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阳在红旗大队待了快10天,连徐开心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 二哥,你什么情况,你不会对红豆姐?”
“ 男未婚,女未嫁,别说的你二哥好像多猥琐似的。”
“ 你来真的你?”
“ 不明显吗?我这大铁树开花,你不高兴?”
“ 如果你俩能在一起,我当然高兴,怕只怕红豆姐不接受你,她的病情也是时好时坏。”
“ 我会循序渐进的跟她相处,不会唐突的你别担心。”
“ 那你不打算回去了?”
“ 我打算报名到这插队。”
“ 那你要好好想想,先过了舅舅那一关,再想办法说服舅妈。”
“ 我打算先斩后奏,先回京市一趟,把跟陈飞那的事处理好,这事你替我保密,等哥成功了,来跟你汇合。”
“ 一言为定。”
“ 开心,顾辞。” 苏沐阳看了一眼徐开心,见她没怎么抗拒,接着说道
“ 顾辞一直在问你的情况,你看?”
“ 再说吧,我没想好,不说他,二哥你什么时候走,我让春妮姐做些微辣的鸭货,带回去给外公,还有帮我安抚下我妈。”
“ 我后天走,给我也弄点道上吃。”
徐开心把没来得及给家人留下的东西,都从空间拿了出来,特别是苏明月女士要的一大包女性用品,这个竟然给忘记了;
二哥回去能带多少带多少,剩下的,徐开心走铁路跟货回去,绝对不能让妈妈用不上她心里的伟大发明。
“ 红豆,带你去滑爬犁。” 苏沐阳拿着木板,朝李红豆招了招手。
“ 开心去吗?” 李红豆没放下手里的毛衣。
“ 今天就咱俩。” 李红豆起身穿上了外套,全副武装和苏沐阳朝江边走去。
苏沐阳拉着李红豆在冰上玩的尽兴,李红豆睫毛上挂了白霜,像粘了白色的假睫毛,眨眼间忽闪忽闪的,特别好看。
玩累的两人,没有着急回家,坐在堤坝上,看夕阳落下,树梢上挂着冰棱花,趁着残阳闪着微光;
大自然的美景让苏沐阳看呆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喜欢这里人爱上了这片土地,还是单纯的喜欢上了东北独特的美。
“ 红豆,这里真美,夕阳下的黑土地会发光。”
李红豆惊讶的转头看向苏沐阳,陆川跟她说过一样的话,红了眼眶。
“ 沐阳,我的头有时候很疼,疼的时候会想起一些人和事,不疼的时候又忘了,我的爱人在海岛上,守着华夏的海岸线,我在家里日日盼着他回来和我团圆;
我的记忆里,他好像不在了,又好像回海岛了,我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想多了头疼的就厉害。”
李红豆的眼神有些空洞的眺望远方,像是对苏沐阳,也像是对她自己说道
“ 这冰再厚冻不住江底的水,雪再大也埋不住心里的人。”
苏沐阳眉眼难过的看着李红豆,她哪里傻,她什么都懂,懂的让人心疼,天色暗了下来,红豆轻哼的歌,混着呼啸的北风,在冰封的江面上久久回荡。
京市军区的文工团考试现场,萧慧内推了谢知棠,本应是情敌的两人意外的十分和谐还很友好,让大家对顾辞又生出不少猜测,多了些谣言。
礼堂的钨丝灯在头顶嗡嗡作响,照得台下评委席的搪瓷缸都泛起冷光。
“ 下一位参与专业技能考核的是谢知棠,她的表演曲目是独舞,春江花月夜。”
音乐想起时,谢知棠将水袖甩出第一缕弧线,雪色绸边掠过冻得发红的脚踝,她已沉入“江楼钟鼓”的意境,腰肢轻拧如风中柳枝,每一次提腕都带着江南烟雨的柔婉;
扬起下颌,将“月上东山”的清亮揉进眼神里,水袖翻飞如浪,在光影交错间织出千堆雪,最后一个造型定格时,礼堂寂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雪粒子敲打玻璃;
她保持着托腮望月的姿势,喉间泛起铁锈味,直到前排评委推了推眼镜,搪瓷缸里的茶水晃出涟漪,才惊觉音乐早已停了许久。
萧慧突然非常后悔将谢知棠带进文工团,她没想到谢知棠竟然如此优秀,一舞结束,整个礼堂都在谢知棠的映衬下黯淡无光,此刻的她太耀眼了。
” 好,好,好。” 团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个谢知棠太让她震撼了,这是他们文工团需要的人才。
考试结束后,众人散去,选拔的最终名单三天后公示,萧慧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谢知棠一起走回家属院。
“ 谢知棠,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 明晚8点,你直接来我家,把我给你的东西点上,等着顾辞就行了。”
萧慧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又看了看四周的人,贴着谢知棠问道。
“ 那东西要不好用,我就惨了。”
“ 你要不放心,就先找别人试试。” 谢知棠懒的搭理没完没了的萧慧,快步走回了家属院,换了身衣服,去和顾辞见面。
“ 阿辞,就这么不想见我?” 谢知棠心里难过。
“ 我听说,你去报考文工团了?”
“ 我想待在父亲曾经热爱的地方。”
顾辞叹了口气
“ 知棠,我很爱徐开心。”
“ 我知道了,给我几天时间,等文工团的公示,要是考上了,我就去文工团那边住,要是没考上,我就离开京市。”
“ 好。”
“ 阿辞,我们之间,还是朋友吗?”
顾辞看着谢知棠,点了点头。
“ 谢谢你阿辞,明晚一起吃个饭,我保证最后一次,我也保证绝对没有别的心思,想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卤煮。”
“ 好。”
谢知棠笑的很开心,为了缓解紧张,她喝了一大杯水。
“ 那我们明晚6点,你宿舍见。”
“ 明晚见。”
走在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主动提起之前的荒唐,偶尔说上一两句话,话题也没有什么重点,仿佛只是为了避免沉默而随便聊聊。
尽管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曾经的亲密和信任已经被那场荒唐的事情所打破,留下的只有尴尬和疏远。