起身,便要去取枪。
就在这时,帷帐后面,马云禄转了出来,
“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